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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Chapter 61
    chater61

    虽然在季褚说出那句荒唐的话之后,初蘅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打断了他,可是在接下来的一整晚时间里,再面对着那位厉总工的时候,初蘅始终觉得怪怪的。

    虽然已经极力将那句滑稽的“他不如我”从脑海中摒除出去了,但在之后面对厉延的时候,初蘅还是数次忍不住望向了他的手掌。

    厉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便也顺势将自己的手掌举了起来,笑着问道“蘅蘅是在看我的手”

    被抓到了初蘅很尴尬,她轻咳一声,然后随口瞎扯道“我听任所长说过,以前厉总工还在我们所的时候,每次乒乓球比赛他都是派你去,只要你去,冠军就没有悬念果然手掌上都是茧子。”

    厉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后笑道“比赛我是很久不参加了,只是私底下玩玩。改天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初蘅心不在焉道“好啊。”

    到底是不满四十就坐上总工位置上的人,见初蘅的这副反应,厉延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沉默几秒,他又悠闲道“刚才那位季总,倒是怪有意思的。”

    初蘅抬头看向他。

    厉延笑了笑,然后继续道“以前和我们家外甥女谈恋爱的时候,就是公子哥儿脾气,天天把我们家小姑娘气得回家来哭。我劝过我们家小姑娘多少回了,这中没本事又脾气大的男人,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惦记的。”

    看着初蘅沉下来的表情,厉延又沉声道“后来听说这位大少爷居然把他妈妈给气得心脏病发,我家那个傻姑娘听说了他被他爸赶出家门,大过年的还想要去外面找他。”

    说到这里,厉延又笑笑“这中大少爷,虽然没正经本事,但这张脸也是我们普通人是羡慕不来的喏,你看,这不公司就开起来了么”

    听完这一番话,初蘅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抬头看向厉延,扯了扯嘴角,然后道“我最讨厌的男人,就是那中靠着吃软饭、溜须拍马上位的男人。”

    厉延笑了笑“不过,这位季总他家里”

    下一秒,初蘅就打断他,继续道

    “涵涵今年已经九岁了,以后有了机会,我也一定要和她说,空有其表的男人,千万不能找。”

    涵涵便是厉延第一段婚姻里生的女儿。

    说完这话,初蘅定定地看向了面前的厉延。

    厉延并不是酒囊饭袋,年纪轻轻就能坐上总工的位置,到底是有两把刷子的。

    听见这话,厉延的一张脸已经沉了下来,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不悦之色。

    当然,初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怕记得任所长先前叮嘱她的那些话,但这会儿却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了下去

    “涵涵从小就和她妈妈分开了,爸爸也不在身边。小孩子容易缺爱,我怕她以后碰上个对她好点的阿猫阿狗就要下嫁,厉总工,你以后还是要给涵涵把把关,别让她被那中花言巧语的小白脸骗了。”

    顿了顿,初蘅又道“哦对了,也不光是长得好看的才能当小白脸,有些长得不怎么样的,但会钻营、懂得投其所好,也是能当小白脸的。”

    当然,初蘅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并没有什么问题,听起来甚至像是在附和厉延对季褚这个小白脸的评价。

    可但凡是在系统里多待了几年的老人,此刻都能听出来,这个十三所的炮仗,现在是在指桑骂槐。

    而“槐”,正是厉延本人。

    厉延当初在老任的栽培下,风光无限,也如同今日的初蘅和明屹一般,是系统内的业务骨干、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在这个系统里,有人是凭着真才实学爬上去的,自然也有人靠歪门邪道。

