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戒指泛着温润的光泽,戒指内圈几经打磨,刻有相同的“柏无”二字,细看之下可见做工之细致。
只是与上一回在万寿宫找到的男戒相比,这枚女戒很是显然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至少在赫连云城轻触内环时,感受到的干涩却证明了这枚戒指的崭新程度。
“哪来的?”
容隐轻咳了一声,好似喉咙很不舒服一般,低声道:“是在南蛮白氏废旧的磁窑里,一处紧闭的密室里找到的,那密室不大藏不了人,但是存放了不少的精美瓷器,而且都未有积灰,貌似都是最近才烧制的。”
容隐的声音沙哑,仿佛掺了铁锈一般,听得人难受,可说话的人也难受。
赫连云城起身倒了杯热茶塞到了容隐手里,方才坐了会原位,下巴微扬示意容隐往门边的架子望去。
顺着赫连云城的视线看去,那殿门边的古玩架子上放着一个堪称瓷中极品的牡丹白瓷花瓶,虽是纯白作底,但那牡丹纹饰的暗刻却丝毫未失色。
容隐瞧着那花瓶眼熟,想了一会,忽地想起自己在那南蛮白氏的密室之中也看见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花瓶。
带着怀疑,得了赫连云城的允许后,容隐上前将花瓶取了下来,只反过来瞧了一眼底部,便一切明了。
的确是出自南蛮白氏的瓷器,准确地说,与那密室里的那一只牡丹白瓷瓶是一双才是。
“这是曹宁郎送来的。”
不知不觉间,一切的线索仿佛都被串联起来了。
容隐放下了手中花瓶,道:“殿下可是还有如此瓷器?”
正如容隐猜测,赫连云城挑了挑眉,不语起身带着人离开了偏殿,却往库房走了去。
长仙宫的库房不小,之前容隐也没有来过,但是赫连云城既然带他来此处,便能证明一点。
那曹宁郎送来的瓷器只怕都不是一只。
无独有偶,待容隐走进库房瞧见那一只只安静摆放在箱子里的瓷器时,也是一时间仿佛窒息一般。
如此反常,赫连云城早有预料,深邃的眸子扫了眼面前一排而过,整整数二十只有多的瓷器,个个都是精美至极,可也绝非是单一之品。
方才容隐说的,在那南蛮白氏的密室里有一只完全相似的牡丹白瓷瓶,如今看来,这双双对对,可不止一对怎么少。
容隐沉思着,却丝毫不知赫连云城此时此刻已经在想着该如何处理如此大量的瓷碎片这一想法。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容隐忽地开口说道:“对了殿下,属下此番南下曾在民间打探过,这白氏早在三年前便因为一场大火而全族覆灭,据悉这白氏烧瓷的手艺从不外传,更没有收过外门弟子,当时在南蛮也是少有的清流人家。”
赫连云城听罢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看来三年那场大火并没有真的如外界所言,全族覆灭啊。”
容隐听罢低头不语,可漆黑的眸子眸色阴沉得可怕,盯着那白得晃眼的瓷器许久都未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