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中还是不放心得看着她,江秋曼却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说,又说了些让他放心的体己话,便打算离开。
只是临走前,江余中多嘴问了一句一直候在门口的阿黄,江秋曼便将自己谎称是来买铺子的事说了一遍。
江余中道:“倒是巧了,江家在石井街上确实有个铺子。只是位置不大好,有些偏僻。现在便是卖些不值钱的瓷器,生意算不上好。”
江秋曼听得眼前一亮,连忙道:“那先生可能将那铺子卖给我?”
江余中有些悲戚得看着她:“我是你的爸爸,父女之间哪里需要买卖呢。你尽管拿去便是了。我让老林明日将房契地契带过去,转让到你名下。”
江秋曼觉得不太好,想要推却,可江余中却始终坚持,江秋曼拗不过他,只好先应承下来。打算日后再寻个由头,把钱还给他。
这样一来也确实省了很多麻烦,她不需要再去找铺子,就不用再担心碰到那个恶心的臭胖子。
阿黄在门口等了江秋曼许久都不曾见他出来,正急得快要硬闯了,倒是这时间江秋曼终于出来了,脸上还笑眯眯的,让他松了口气。
一行人就此回府,如今有了铺子,得好生规划铺子的事。
另一边,沉玉一大早就回了沉家大宅。
沉家大宅在法租界的中心位置,可遥望黄浦江。在这一片居住的非富即贵。傅家亦在这一片,只是位置偏僻,不似沉家身处正中央。
沉宅占地极大,虽然外头是最时髦宽敞的别墅,可内在的装修却依旧古色古香。
大门刚进去是偌大的花园,走入大厅入眼的便是全套的梨花木家具,一盏豪华的水晶灯挂在正中央,微风吹过,水晶挂坠相互轻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沉玉刚走到大厅,家中的几位姨娘便都迎了上来,对着他讨好地笑,问着他最近的现状。
这几位姨娘都是他父亲的妾室,他对她们向来冷漠,当下她们对他讨好说话,沉玉也只是淡淡听着,偶尔点点头。
他的母亲身子不大好,喜欢礼佛,家里的事已经很少管。这些姨娘们不是没有怀个孩子,偶尔也会怀上一两个,可全都莫名流产或者早夭了。
沉玉明白是他爷爷出的手,可他并不打算阻拦。这群女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他也记不清已经来来去去换了多少个。
时间久了,他也懒得去记了。
沉玉父亲名叫沉演,四五十岁,依旧精神奕奕,满面春风。长得锐气,下巴上留着八字胡,带着岁月沉淀的气质。
沉演此时坐在沙发上,看着沉玉冷哼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想家,这么久都不回来看一眼。”
沉玉仿佛没听见父亲的责备,径直无视他,看向一旁的王妈妈:“母亲呢?”
王妈妈小心翼翼得看了眼老爷,这才回道:“夫人在房中呢。”
沉玉点点头,朝着旋转楼梯走去。
沉演气得够呛,站起来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对父亲的吗?”
沉玉这才侧头看向他,淡笑道:“不如父亲还是多跟母亲说说话,少管我。”
他嘴边笑着,眼中却带着淡淡的讥嘲。
沉演差点气得气血翻涌,快要昏过去。他怒道:“你真是跟你妈一个德行!”
沉玉不再理,抬步朝着二楼而去。
今天回来,除了给自己过生辰,他还要和祖父好好谈谈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