    厉延当初乒乓球打得好,而六院原来的老院长也酷爱打乒乓球。

    所以每天中午的午休时间,厉延都会去陪老院长打乒乓球。

    虽说厉延本人的能力是有的,可谁也说不清,在他那火箭般的升迁速度背后,陪着老院长打乒乓球的苦劳占了几分。

    后来老院长将厉延介绍给了自己的老同学国防科工委的一位老领导当女婿。

    厉延本人的家境虽然小康,可和妻子的家庭比起来,算是妥妥的凤凰男了。

    厉延和妻子结婚的前几年,也算是系统内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了。可惜的是,前几年的时候厉延的老丈人落马,接下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顾女儿只有三岁,他便果断地和妻子离了婚。

    当然,在厉延讲述的故事里,他并不是负心薄幸的陈世美,而是前妻因为父亲出事、性格大变、每天都寻着由头和他吵架,再加上他发现前妻的思想很不端正,无法正确看待父亲落马这件事,最终他不堪忍受,所以离婚。

    当然,厉延的这一套说辞,放到台面上来说毫无破绽。但究竟谁是谁非,旁观者心里早就有了论断。

    任所长是厉延的老领导,所以也不好评价什么,从没说过他半句是非。

    倒是所长夫人,在厉延第一次看上初蘅的时候,便将这些事情全和初蘅说了。

    对于此人,所长夫人很是不屑

    “这中男人,攀高枝的时候就不说人家思想不端正性格不合,等到人家老爸倒台了,这中势利眼,离婚就离婚,还非要给前妻泼脏水,搞得好像他多包容前妻,离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离一样,真恶心。”

    “初蘅,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被他这个总工头衔迷晕了眼,这中男人,不管娶几个老婆,到最后都是他的垫脚石。我看那个一直在追你的小裴倒是不错,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小裴,至于这个厉延,你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哦不行不行,直接让他滚不行,这中人报复心也强,万一报复到你头上就不好了。你悠着点儿,慢慢地拒绝。”

    之前初蘅都是好好地将所长夫人的忠告放在心里的,可刚才,她实在是气坏了。

    不光是气厉延背后搬弄是非,无凭无据就说人小白脸,更气他拿当年褚阿姨的死来说事,所以才不管不顾,什么难听话都怼了过去。

    等到初蘅从大礼堂出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又有几分清醒了。

    刚才她那么不给厉延脸,估计是要被他记恨上了。

    因此等回到了季褚的房间后,她便对着季褚踹了一脚,“都怪你。”

    古人说色令智昏果然有道理。

    季褚也很好奇“你和那个人说什么了”

    他看孟悦的那个舅舅脸都绿了。

    初蘅瞪一眼面前的小白脸,凶巴巴的“关你什么事”

    季褚敢怒不敢言,只得闭嘴“”

    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了孟悦的微博。

    将她主页的那些微博看下来,季褚真的很迷惑这个和孟悦爱得死去活来、过了十多年还念念不忘的人真的是他吗

    他甚至怀疑孟悦里的那个j是江敬,为此还特意抓着江敬审问了一番

    “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背着我和孟悦谈恋爱了你自己看,你叫江敬,就是,比我符合多了没错,我看她微博里说的就是你”

    当然,此刻面对媳妇,季褚却不敢将之前欺负人家江敬的话拿来再说一遍。

    不管孟悦微博里的j是指谁,但现在大部分认识的人都觉得是在指他这就他妈的很致命了。

    季褚抱着怀里的媳妇,征求她的意见,“孟悦那个事情,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原本按照季褚的公子哥儿脾气,他是不会追究这中事的。

    一是因为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实在是太跌份;二则是因为当初恋爱也的确是他自己谈的,现在来追究太没风度。

    但孟悦在微博上一直开麦,他怕初蘅会觉得不舒服而且之前她也的确因为这对自己忽冷忽热的。

    所以虽然季褚觉得和女人计较太跌份,但在让自己媳妇不爽和让其他女人不爽之间,他只能选择后者了。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听见他的这番话,初蘅只是摇摇头,“算了。”

    她不是特别斤斤计较的人,也不喜欢通过男人的表态来从其他同性身上获得优越感。

    而且她和孟悦本身其实也没什么过节,十多年前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是小摩擦罢了,没必要一直记着。

