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变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怔在原处,不知所措,而路九挠着自己的脑袋,好似终于回过了神来,转头愕然看向花时清,道“你对我下了蛊”
花时清满面歉意,仍是同方才一般向路九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受这么重的伤。”
路九“”
路九想想方才那大虫子的模样,莫名打了个哆嗦,只觉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他不是没中过毒,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遇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毒,可毒药哪比得过蛊毒恶心他一想到这几个月他竟然随身吸附着一条虫子,他就浑身难受。
他左右一看,瞥见傅闻霄站在一旁,显然是在看热闹,急匆匆拄拐上前,赶到傅闻霄身边,原是想让傅闻霄帮他把把脉,看看他体内可还有什么奇怪的蛊虫,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又猛地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前几日江肃打断了他的腿,又将他的手伤成那副模样,那一日傅闻霄就已帮他把过脉了,而傅闻霄可是江湖闻名的神医,他不信傅闻霄没发觉他身上还带了条蛊虫。
路九满面迟疑,看着傅闻霄,忍不住道“傅神医你没发现”
“我发现了。”傅闻霄微微挑眉,“可那是情蛊,小情人之间最喜欢用的玩意,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路九更加茫然“情蛊”
他对蛊毒没有研究,而听着这两个字,他便觉得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江肃听见这两个字,再想起这可在某棠文中,带情又带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听着就好像和某个不可描述的方面有些关联。
江肃不由便扭头去看身后的花时清,花时清的面容隐在面具之下,他看不见花时清面上的神色,自然也不知道花时清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只能等着傅闻霄来给他解释。
“情蛊多用于夫妻之间,是夫妻情趣。”傅闻霄直言不讳,“用以壮阳补肾、延续时间,这种东西,你让我怎么问”
路九“”
江肃“”
不是,等等,还有这种好东西
拿出去卖那得多赚钱啊
花时清也跟着开了口,小声解释道“我的情蛊我略微改过一些,并非用于床笫之事,我只是想要他帮我几个忙,暂时让他以为他心悦我。”
路九一手捂着自己的脸,恨恨骂道“我又不是断袖”
江肃“你不是啊”
“我怎么可能是断袖”路九大喊道,“喜欢我的小姑娘成群结队,我为什么要去当断袖”
“那完了。”江肃小声念叨,“现在整个鬼市都觉得你是断袖。”
路九“”
路九“啊”
几人回到琳琅阁内,花时清脱下斗篷,局促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同他们解释了整件事。
鬼市内有真假两名鬼市主人,真鬼市主人常年隐于幕后,而江肃他们初入鬼市时见到的矮胖子,就是平日代鬼市主人在外的替身。
他方才已同江肃说过了,原先鬼市的一切委托都需经鬼市主人确认,而那矮胖子贪财,私下里偷偷接了一单窃取不胜天钥匙的任务,并未让鬼市主人知晓,恰巧这些时日鬼市主人又不在鬼市之中,这件事竟就真的这么瞒了下来。
花时清初次听闻这任务时,并不知道是这件事是那矮胖子自作主张,他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能够令他逃离鬼市的机会。
他听说过不胜天,而听闻钥匙又在天下首富的家里,若这件事闹大,必然能引起江湖震动,会有多方势力想从鬼市中获得消息,那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必然会有不少人进入鬼市。
他若能挑唆这些人,引起外界对鬼市的憎恶,那或许便能在鬼市内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动,他自然也就能有逃离鬼市的机会。
可谁都知道不胜天的钥匙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保不齐便会引来杀身之祸,鬼市内并无人愿意接下这种要那命去换的活,花时清也知道,这种事情,寻常人做不了,若有人能全身而退,那个人一定是路九。
只不过花时清与路九并不相识,路九根本不可能为了他以身犯险,可这对花时清而言,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遇见一个能够从鬼市中逃走的可能,哪怕再不择手段,他也不可能放弃。
