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英雄救美
平发了会誓言,就带头走了。
我跟着后面想笑,平的誓言,坚持到卉走,应该就到头了。虽然红旗大队不止谢会计一家商店,但谁有谢会计那人气红火呢!
这原因很多,一是他们家店子位置好,刚刚卡在张谢两姓的分界处;二是谢会计两夫妻人确实和善,看见谁都笑眯眯的;三是谢会计大小是个干部,而且是个铁打的干部,不管支书主任怎么城头变换大王旗,他的位置一直稳如泰山。自然,他门口也变成小道消息的发散地;四是她老婆真的会生女儿,整整五个,一个比一个漂亮。虽然张谢两姓没通婚,但总能给年轻人人一丝乐趣和遐想。
“火,时间还早,我们先去水库游泳怎么样?”
“水库游泳,”我脸不自觉的火辣辣的烧起来,我想象不出两对年轻男女一起游泳是个什么风景。
卉看出我的羞涩道:“要你充当护花使者呢!芳不会水,你要带着她,出了事唯你是问。”
水库不远,两里路的样子,但去水库,必须经过风家,我不知道平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在离风家不足两百米处,平就开始放声高歌。
平唱的是《还珠格格》主题曲《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当山峰没有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平的歌,唱的很欢快动听,让我这个备受打击的人都想跟着高歌几句,更不要说音中的卉和芳了,卉一接腔,芳停顿了几秒钟后便跟着二重唱道: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我青春年华。
平静的乡村一下子冒出来很多人,他们或者拿着簸箕站在大门口,或者抠着鼻屎坐在石头上,或者卷着旱烟呆呆的看着三人高亢悦耳的两重唱歌声。
我看见风出来了,紫色的连衣裙子在风中飘荡着,她站在门口,一脸冰霜的俯视着越来越近的我们四人。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如长蛇一样弯弯曲曲的田埂路,内心突然感觉到很轻松,一种解脱后的轻松。
得不到的东西,不如一刀两断的毁了内心的念想。
这样也好,让那帮狗咬狗的竞争者亲眼目睹一下我无意王风了,以后你们继续玩,老子翻桌子撤了。
虽然我那时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那天我玩的很疯狂,年轻的身体里有无尽的体力能量,我从高石头上一遍遍的翻跟斗跳水,不知疲倦的在水库两岸游走,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儿。
平游不动了,他喘着粗气喊停了准备游回去的我,我泡着他的旁边也喘着粗气。
“晚上我安排你把芳睡了,不要怕。”
“人家还在读书,怎么可能。”我红着脸道。
平看着对岸泡在水里不会游泳的卉和芳道:“读毛书,都下垂了,你看不出来。”
“你还会鉴定这个,”我好奇的道。
“说你傻你不信,等你睡过女人你就清楚了,感觉得到的。你这样的青头鬼,死了不能投胎转世的。谁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是那个,服了你。”
“水里呢!莫说死人活人的,你不怕。”我心里隐隐不安道。
“胆小鬼,不就是淹死过几个人吗?你让水鬼拉我的脚跟来。”平大喊大叫的。
我让他闭嘴,拉着他尽快游到卉和芳的面前,我躺在水边的石板上听他们三个人放声高歌,歌声惊得水鸭子四处乱飞。
然后就听见‘嘭’的一身,芳什么时候爬到我跳水的石台上,学着我毫不犹豫的跳进水库里。
我看着溅起的水花想笑,这也太不专业了,这样的姿势下来,肚皮被水面碰撞,会疼的钻心的。
“火,快去救人,芳不会游泳,沉下去了。”卉冲着我大喊大叫。
我吓了一跳,芳真的像块秤砣一样冒着泡往下沉。
水鬼,我的第一反应告诉我。是的,这个小水库,每一年都会淹死几个人。有说水鬼会拉游泳人的脚,有说水鬼会让你抽筋动弹不得,更有说死在水库的人要投胎,必须鬼迷心窍一个淹死的人顶替。
可看着越沉越深的芳,虽然内心有一点恐惧,但还是一头扎进水里,快速的游到芳的身边。
我听说过一些救落水者的方法,不能正面拉扯,垂死挣扎的人,会把你抱死。你要拉扯头发,或者用一只手从背后抱住他,把她拖上岸。
我只看见芳散开的头发,所以只能从背后抱住她往水面拖。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仿佛在水里,我都可以闻到一种芬芳。
“芳,你要死了,你在自杀吗?”卉拉着芳的手惊叫道。
芳吐干净肚子里面的水,边咳嗽边道:“卉,你乱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火跳水姿势好潇洒,我以为游泳很简单,谁知道。”
卉吐了吐舌头,扭头瞄了一眼旁边的我。
听了他们俩的对话,我突然明白,这个叫芳的女孩,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不见了,我感觉莫名其妙的恶心,说不出的恶心感。我并不是贞操观的拥护者,也没资格吃这样的干醋。但我那一刻,莫名其妙的就是恶心,所有的本能上面的渴求,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变成芳的救命恩人,卉一个劲的夸我勇敢,舍己救人,反正一大堆的好话。芳也感激我,坐在我的附近,一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起来。我的沉默倒没觉得突兀,因为我一直比较沉默。
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因为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完了晚饭,我们四人去平的木楼上聊了一会,他们仨又疯疯癫癫的唱了好久的歌,夜深后我们几个又开始打扑克升级。这样一直闹到两点多,卉和平去隔壁睡觉去啦,平走的时候冲我神秘的邪笑了一下。打牌的房间有张床,芳坐在床上看着我,眼神柔柔的。
我坐在打牌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我明白接下来可以会发生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安静的房间,椅子感觉得到有规律的震动和轻微的呻吟,我感觉我马上要爆炸了。
但突然一瞬间,我想起那封信,想起那个自称梦里的老婆,她会不会接受我的放纵,会不会在傻傻的等我。
我又想起风,想起她随风飘荡的身影,想起姬,想起她满头金黄色的头发冲我莫名发脾气的样子。我伤害谁了吗?事情似乎还可以挽回,虽然我觉得我的脸面很重要。我猛然站起身,对低着头的芳道:“夜深了,你先睡觉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