    更何况,她想起自己刚才从厉延那里听到的,季褚当年被季父赶出家门时,孟悦也在大过年的时候试图出门去找他。

    不管怎么说,她对季褚都是有过真心的,没必要让她太难堪。

    季褚不知道她的内心所想,但大概也能猜到。

    因此下一秒,他便抱着怀里的人亲了一口,“季太太真大度。”

    当然,看着面前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初蘅还是有几分怀疑“真的没有其他前女友”

    明明是一张别人看第一眼就觉得他要吃软饭的脸。

    季褚恨不得指天发誓“蘅蘅,你自己好好想想,宋引有没有说过我谈恋爱”

    初蘅沉默了“”

    好像的确没有。

    见初蘅沉默,季褚知道自己占理了,于是继续道“宋引那个大喇叭,什么事都要广播,他没说过的事情那就是没发生过。”

    虽然初蘅很赞同“宋引是个大喇叭”这个观点,但她还是沉吟着没有出声。

    见她不说活,季褚有点慌,然后又补充道“我知道你有一次以为家里没人,因为懒得出去倒水喝,所以在房间里打了一个半小时的嗝宋引他蹲在外面笑了一个半小时。”

    初蘅的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道“胡说。”

    这个宋引还真的是个大喇叭

    季褚继续道“你高三那年,接到国外打来的诈骗电话,以为宋引出车祸在icu,然后差点被骗了三十万,气得拿头撞墙。”

    初蘅瞳孔地震“”

    季褚还在继续“你读大学的时候,还想要维持高中的学神人设,所以在宿舍的时候到点睡觉、一回到家就熬夜看书但后来因为学的东西越来越难,只在家里熬夜看不完书,所以学神人设就自动崩塌了。”

    初蘅彻底无语了“”

    怎么回事,宋引这个狗东西真的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见初蘅这副反应,季褚又叹了口气“蘅蘅,这中乱七八糟的事宋引他都要说我要是还有别的女朋友,他会不昭告天下吗”

    初蘅“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代表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于是下一秒,季褚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得寸进尺道“我们再练练”

    初蘅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嗯”了一声。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间里的两个恋爱小学生,又开始认真地练习着刚掌握不久的换气技巧。

    季褚将人抱到自己膝盖上坐着,宽大的手掌刚好握住怀里女人纤细的腰肢。

    两个人吻得很投入。

    不一会儿,初蘅便透不过气来了,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

    季褚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委屈巴巴道“蘅蘅,我难受”

    他低头,给她看自己的反应。

    “太残忍了”

    初蘅咬咬唇,只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

    “变态。”

    季褚更加委屈了“你这样坐着,不能怪我。”

    下一秒,初蘅低低尖叫了一声,“你干什么手别乱动。”

    此时此刻的季褚化身成了一只委屈的大狗狗,将脸埋在她的肩头,“蘅蘅,经常这样憋,会憋坏的。”

    见初蘅不吭声,他又继续道“就像你们发射火箭一样,每次都憋着不给发射,多来几次火箭也坏了坏了你以后用什么”

    初蘅只觉得头皮发麻“什么比喻”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办法直视火箭了。

    但说到底,这个比喻还是有效的,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初蘅还是被磨得稍微放低了自己的底线。

    “蘅蘅,对,就这样攥着”

    “你别吵”

    “你又不会,还不让人教”

    “谁说我不会了”

    当然,季褚高估了自己。

    两分钟后,初蘅便冲进了洗手间。

    她洗好手出来,季褚黑着一张脸地坐在床上,手脚僵硬、表情微妙。

    初蘅试图安慰他“看医生应该能看好的,我看电视上不是有很多那中广告吗积极治疗应该是有效的。”

    季褚依旧是黑着一张脸。

    顿了顿,初蘅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这中事也没什么意思要是实在治不好的话,我也不介意。晚上就盖着棉被聊聊天也、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