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随意般的玩笑。
赫连云城嘴角含着浅笑,下巴微扬,看向牢狱里的目光静谧深渊,似乎在欣赏着什么绝好的风景一样。
赫连玉枫听着她说话,只沉默不语。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可没有忽视赫连云城方才话里的两个字。
“本来?何为本来?”
听着冷漠低哑的声音,赫连云城丝毫不着急,悠然地看着那牢狱,笑道:“因为吾现在看清楚了,你只是一头有勇无谋的孤狼而已,何足畏惧。”
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被一名女子讲述何足畏惧,轻蔑和不屑所带来的明明应该是愤怒和不甘,可赫连玉枫却半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对她的嚣张习以为常。
论武力,他还能打赢她,但若论智谋,只怕他早已是那瓮中之鳖了吧。
“你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吗?”
赫连玉枫嘴角自嘲的笑意还未完全消散,忽地听见她又道,这才抬眼看向牢狱中蜷缩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是何嫣楣身边的宫女东芙对吗?”
赫连云城懒洋洋地点点头,眼里丝毫没有半分赞赏,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管是谁,落在她身边都只是一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罢了。”
“可你把人逼疯了,不是吗?”
赫连云城挑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赫连玉枫,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似乎又严谨的思索了一番,这才承认了赫连玉枫的说法。
“疯了,或许对她而言是一条活路也不一定呢。”
莲华知道,自家殿下总能找到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合适非常地安进某件事情中,甚至可以让其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赫连玉枫一时无语,许是被赫连云城的直接打击到了。
恰逢此时,衙狱中挥鞭的男子停下了手,不再理会地上蜷缩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芙,转身朝赫连云城的方向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衙狱。
男子已经离开,东芙似乎一下子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整个人都软躺在了地上,丝毫不顾及地上的泥泞,只管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赫连玉枫定定地看着东芙,忽地眉间一暗,低声道:“你带我来看着这个,到底是为什么?”
终于等来了自己一直等待的问题。
赫连云城淡淡地舒了一口气,目光略带笑意地看向赫连玉枫,道:“你人在阴衙里,可你的母妃替你筹划的心思却大着呢。”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赫连玉枫当即蹙眉,“什么意思,我早已没有那个心思,你知道的不是吗?”
赫连云城轻笑了一声,示意他不必着急,“你自然是没有那个心思了,可你母妃可并不是与你的想法不约而同的。”
话说到此,赫连玉枫的目光越发复杂,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相信。
见人仍然怀疑,赫连云城无趣地拨弄着手里的璎珞,低声道:“端太妃在宫里可是备受何嫣楣的心机浸染,为了给你铺路,她那张老脸都不知道已经丢了几回了,如此慈母,你做儿子的,这辈子可要好好孝顺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