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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昏迷不醒的僧人
    法痴抬头看向随缘,随缘冲着他点了点头,法痴转过身,一把抓住鸟儿,迈开步子朝着后山走去。



    “行了行了,别叫了。”



    “别啄了,衣裳要被你啄坏了。”



    法痴不敢用力拉扯,害怕一个没控制好,小鸟被扯坏了。



    鸟儿慢慢松开了鸟喙,法痴也松开了手,鸟儿就这么站在他手上,不肯离开了。



    无奈的法痴只能一手捧在胸前,让鸟儿站着,根据鸟儿的指示朝着山上走去。



    兰因山,是这一片大山的名字。



    兰因寺虽说在山顶,实际上并不算真正的山顶。



    从兰因镇上山的小路往上走,到达的第一个高峰就是兰因寺所在的地方,兰因寺往后,是一小片平坦的山顶,再往后,就是继续向上,通往最高峰的山脊了。



    鸟儿指点的方向,正是通往最高山顶的山脊。



    虽然法痴不怎么出寺,他毕竟在兰因寺呆了十几年了,对于周围的环境还是很熟悉的,顺着鸟儿指点的方向,调动真气,纵身而起,脚尖点在树杈上,一次向前窜出好远。



    鸟儿似乎受到了惊吓,叽叽喳喳地叫着,扑棱棱从法痴手心里飞了起来。



    一人一鸟穿梭在黄色的树林里,急速向着山顶飞去。



    很快,法痴就登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往下俯瞰,但见群山俯首,直觉得天地辽阔,浩瀚苍茫,一股奇妙的感觉简直要冲出胸膛来。



    “啾啾啾啾”



    鸟儿的叫声唤醒了兀自陶醉的法痴,法痴再看向鸟儿,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然而鸟儿才不管法痴在想什么,扑棱着翅膀急得绕着法痴转圈圈。



    “行了行了,别绕了。带我上来做什么?”



    法痴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鸟儿往前走,这一次,他们开始往下山的路上行去。



    一路往下走,一直到了谷底,山间清泉叮咚作响,周围寂静无声,溪水旁长满了不知名的大树,树叶已经染成红色,时不时随风摇摆,摇曳着身姿飘落在溪水中,顺着溪流而下。



    鸟儿到了这儿也安静了许多,不再叽叽喳喳,而是沉默地往前飞。



    法痴跟在后面走着,终于,鸟儿落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跳着脚来回走动。



    法痴绕过岩石,在背面发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僧人。



    僧人身着袈裟,袈裟已被撕破,背着的行囊也掉在了地上,铁钵滚落在溪水中,激起一阵阵水花。僧人面容瘦削,形容枯槁,靠在石头上,嘴唇发白,微微颤抖着。



    法痴蹲下身看了看,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僧人只是昏了过去。



    “啾啾啾啾”



    鸟儿飞到法痴的肩膀上,轻声地叫了叫。



    法痴胡乱的点了点头,把僧人背到了背上,捡起行囊胡乱塞好后,跨在肩上,甩开步子往回赶。



    山这边他没有来过,也没有看过,不过根据来时的记忆来看,这里距离兰因寺,应该已经有四是多里地了。



    鸟儿似乎飞累了,落在法痴肩膀上休息,说什么也不肯自己飞了。



    法痴也不在意,他背上背着这么大个活人,小鸟这点儿体重,根本不算什么。



    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山顶。



    稍稍停了一会儿恢复体力,法痴选了条好走的路线,一路狂奔,回到了兰因寺。



    随缘还在院子里等他,见他背着个人回来,惊讶地站起了身。



    “师父。”



    法痴将背上的僧人放下,拿起水瓢舀了水咕咚咕咚灌了一瓢,这才有功夫开口。



    “跟着鸟儿菩萨跑了至少四十里,在山那边的山涧发现了这人。”【注1】



    随缘帮着把人放到了屋里的床上,问道“这是怎么了?”



    法痴趁着这会儿功夫已经又灌了一大瓢的凉水,放下水瓢开口道“应该是饿昏过去了。”



    说着从肩上取下行囊丢在了床边。“这是他的行囊。”



    随缘点了点头,他对这些一窍不通,不像法痴,除了佛法之外,什么都懂一点儿。



    “去给他熬点儿米粥。”



    法痴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路过院子里的大树,顺手把鸟儿放到了窝里。



    鸟儿冲着他小声叫了两声,趴在窝里休息去了。



    不一会儿,法痴端着白粥过来了。



    “师父,我来吧。”



    让过随缘,做到床边,把碗放到桌上,一只手拿着勺子,喂起了饭。



    一碗白粥喂完,两人看了一会儿,见僧人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便回去做了晚课,各自休息了。



    兰因寺内有三间僧舍,一间被用来当做藏经楼,剩下两间,师徒俩一人一间。此时来了外人,自然是不够分的。



    好在随缘每晚都要打坐禅定,用不到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这僧人还未醒过来,师徒俩做完早课,喂了饭后,也不着急,开始处理起了菘菜。



    第三天,僧人依旧没醒。



    第四天,僧人还没醒。



    法痴跟随缘都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劲儿了。



    僧人呼吸正常,喂的白粥也喝了下去,猛地看过去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却偏偏连着睡了不知多少天,就是不醒。



    法痴开始怀疑这人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



    随缘也用经文检查过了,这僧人体内正常,没有一丝一毫的黑色烟雾,反而修行不弱于随缘。



    这就很奇怪了。



    随缘想不明白,换做是他的话,什么能让他睡这么久。



    像他们这样修行有成,体内经文运转的人,即使喝了一斤的砒霜,到了体内,也会被经文自动净化,顶多有点儿中毒的反应,上吐下泻一番,就会好过来。



    僧人看上去很狼狈,身体上却没有伤痕,只有几处树枝的划痕,这页很奇怪。



    他的袈裟是破损的,上面的痕迹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但肯定不是树枝划破的。



    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树枝把袈裟划成一条一条的样子,且在身上只留下几处浅浅的划痕?



    有这份控制力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树枝把袈裟划成这个样子?



    法痴一个下午来回奔波了近百里的路,身上的袈裟也没破损,只是染上了些微的树汁。



    就在师徒二人干着急的时候,僧人终于有了反应。



    注:



    此处没有调侃的意思。称为菩萨,是一种敬称。就像西游记里唐僧见到女妖怪就叫女菩萨一样。除了生物,也管其他的称为菩萨,比如眼睛菩萨,鼻子菩萨,牙齿菩萨。这个涉及到的是佛对世界的认知,就好像物理学对世界的认知一样,只是一种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