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闻言陷入沉思,好半晌才开口:“我就说,她和楚世子之间不简单。那天宴席上,我待在长乐公主身边,就见楚世子的目光时不时就往五妹身上瞥,敢情是旧相识,我还真当他们在别宫相遇是初见呢。”
“但五小姐不是已经许给了太子殿下吗?楚世子不过是个藩王世子,在京城里看着风光,实则就是个质子,各大世家若不是看着长乐公主的颜面,也不可能这样敬重他,他莫不是还敢对咱们五小姐起心思?”
赵苏不以为然,反问道:“你当他真的只是个质子?”
“难道不是?外面不都说陛下用楚世子牵制远在西境的西陵王吗?”
“看上去是这样,但楚王府怎可能甘心被威胁?等着看吧,这楚王和楚世子都没表面那么简单的。”
赵苏说完面露疲惫,靠在那很是吃力。
知兰就不敢再让她费心神了,准备扶她躺下。
结果,赵若来了。
知兰连忙迎出去,行了礼道:“五小姐怎么来了?”
“听闻三姐病了,我来瞧瞧。”赵若说着,径自走向床前。
赵苏睁眼时目带警惕,强撑起精神应付。
她们先前才在祠堂里翻脸,这会子见面却还要姐姐长妹妹短的称呼,着实别扭。
赵若道出来意:“三姐这场病,得病多久?”
“都说是急病,郎中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我又怎么说得准得病多久?”赵苏苍白着脸答完,又问:“五妹该不是来催着我离京的吧?”
“确实是担心你这病耽误了你的行程。”赵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也不见波澜,“既然你已知自己要离开京城了,想必有些事父亲已经告诉三姐了。”
赵苏稍稍坐直,同知兰吩咐道:“你先下去。”
再看向新蝶。
新蝶只看赵若,赵若冲她颔首。
待婢女离屋,赵苏才直截了当的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从小待我好只是为了利用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赵家的人?”
“我想,你是知道我非父亲亲生在先,知道我利用你在后吧?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嘉平郡主和赵萦是不是都知晓?”
她想,对方所有的异常,应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何时知晓,有多少人知晓,就不牢你操心了。毕竟,事实就是事实,你不是父亲亲生的,你我就根本不是姐妹,想来在你心里也从未将这府中之人当成过手足兄妹吧?”
这问题掩藏在赵若心中许久,她看书时就不理解赵苏的心态。
她对待赵萦冷漠就罢了,毕竟有情敌的立场在那,但待赵苰、赵若时也毫不手软。同个屋檐下处了那么多年,这二人对她从未有过亏欠,她居然可以闭眼无情,只利用他们,毫无半分真心。
“你是为这件事不平?那没有必要,我从未想过和你、和赵萦争夺你们父亲的宠爱。”
“你以为我待你态度有变,是因为你抢了父亲的疼爱?”
赵苏反问:“难道不是?”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自己又不可能看上萧晙,不为男人,除了父爱,眼前人凭什么与自己为敌?
提及赵明德,难免就想到即便自己和他明言了,他仍舍不得送离眼前人。
据赵若得知,过去那十来年庆帝对这个私生女是毫无打听的,一切都要待赵苏自己去触发,重获庆帝的疼爱和愧疚。
那这些年来,赵明德就不可能是因为庆帝的叮嘱而待她如此疼爱。
赵明德对赵苏,是有他自己真情的。
“我不在乎父亲怎么待你。我想,无论是谁,在得知你这样对她多年后,都不会再给你好脸色吧?”赵若面色冷淡,与她直接道:“你自己的毒自己解,我不想在府中继续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