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姜陶细细思量着，总觉得此事没不简单，姜陶回眸过来，又问道：“船下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船底下的箱子？什么箱子？属下不知。”梁芷不明白姜陶问的箱子是什么。



    姜陶眯眼说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件事，陈家经商多年，这次出船，却在船下藏了箱子，陈家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看来这案子的凶手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梁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殿下，属下想到了一件事，义父曾经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风波堂的堂主，后来带着家人隐居来了北宁，不知此事会不会与此案有关联？”



    “风波堂？”姜陶倒是听说过这个风波堂，传闻是一个江湖门派，风波堂弟子倒是正派人士，经常行侠仗义，可不知道为何，三年前堂主以及十四位副堂主突然退隐江湖，风波堂由新人继位，如今却已经衰败，不如当年那般风光了。



    姜陶问道：“你义父可曾告诉过你，当年他为何要退隐江湖？还有风波堂的十四位副堂主，为何一同退隐？”



    如果只是陈熙元一人厌倦江湖退隐，倒是情有可原，可是一夜之间堂主及副堂主同时都退隐，这背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梁芷摇头说道：“这事义父并未告知，不过义父倒是提起过一位故人，就在陈府出事前，义父有位姓宫的要来拜访，可是属下还没有等来那位姓宫的故人，便先等来了义父一家的死讯。”



    “这事这么重要，你怎么现在才说？”姜陶顿了顿，又觉得梁芷也只是无心忘记，便又吩咐说道：“你已经暴露了，初词现在正张贴你的告示寻你，你先离开一阵，去帮我查一查风波堂的事，以及你义父那位姓宫的故人。”



    “是。”梁芷得令后，便退下了。



    此时，姜陶这才又回到了船上去，司徒那边也将箱子全部捞了上来，可是众人打开一看，顿时都吃惊不已，里面装的全都是一群黑压压的黑色小虫子。



    姜陶看见后，也惊地后退，司徒连忙和众人护在了姜陶，此时，那些虫子突然飞走了。



    司徒愣了一下，说道：“难道这是凶手在捉弄我们？”



    姜陶凝眉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这些不是寻常的虫子，而是苗疆的蛊虫。”



    “蛊虫？”司徒有些吃惊。



    “我想，我已经知道陈家一家老小的死因了。”姜陶说罢，转身便去找林初词，正巧，林初词也往这边赶来，只是当他来时，箱子已经空了。



    司徒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林初词，林初词不禁皱起了眉头，姜陶说道：“凶手借船来了北宁，又利用蛊虫杀人，因而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否则以我们的武功，不可能有人能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所以，姜陶猜想那天去过陈家的可能有两帮人，一帮人是冲着梁芷去的，另外一帮人是冲着陈家去的。



    “我听说苗疆有一种巫术，以血养蛊，还有一种蛊擅长吸食人脑，如果能找一个苗疆懂巫蛊之术的人前来一问便知。”



    林初词听罢，神情惊异地看了眼姜陶，又对着司徒说道：“司徒，这事交给你去查。”



    “是。”



    姜陶又说道：“可是我有一事不明，凶手既然能操控蛊虫，为什么还要用箱子装蛊虫？这么多的蛊虫，只用来杀陈家一家人有些夸大了。”



    “除非凶手要杀的不只是陈家。”林初词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突然觉得这桩案子不仅棘手，而且凶手还十分狡猾，凶手应该还在北宁，他的目的究竟是想做什么？



    “大人，不好了，又有新发现。”京天逸突然慌张跑了过来，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初词，说道：“大人，这是今天早上有人在府衙门上发现的。”



    林初词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半个时辰杀一户。



    林初词将纸条揉成团捏在掌心里，“这个凶手还真是狂妄，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破案捉拿到他，他要灭的就是整个北宁。”



    姜陶也愣了一下，“什么人敢如此猖狂？”



    林初词蹙眉却也没有头绪，只吩咐道：“事关全程百姓的性命，赶紧通知下去，全城百姓集中在府衙，所有捕快保护老百姓，若遇凶手行凶，可先斩后奏。”



    北宁全城动员，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绷紧了心弦。



    姜陶只是唏嘘感叹，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即便是苗疆擅长巫蛊之术的人，能灭全城的高人怕也没有几人。



    林初词神情倒是淡漠，只是走到姜陶身边，问道：“阿陶，我觉得此案尚有疑点，陈熙元收留的那位姑娘还未有下落，而且如果凶手是用蛊虫杀人，为什么仵作会发现尸体是先被下毒，而后被斩首的？这样的作案手段未免多余重复，除非凶手不只一个。”



    姜陶没想到林初词这么快就想到了这里，只淡淡说道：“我想现在先捉到这个狂妄的家伙比较紧急，毕竟他要杀的可是全北宁的老百姓。”



    林初词说道：“这倒无妨，不管是谁，只要他敢现身杀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没有人能在我林初词的面前如此狂妄。”



    “可是我们大婚那日你不就被人下毒而不自知？”姜陶本来是随口说笑，可话一出口，姜陶就愣住了，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的确，以林初词在京都城的情报网，不可能有人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就除掉他，除非他是自愿中毒的，可是这事也说不通，林初词要是真的拿自己冒险，万一她当时拿不到解药，那么林初词可就一命呜呼了。



    姜陶顿了顿，林初词的眼神却有些躲闪，姜陶突然不悦说道：“所以你当初是故意中毒的，你是在试探我的实力，你在逼我动用元赵国藏身天启的暗探，只要暗探出动，便会暴露行踪目标，你好借此来铲除？”



    林初词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没有对你的人下手，只是皇上下令要我试探你的实力，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之前我帮你办的那些案子已经触怒了皇上，如果我不做些事，皇上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可真是忠心，你当初还说我拿清白跟你开玩笑，结果你比我玩得更大，你居然拿自己的命来试探我，林初词，如果天启皇帝想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你是不是也毫不犹豫取下来送给皇帝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