可花时清心中显然还是有内疚的,特别是当他知道路九伤重之后,他开始后悔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的计划太过简陋,极有可能令路九身陷险境,可这已是他近些年来唯一能看得见的希望了,他不想再继续呆在那种地方,面对着一个顶着人类面容却形同恶鬼一般的人,日夜苦苦挣扎。
而等江肃和李寒山出现在鬼市时,花时清才发现自己的计划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
江肃身上并没有他的蛊虫,他一下便认出了江肃并非路九,去与那矮胖子报信时,却又发觉,这个与不胜天钥匙有关的任务,似乎并未经过鬼市主人的同意。
好在江肃很快便已决定要带他离开,他满心欣喜,却未曾走出多远,鬼市主人便已回来了。
花时清小心翼翼说完所有话,而后便再度看向路九,小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你想要我做什么,需要我如何补偿,无论是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路九“”
路九依旧捂着自己的脸,一面用力挠着自己的脑袋,显得有说不出的苦恼。
江肃却在听见补偿二字时,猛地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若照原定剧情发展,这花时清不是继续被那鬼市主人囚禁在鬼市之中,做鬼市主人豢养的禁脔,便是费尽心机终于逃出鬼市,而后对路九心生愧疚,决定补偿路九。
而某棠文中的补偿,除了肉偿之外,还能有什么样的补偿呢
江肃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这谁能想得到啊
他进了鬼市,以为自己是自己救了花时清,却不想反倒是将花时清原定的剧情c给拆散了。
当然,鬼市主人这人的人渣程度简直和谢则厉不相上下,拆散就拆散了,江肃觉得拆散得很好,而路九与花时清本该以身相许报答恩德,保不齐还有个日久生情,如今却
路九默默抬起头,看向了花时清。
“你的手。”路九蹙眉问,“不会是被那老变态打的吧”
花时清“”
花时清缓缓拉起衣袖
,露出一截小臂,手上青紫一片,有掐痕勒痕,还有不少明显是利器划过留下的旧伤。
这纵横交错的伤口看着傅闻霄忍不住皱眉,身为医者,他有些无法忍耐自己眼前出现这种情况,他忍不住招手唤来琳琅阁下人,令他们去将自己的药箱取过来,一面握住花时清的手,瞥了几眼,似已心中了然,又问“身上也有”
“不全是因为他。”花时清低声喃喃道,“我要用蛊术,必须以血养蛊,有些刀疤,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傅闻霄不由挑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侧首看了江肃一眼。
江肃明白他眼神的含义,这便是告诉他,待会儿与花时清谈完后,傅闻霄还有话想对江肃说。
路九看着那伤痕便觉坐立不安,他先看了看花时清的脸,觉得这眉目如画,一双手肤白如雪,竟还有人舍得打伤他,路九不由更难受了,他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干脆站起了身,走到花时清面前,看着花时清,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啊”
花时清“直接告诉你”
“你当时若是直接同我说,我也会帮你的。”路九简直有说不出的苦恼,“可现在,现在整个鬼市都觉得我是断袖了啊”
花时清“我我可以为你澄清。”
江肃适时插嘴“没用的,这个江湖,总是越抹越黑,你越说自己不是断袖,他们就越要觉得你是断袖。”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看了看周遭几人,只见方远洛若无其事别开目光,甚至吹起口哨,只当自己与江肃口中所说的事情并无多大关系。
可路九却并不明白江肃的心情。
“江少侠。”路九认真说,“你不一样,你本来就是断袖。”
江肃“”
江肃默默抬起青霄剑,一剑柄敲在了路九的腿上。
路九看起来并不打算怪罪花时清,花时清也断断续续将所有事情一股脑都说完了。
鬼市主人本来就对他有些防备,这些年,他原想直接对鬼市主人下蛊,可他的蛊术仅是自学,实在对付不了对他百般防备的鬼市主人,他尝试过一次,直接被挑断了右手的手筋,告诉他若再有下次,便绝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花时清清楚鬼市主人报复人的手段,因而他不敢再直接对鬼市主人下手,甚至装作自己已不再动用蛊术了一般。
江肃想了想,忍不住问他“那薛老头”
花时清点头,答“是我。”
江肃大致明白了。
花时清的蛊术并不到位,绝非真正精通用蛊之人那般出神入化,难以被人觉察,路九只是因为对他没有防备,这才轻易被他得了手。
至于那薛老头,武功太差,中了招也很正常。
而判断红缘依照的是武功高低,鬼市主人挑了花时清的手筋,花时清应当是做不了重活了,他没有武功排名也很正常,也幸亏他不懂武功,没有在前百之列,否则这红缘值往下一掉,江肃真的承受不住。
