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江秋曼一直在沉宅照顾沉玉,就连大门也不曾踏出一步。
江家又私下派人联系过江秋曼,想让江秋曼多去走走,江秋曼应下了,只是始终不曾去。
在石井街找铺子的事也因那日刺伤了那胖子而暂且搁置了,还是先避避风头再说。
又过几日,沉玉的腿终于无碍了,就算多走几步路也不会再疼,只是依旧要注意些。恰逢沉玉的生辰到了,沉玉一大早便回了沉宅去。
江秋曼得了空,后脚也出了门,带着阿红去江家看看。只是出门时管家又说要给她派人跟着,江秋曼想想拒绝,可管家却满脸幽怨得看着她。
无奈之下,便挑了个看上去厚道老实的伙计,带着走了。
江家的车已在巷子口等着,江秋曼带着阿红和伙计上了车后,这伙计看着江秋曼的目光带着疑惑。
江秋曼看了眼阿红。
阿红笑着解释道:“小姐看上了这家的铺子,上一次已初步谈了谈,约好了今日再碰面。”
这伙计名叫阿黄,性子和长相分外匹配,是个十足的老实人。闻言才点点头,表示明白。
到了江家后,阿黄便在门口等着他们,他独自守在门口,分外自觉。
江秋曼松了口气,对阿红道:“日后便都带着他,他是个忠厚的。”
阿红笑着点点头。
江余中早就在家中等她,还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江余中看到江秋曼,十分欢喜,连带着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他迎上去,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你的口味有没有变过。小时候你最喜欢吃的便是粢饭。今日我让厨子准备了许多,你尝尝味道。”
江余中迎着江秋曼坐下,又亲自给她夹了许多菜。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温柔,就像是珍视失而复得的宝物,透着让人心酸的光芒。
他确实身子不大好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皱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可他对江秋曼这般慈祥,这种慈祥,是江秋曼从未在父亲身上体会过的。
江秋曼心底忍不住泛软,问道:“这段时间,您还好吗?”
江余中连连点头:“好,我很好,曼儿不用惦记我的身子骨。我每天都有在吃药,努力恢复。”
江秋曼也松了口气:“好,那就好。”
饭后,江余中又递了许多水果到江秋曼面前。二人坐在沙发上,江余中看着江秋曼,有些踌躇的模样。
江秋曼直言道:“先生,您想说些什么,不妨直言。”
江余中踌躇许久,才道:“这几日我派出去的人说,你住在城西的关南巷沉宅。那沉宅我特意了解过,沉老爷子乃是晚清的老侯爷,沉家家大业大,玉石生意更是风生水起,我、我怕……”
江秋曼柔声道:“您怕什么?”
江余中有些羞愧得别开头:“为父没用,江家只是小门小户,若是你真的喜欢沉家少爷,只怕沉家也是看不上我江家的……”
江余中的声音带上了愧疚:“都是为父没用,给不了你好的生活。”
江秋曼万万没想到,江余中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些。
她心中泛起了暖,眼中也忍不住泛起酸。她强忍着,愈柔声道:“无妨的,无妨。我和沉家的少爷,只是萍水相逢。他不会娶我,我……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江余中有些不信,忧愁道:“当真?我只怕到了你们非要分开的时候,你会痛苦,会不舍。”
江秋曼笑着摇摇头,声音却是斩钉截铁:“不,不会的。我和他之间的债,迟早会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