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赫连云城笑了笑,问道:“那他到底是被人栽赃了什么罪,你若是不说清楚,吾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如此一听,何老夫人愣了愣,当即回神毫无发现自己满脸的谄媚笑意,连连说道:“是贪污,栽赃他贪污了皇家下派赈灾的银钱。”
“是吗?”赫连云城脸上笑意更浓,足有一分看戏似的热闹之感,“确定只是贪污?”
何老夫人连连点头,却不知为何觉得赫连云城的笑意有几分怪异,可究竟是怪异在哪里,她却说不出来。
赫连云城拨弄着碟子里的花生米,悠悠抬眼看了眼满脸期待的何老夫人,慢悠悠道:“何老夫人。”
“在在,臣妾在。”
何老夫人急忙回应,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赫连云城嘴角笑意渐渐冷了下来,那不再隐藏的玩味和戏谑展露无遗。
“何老夫人,你确定是贪污而不是科试徇私舞弊,欺上瞒下卖官鬻爵?”
突然,何老夫人本是满怀期待的双眼瞳孔猛然一缩,脸上谄媚的笑容渐渐僵硬,当看见赫连云城那玩味无疑的笑容时,方才反应过来。
本以为的猎物成了猛兽,而以为是狩猎者的自己却成了他人手下的猎物。
看着何老夫人瘫坐在地上,那一副颓败的模样,赫连云城便心情好。
本来她也不想怎么作弄一番,毕竟浪费时间,但一想到何嫣楣那挫败的表情,她忍不住那犯痒的坏心眼。
“何老夫人啊何老夫人,看来这欺上瞒下不仅是你儿子会使,你这个做老娘的也不失水准啊。”
跪在地上的何老夫人微微低着头,浑浊的双眼看着不远处赫连云城明蓝色的裙摆,目光深沉隐藏着阴狠,像极了一头阴冷的毒蛇一般,在悄然地吐着歹毒的蛇信子。
看着那自以为隐晦的目光,赫连云城轻笑了一声,道:“看来你是去过宁安殿了,何嫣楣居然拒绝了你,这也挺意外的,你来求吾,胆子也很大。”
话语里的欣赏不由叫何老夫人恍惚,诧异地看向赫莲云城,只见她满脸毫不吝啬的笑意,丝毫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如此宛若戴上了一面面具一般,叫人猜想着面具背后真实的想法直到疯狂。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这沙哑的声音,赫连云城笑着挑了挑眉,道:“吾是什么意思你不用猜,你只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绝对仁慈的赦免,只有黄金所制的牢笼。”
何老夫人愣了愣,忽地下意识答道:“黄金钥匙?”
看着何老夫人疑惑的样子,赫连云城点点头,轻声道:“是,黄金钥匙。”
清丽的声音带着一丝浅淡的愉悦,如同那引诱着人甘心沉沦的妖魔一般魅惑。
等何老夫人反应过来,浑浊的双眼泛起一丝光芒,渴望期待地看向赫连云城,如同看向一个救赎者一般。
“只要殿下能救得了臣妾的儿子,还有何氏,殿下想知道什么,臣妾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赫连云城莞尔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侍女将人扶起,又将手边那碟子花生仁递了过去,道:“何老夫人,这花生啊虽然去了壳,但里面那层衣在吾眼里还是要不得,粘牙有糊嘴,还是干净的果仁好吃,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