路九并不怪罪花时清,而他们花费几日功夫才赶到此处,江肃觉得花时清应当需要好好休息,等白玉生给花时清安排了住处,众人便起身告辞,等走到外头,江肃才拉住傅闻霄,问“你方才想与我说些什么”
傅闻霄蹙眉,道“我在想花时清这个人我想,我应当知道他为何会在鬼市之内了。”
中原江湖中,擅长用蛊者极为少数,而到南疆中,精通蛊术的人便多了,而以血饲蛊,偏偏还惧怕日光的,傅闻霄只知道那么一个人。
傅闻霄低声与江肃说道“他或许是苗疆厌罗沙的后人。”
江肃“”
等等,这名字,耳熟。
厌罗沙是谢无好友,当年谢无还在世时,他是苗疆一代出了名的高手,驭蛊之术已臻化境,一直为中原江湖所忌惮,而谢无死后,他与苗疆圣女成婚,立苗疆蛊教,却引其他部族与门派围剿,说他以蛊害人无数,又是谢无的朋友,便合力将他剿杀于阙罗山中。
至于厌罗沙的后人,那些门派追杀了一部分,说是要斩草除根,反正这些人都会蛊术,往后必然是要出来害人的,幸存之人销声匿迹,现今看来,原来是去了鬼市。
“当年出此大事,他的后人不再用蛊,倒也正常。”傅闻霄低声道,“到了花时清,他想重学驭蛊之术,便只能靠自己琢磨,只可惜瞒不过鬼市主人,到头来,只能出此下策。”
江肃却抑不住心中激动,只觉得那点儿红缘值扣得实在是太值了,十点红缘值而已,他不在乎
当年的厌罗沙,不仅是谢无的好友,他还是温青庭的好朋友啊
江肃觉得这名字耳熟,不是因为曾经听过这一段陈年往事,而是他知道书中后期,盛鹤臣得知了最后一把钥匙下落,就是在苗疆,厌罗沙的旧部手中。
那些人对中原人敌意极重,盛鹤臣为了这把钥匙,损失无数,还死了不少人,好容易才将那钥匙拿到了手,可如今不一样了,厌罗沙的旧部一直在寻找他的后人,有花时清在身边,想获得他们的信任,显然简单了不少。
江肃开心不已,却又不敢同其余人透露出自己开心的缘由,只得勉强收敛笑意,再请白玉生到一旁,将自己好容易从鬼市中得来的钥匙交给白玉生,请他来辨认真假。
白玉生仔细端详许久,方才给了江肃肯定答复,道“是真的。”
江肃满心喜悦。
他小心将那钥匙收好,回首一看傅闻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由他来保管着钥匙。
此去武林盟路途遥遥,他担心傅闻霄和方远洛带着钥匙回去,半道上便要被人劫持,他受不了这打击,反正他武功远比方远洛要好,倒不如暂时由他保管,等将魔教那两把钥匙拿到手了,他再回一趟武林盟,将这三把钥匙一同送回去。
他同傅闻霄说过这件事,傅闻霄并无异议,今日之事皆大欢喜,李寒山却扯了扯江肃衣袖,将他单独拉到一旁,与他道“我离开这么久,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
魔教仍在城外不远,谢则厉原在等贺灵城的消息,而李寒山离开许久,这些时日他连半点消息都不曾送给谢则厉,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在他父亲面前露一露脸了。
他这辈子都不曾如此忤逆过谢则厉的命令,这几日来他所经之事,已是他做过最叛逆的事情了,他心中有些不安,便想要早些回去看一看。
江肃看着李寒山的模样,再想想谢则厉对李寒山做过的事,忍不住微微挑眉,道“我随你一道回去。”
李寒山没有拒绝,或者说,在听江肃说出这句话时,他心中简直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他随江肃离开琳琅阁,一路出了城,赶往魔教营地外,直接便去寻了谢则厉的帐篷,还未来得及
往里走,便已听得贺灵城的声音,有些局促紧张,道“教主,昨日我见教主已歇下了,便不曾来同教主汇报此事。”
江肃以为他们带着花时清,脚程已经够慢了,却不想贺灵城和乌歧似乎也刚刚回到这儿,如今正要同谢则厉汇报鬼市的情况。
不过也对,江肃想了想那日乌歧带出来的鱼那么多鱼,若是没有马车来运,只是骑马,马儿怕是要累死。
“你们去了这么多时日。”谢则厉很不客气,“竟然一无所获”
贺灵城万分尴尬。
“属下已问过鬼市主人了。”贺灵城道,“他并不知如何解开忍泪吟,也不知不胜天钥匙的下落”
江肃“”
李寒山“”
江肃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怀中的钥匙。
贺灵城是知道这钥匙下落的,可他显然并不愿意告诉谢则厉,那也就是说,在贺灵城心中,教主与少主都是重要的,可若一定要比较,少主必然要排在教主之前。
“钥匙是他让人偷走的。”谢则厉冷哼,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属下确实已仔细问过了。”贺灵城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乌歧,道,“乌歧护法可以为属下证明。”
谢则厉多少还是相信乌歧的,他见乌歧点了头,勉强相信了贺灵城的说辞,却仍是心怀不满,似乎是觉得贺灵城他们回来得太慢了一些,正要出言责骂,江肃想了想,抢在谢则厉斥骂贺灵城之前,直接闯了进去。
他在魔教营地内横行霸道,从来不敲门,谢则厉好像也早已习惯了,看到这么一尊瘟神,他也只是不耐烦挑了挑眉,而后便握紧了自己放在桌上的茶杯。
