老夫人亦是骇然,目光跟着望向赵苏,问:“郡主说的,可是事实?”
赵苏在众人的凝视下不得不点头,紧接着连忙解释:“祖母、父亲,我那是为了在生意场上方便行走,所以才……”
她的话没说完,赵萦就打断道:“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此诅咒双亲都是大逆不道的!即便你对我娘没有感情,但爹爹总是你亲爹吧?他疼你护你多年,你就这样在外咒他?”
“我没有咒父亲。”
赵萦语气咄咄逼人:“你没有咒父亲?那沈大官人能说出你自幼失怙的话来?”
“什么,沈大官人?”
嘉平郡主好奇,问女儿:“可是那富有天下的沈运?”
“母亲,正是他。赵苏对他自称是只身来京城经商的苏公子,如今那沈大官人还以为我和若若都姓苏呢!”
世家贵族平日最看中的就是门第,结果今日出门还不敢承认自己的姓氏了,赵萦想到这里就来气。
“如今沈大官人以为我们家姓苏,但若若在宫里是认识沈家小姐的,若她登门而来,沈大官人又同行,这撞破了得多尴尬?”
嘉平郡主虽气,但还是把问题抛向丈夫,故意好整以暇的望着赵明德问:“老爷,你说这怎么好?”
赵明德也觉得为难,沈运虽无官职在身,但多年来资助国库有功,陛下视他为上宾,宫中朝中无论谁见了他都礼待三分。
现在赵苏直接把人给骗了……
赵明德沉默了片刻。
然而,他看着赵苏仍不舍得说重话,只轻声责道:“苏儿,这件事你胡闹了。”
赵苏无力辩驳,只能走到赵明德身旁,楚楚可怜的说:“父亲,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欺骗沈大官人的。
当时,女儿一心只想着与他交好,好为咱们赵家多添一条人脉。我知那位沈大官人自幼失去双亲,本想与他有同病相怜之感才捏造了那样的假话。父亲,你知道我对你一片孝心,不可能存心咒您的。”
“好了,苏儿别怕,为父都知道。”
赵明德见她如此,瞬间没了脾气,立马不计较不说,还替她说起话来:“是爹爹不好,让你在外受苦。我懂的,你是形势所迫。”
这下,让本来有心说几句赵苏不是的老夫人也没办法了。
总不能直接拆儿子的台。
但是,嘉平郡主和赵萦母女明显被这幕刺伤了。
她忽然明白,想当着赵明德的面惩罚赵苏是真不现实,无论赵苏做错什么,他都舍不得。
于是,嘉平郡主甩了甩手中账本,“行,我本来就不是赵苏的亲娘,她非要说自幼失怙,老爷你都无所谓,我就更没什么了。那么,咱们来谈谈这账本上的事情吧。”
“你还要怎样?”
赵明德是真的烦她,非要挑事。
嘉平郡主见他如此态度,气极反笑:“老爷说我还要怎样?既然是你说的,私下让赵苏在外开的铺子,那铺子这些年的收益,是不是算府中所有呢?
我既然是府中的主母,难道不该把账收一收?赵苏她毕竟待字闺中,也即将要及笄了,等将来谈婚论嫁起来总还要我这位嫡母出面。
老爷若是真心疼她,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本就是个庶出,若婚事再没有我这位嫡母出面,她能谈到什么好夫家?”
赵明德满脸厌恶的望过去,语气不悦:“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