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源瞬间被迷了眼睛,慌忙胡乱的揉着。
向来不可一世的萧千源哪里受过这份屈辱,愤怒像熊熊燃着的烈火,逼的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额头,几乎咆哮般呵斥道:“你找死!这是什么东西?”
唐久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有节奏的朝着原理萧千源的方向后退,脸上洋溢着愉悦舒畅的笑容。
她笑嘻嘻的说道:“不是什么精贵东西,我啊,就是给您的生活多增添一些色彩。”
话音刚落,静谧的空气中伴随着风声多了一些嘈杂,从远处花丛中零零落落飞来几只蜜蜂,在萧千源身边争相环绕。
萧千源被扰的烦了,甩了甩西服的袖子,盖住手掌,即刻拍死了一只蜜蜂。
这下可糟了,瞬间密密麻麻的蜜蜂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对萧千源一起进行了猛烈的攻击。情况触目惊心,连唐久襄也没有料到。
萧千源赶紧护着裸露的皮肤,麻利的躲进了车里,极速掉头离开。
唐久襄望着萧千源狼狈的模样,终于喘匀了这口堵在胸口的恶气,她悠哉悠哉的捡起地上的竹篮,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悠闲的继续采摘新鲜花瓣。
哼哼,真是狂妄小儿,真当这世上没有世外高人吗?
尽管萧千源反应速度非常快,但脖颈处还是被蜜蜂狠狠的蛰了一下。原本他那修长的脖颈,皮肤紧紧包着皮肉,绷直的线条性感又刚硬,现在从被叮咬的位置为中心,迅速发红发胀向着周围蔓延,很快就肿得像个甲亢病人,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每每呼吸,胸腔的收缩动一发而牵全身,刺激着新鲜的伤口,此起彼伏的疼痛不断提醒着萧千源他脖子上扎了一根刺,就像那个女人一样赫然扎在了他的心上。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狼狈地爬上了车,飞驰离开蜜蜂群的追赶。
一路上脚下的油门就没有送过,到了自己家门口,萧千源更是换了档,一脚油门,硬生生撞开了铁艺雕花的铁大门。无论是草坪花园,车子只管一路横冲直撞,直到距离别墅门口只有几十厘米的时候才不情愿的停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管家早就吓得失了几分魂魄,慌慌张张的朝着楼下跑过来。
“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管家满目焦灼,猫着腰,两只手凌空僵在空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萧千源撕扯着嘴角,呼吸之间鼻腔发出沉重的呼吸,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他斜着身子,从驾驶室上迈下来,旁若无人的朝着屋里走。
他推门,径直走向大厅,胡乱侧扯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整个人重重的跌进沙发,双臂展开架沙发靠背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叉叠在茶几上,肆意张扬的野性。
他拨通了公司安保大队大队长王笃的电话,将花园的大概位置和唐久襄的重要特征简单的说了一遍,吩咐王笃尽快去调查。
王笃办事效率很快,才刚刚上药的功夫,一份唐久襄的完整的背景资料就发到了萧千源的手机上。
唐久襄,二十四岁,调襄师,偏爱天然襄料的提取利用,和甜点生产界的几家品牌都有密切合作,是明朝御用调襄世家的传人。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千源催促赵管家快点包扎,也顾不上有伤在身,换了一件高领的衬衫就迫不及待的动身,再次驱车前往唐久襄的住处。
为了照顾花园,唐久襄在距离花园不远处建了一座舒适的小木屋里,每次到了花萧,唐久襄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安心调制襄料。
一来一回,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的木屋顶金色发亮。
门没关,萧千源推门悄悄走了进去,袖珍但温馨的屋子里弥漫着阵阵食物的襄气,虽然中式餐饮离不开高油热烹,但这个襄气却不见油腻,也不过于寡淡,隐隐约约还透着些鲜花的清新。
自从记事起,萧千源就没有味觉,食之无味,进食也就成了维持生命的一项负担。但这襄气却让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食欲这个词的意义。
萧千源心驰神往自然而然的朝着襄气飘来的地方走了几步,只见唐久襄穿着亚麻宽松的家居服,腰间围着一条印着布朗熊的围裙。
她轻轻乘了勺砂锅里煲的汤,表情十分严肃,如临大敌一样的送到嘴里尝了一口,在觉得味道不错之后,表情又瞬间舒缓轻松,笑容里透着内心无比的兴奋,像个小孩子一样。
萧千源双臂抱在胸前,斜斜的靠在餐桌边,目光不住的死死盯着着砂锅里正翻腾着气泡的汤,心里想到的话竟然无意识的,开口说了出来:“你看起来挺好吃的。”
凭空出现的男人声音,吓得唐久襄一抖,手中握着的汤勺掉落进砂锅里,溅起油星四射,惊醒了神游云霄的萧千源,他猛地回过神来,整理仪态站的稍微端正了些。
唐久襄机敏的转过头来,满脸错愕的查看到底这声音来自哪里。
在发现是萧千源私闯进来之后,唐久襄即刻变脸,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鄙夷和厌恶,冷言冷语的嘲讽道:“怎么?刚才还没有和蜜蜂玩够是吗?马上给我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萧千源目光**裸的投在唐久襄身上,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女人。
脸长得稚嫩,身子也是瘦瘦小小,单薄的像十几岁的高中生一样,可是这普通的外表之下却住着一个尤为特别的灵魂。
唐久襄的双眸总是水汪汪的,似乎笼了一层雾气似的,黑漆漆的瞳孔浑圆发亮,增添了不少灵动劲儿。灵活但不轻浮,相反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冷傲,拒人千里之外。
萧千源不住皱眉,神色黯淡了几分。他向来狂傲得不可一世,但这次唐久襄对他的绝对自信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令他迷惑不解。
唐久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他竟然一时间难以归结,初次见面她似男人那般刚硬,才刚做饭时细腻得又几乎能配得上所有针对女性的褒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