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要哭,眼泪在眼睛里蓄着,“既然我在你眼里干什么都是错的,你何不让他们打死我,你也落得清净。”
“呵。”他轻嗤一声,“留着你用处可大了,最起码能把顾亓佑从这边关三岭引出来,但是朕也开始怀疑了,毕竟人家跑路都没有带着你,回来救你的可能也不大,你倒真成个废物了。”
柴清被噼里啪啦这么一顿羞辱,脑子懵懵的,呆愣的看着他,有不解…为何曾经那样温柔的人,此时也能说出如此狠辣的话。
“我…我一直都挺废物啊,反正也没人稀罕,要不你打死我,省心不少。”
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她说出来仍是觉得痛。
幼时,顾亓佑一直喊她废物,说她干什么都不行。那年厉澜说她废物,说厉钊不拿兵符来换她,后来,听见厉钊亲口骂他,才知道其实真的挺难过的。
厉钊又是不屑的语气,“军中缺女人,打死你倒是损失不少,朕也是想尝试尝试,顾亓佑这些年给你调教成什么样了,让你甘愿为他生儿育女。”
柴清愕然:“什么?”
“你.奶.水都要溢出来了,还装?”
他盯着她那,看了一瞬移开眼睛,怪想揍人的。
她可以因为孩子四肢不健全再不愿跟着他,转瞬便能为其他男人生儿育女。
那一刻,她扯起被单堪堪护住自己身子,又不免后背一阵冷汗。
晏晏。
后来,他疯了一样,倾身覆上。
她逃,他追,似是要把人整死才过瘾出气。
…
后来,她以为他睡了。
在他耳边呢喃,“幼时便有算命先生说,我不是享福的命,不会快乐,那时顾亓佑跟我在一起,他掀了那张算命桌子。”
“后来我也快乐过五个月,在灵都书院。”
语必,她忍了一夜的眼泪滑落。
过了年,她便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犯下的错误,都得一样一样的承受结果。
毕竟,她还有晏晏要护着。
她手臂环抱住一身伤的身子,“其实还不如没有那快乐的五个月。”
就不用现在落得一身伤。
男人的手,在被褥里攥成了拳。
心疼吗,疼。
可是能放下吗,能放下被抛弃的两年吗?
那年他醒来,顾家军已撤,那个丫头传回来的消息是什么,生了一个四肢不健全的孩子,害怕了,不愿意再跟着他了,和顾亓佑跑去边关快活了。
柴清发热,意料中事。
厉钊此行,势必是要将顾家军一网打尽,派人连夜搜边关三岭,柴清又何尝不知,顾家军走时没带多少东西,粮草有限,躲不了多久。
那日,厉钊进帐,她一身素衣下跪,“求皇上,念在往日情分,放他们一条性命,错都是我的,要杀要剐,任君处置。”
这句错都是她的,是真真不假。
她若不求顾亓佑撤兵,如今他便不会昏迷不醒,不会落得如此窘境。
“看来顾夫人,是真的有情有义。”厉钊似笑非笑的扶起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顾夫人也不能让雄鸟单飞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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