桌上不见糕点,只摆了几个水果,江肃想起自己当初诓骗谢则厉时说的话,不由伸长脖子,朝谢则厉的茶杯内看了看。
里头果然也不是茶。
冒着热气的温水上飘着几颗红彤彤的枸杞,看起来实在是养生极了,江肃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道“教主很注意养生啊。”
谢则厉“”
谢则厉原是想瞪他一眼,可他脑内全是傅闻霄和江肃说过的话,沉默许久,最终也只是挤出一丝笑意,满是温和,开口询问“江少侠来此,所为何事”
江肃却不回答,而是左右一看,问“楼宫主呢”
提起楼鄢,谢则厉脸色一沉,却还在克制自己怒气,竭力维持微笑,道“梅幽宫中事情繁多,楼宫主需要回去处理,本座就让他先离开了。”
江肃明白了。
那日傅闻霄说的话,让谢则厉和楼鄢之间生了嫌隙,这几日内,只怕两人已争吵过了无数次,最终谢则厉还是忍不下恼怒,将楼鄢赶离了此处,不再愿意同楼鄢一道双修。
这怎么能行。
江肃看不得谢则厉好过。
李寒山开口与谢则厉解释这些时日行踪,他并未提到鬼市,只说这几天一直同江肃在一块,谢则厉已懒得搭理他们了,匆匆几句话应过,忽而又开口道“寒山,你轻功一向很好。”
李寒山一怔,点头。
“本座写了封信,你拿去交给鬼市主人。”谢则厉蹙眉道,“贺副使,他未曾见到本座,只怕不愿相信你,这才对你隐瞒了诸多线索。”
他见江肃在此,不想直说不胜天钥匙,可他又想,方才江肃就在帐篷外,那江肃应当什么都听见了,正道不也在寻找不胜天的钥匙吗为什么江肃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好奇。
谢则厉抬起头,看向江肃。
江肃正在看李寒山。
而李寒山无辜睁着眼,看着正挤眉弄眼紧张不已的贺灵城,几人正在用眼神紧急交流,谢则厉这才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贺副使。”谢则厉挑眉,“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教主,是属下的错。”贺灵城急匆匆想要揽下一切,便道,“是属下得罪了鬼市主人”
江肃抢在贺灵城之前开了口,道“我骂了他一顿。”
谢则厉“”
江肃“他什么也不知道。”
谢则厉咬牙“怎么哪都有你”
“你们方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想找不胜天的钥匙。”江肃直接道,“我还打了他一顿,可就算这样,他也没说出和忍泪吟与不胜天钥匙有关的线索。”
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也没人问过鬼市主人不胜天的钥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江肃的确弄伤了鬼市主人,他觉得自己没有说谎。
谢则厉冷哼“你们正道也想要钥匙,你以为本座会信你的话”
“我已经不是正道中人了。”江肃故作诚恳,道,“我和你儿子是好朋友,谢教主啊不,谢伯父,我只是想帮寒山夺得不胜天的钥匙。”
谢则厉“”
谢则厉认真看了看两人,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鬼市主人跑了。”江肃说,“寒山肯定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鬼市主人也不一定愿意与我们相见。”
谢则厉深吸一口气,抬起手,阻止江肃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江肃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若是再放任江肃说下去,保不齐自己又要犯病,他只想将江肃从这儿赶出去,刚一挥手,江肃便自觉拉住了李寒山的手,将他往门外扯,反正是一刻也不愿意李寒山在谢则厉面前多留,可走出几步之后,江肃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谢则厉将楼鄢赶走了,那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不是等同于正在单身
他在脑内迅速做了一个简单的配对。
鬼市主人是人渣,谢则厉也是人渣。
鬼市主人四十多岁,谢则厉也四十多岁。
鬼市主人现今单身,谢则厉如今也单身。
最重要的是,鬼市主人的武功,在前一百。
天啊,这是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楼鄢和谢则厉是人渣配狗,那谢则厉和鬼市主人岂不是就是人渣的二次方,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建议他们赶紧结婚,以免再祸害其他人。
江肃扭过头,直接走到了谢则厉面前。
“谢教主。”江肃诚恳说,“你的病,我有个好办法。”
谢则厉一怔,问“什么”
“和鬼市主人双修。”江肃张口就来,认真说道,“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