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亦不满嘉平郡主如此对她儿子说话,直言道:“苏儿的婚事,你不想打理,自有我这位祖母来操办。嘉平,你不要仗着自己是郡主,就这样目中无人,明德他毕竟是你的丈夫,是你的天!”
嘉平郡主是个头脑清晰之人,既然抓不住丈夫的感情,那就抓住府里的银钱。
她听老夫人这般说,不禁冷笑:“我这片天如今都只愿意庇护赵苏一人了,既不为我遮风挡雨,那我还需要顾忌什么情面?
赵明德,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你如果觉得赵苏这个庶女能当尚书府的家,我立马就带着几个孩子回裕亲王府。以后尚书府的事情我再不过问,也好让外边的人看看你赵大人是如何的嫡庶不分!”
赵家还未强大到可以遣回皇室郡主的地步,赵明德也不愿把赵苏推到风口浪尖,让她被京城世家的女眷们指指点点。
他权衡再三,选择向妻子低头:“郡主,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吩咐苏儿在外面开铺子。
此事是我失了妥当,但你我夫妻一体,也请你高抬贵手,别再计较了。毕竟,如果事情真闹开,赵家丢脸,对苰儿以后的仕途也很不利,更别说萦儿若儿她们的前途了。”
“赵明德,你就会拿几个孩子要挟我!”
嘉平郡主怒不可遏,丈夫竟然拿她的几个儿女未来要挟自己。
她接连质问:“难道苰儿就不是赵家的子孙,萦儿和若儿的前途你就真无所谓了?”
涉及赵家唯一的孙儿,老夫人亦目露紧张,“本就是桩小事情,不管那铺子是明德你的授意还是苏儿她自己开的,那都是咱们赵家的产业。
郡主,你是府里的主母,这些年我也没妨碍过你打理家里铺子,用得着捏着这么桩小事不松手,非要连累了我苰儿将来的仕途才肯罢休吗?”
“这是我想不顾苰儿的以后吗,是他爹自己都不计后果只管着给赵苏堵漏了!”
“什么堵漏?这件事你不传扬出去,谁会知道我在外私营店铺?”
赵明德心底又气又烦,见嘉平郡主不肯轻易抬手也很恼恨,“本来没什么事情的,你非要小题大做,把家里的孩子们都吓坏了!”
“你真好笑,是你吓着孩子还是我吓着孩子?事情是我弄出来的吗,还不是你稀罕的那位闺女?”
嘉平郡主坦白道:“想我罢休也成,我说了既然属于赵家的产业,那就该是我来打理。这家织锦阁,不、不只这家,我瞧着账目上还有些许南方来的进项。”
她的意思太明显,赵苏是早就听明白了,思量再三她接过嫡母的话:“郡主说的是,既然是父亲交由我暂时打理的,本就是家中产业。无论是南方那边的生意,还是织锦阁等京城里的营生,都该交还给您来打理。”
“哦?你当真乐意?”这倒让嘉平郡主刮目相看了。
赵苏浅浅一笑,识大体的道:“本就是父亲的产业,郡主您打理起来才最名正言顺,我不过就是闲着,暂时替父亲接管而已。
家以和为贵,郡主且莫要为了这些银钱与父亲生出嫌隙。今日之事没有提前告知郡主,原就是苏儿的错,郡主教训的对。”
嘉平郡主目的达成,也就不与丈夫多费唇舌了,“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
赵明德对妻子这种强取豪夺的行为很不屑,“现在你满意了吧?”
“既然是老爷你交给赵苏暂时掌管的,现如今回归府里我自然是满意的。”
嘉平郡主如了意,心平气和的对赵苏吩咐道:“待会让织锦阁的掌柜和那几个伙计都进府,带上过去所有的账目。”
赵苏面上纹丝不动,让人瞧不出情绪,只低头应道:“郡主放心,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