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词无奈说道:“阿陶,现在事态紧急,我们不要再为过去的事争执了好么,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以后就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
姜陶眼神一暗,说道:“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凶手的目标是全城百姓,如果我们在这里无端争执,反而会给凶手有机可乘。”
“凶手又不蠢,明明知道我们将全城百姓集中保护起来了,他怎么会犯蠢再出来作案?”
姜陶话一出口,二人便沉默了一下。
的确如此,凶手大胆留下了字迹,就知道他们不会拿全城百姓的性命来赌,自然会保护好老百姓的安全,这个时候作案就是最冒险的做法,一旦他现身,就是暴露了自己,凶手有这么愚蠢吗?
“难道凶手的目的不是老百姓?”姜陶疑惑问着。
林初词则顿了顿,沉思说道:“如果现在全北宁上下,府衙最是安全地方,那么最危险的就是我们。”
凶手的目的不是老百姓,而是他们。
此时,船上突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林初词与姜陶同时转身看过去,一名男子正拍手朝着他们走来,那男子穿着奇装异服,腰间别了一只短笛,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本无疑打扰二位谈话,只是觉得二位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目的,我再藏身下去,也就没有意思了。”男子笑着说道。
林初词连忙迈步向前,拿身体挡在了姜陶的身前,问道:“你是谁,究竟想要做什么?”
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说道:“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名叫凌衣,苗疆人士,至于我想要做什么,自然是杀陈熙元一家,还有你们二位咯。”
这男子说话留半分,故弄玄虚。
姜陶眯眼打量着他,却试探问道:“难道你是宫凌衣?”
男子听罢,惊喜地看了看姜陶,“公主殿下好聪明啊,宫是我爹取的中原姓氏,我自然随父姓。”
姜陶继续试探问道:“所以你就是陈熙元的那位姓宫的故人,你和陈熙元究竟有什么恩怨,竟然要杀他全家?”
宫凌衣冷笑说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当年我爹来到天启,结识了当时还是风波堂堂主的陈熙元,二人一见如故,结拜为异姓兄弟,我爹利用巫蛊之术帮陈熙元在江湖立威,可是陈熙元却恩将仇报,贪图我家的巫蛊之术,想抢我爹的秘籍,还联合了十四位副堂主杀了我爹,我如今来便是报仇的。当年他们怕被蛊虫反噬,割下了我爹的人头,如今我就割下他们全家的人头来喂蛊虫咯。”
姜陶又问道:“你把陈家一家老小的人头藏在了何处?”
“就埋在陈家后院地下,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你们都忽略了。”
林初词好奇问道:“那你与我们又有恩怨,你故意引走我们的身边的侍卫去保护城中老百姓,然后来这杀我们,究竟是为何缘故?”
“因为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宫凌衣手里把玩着玉笛,神情突然淡漠下来,说道:“当年我有幸认识了我夫人,可惜红颜薄命,夫人早逝后,我一直放不下,便想着寻找苗疆巫蛊之法复活她,于是便用冰棺养她的尸身,再抓了无数的女子试验蛊术。”
“棺材里的女人原来是你夫人。”姜陶恍然大悟,“所以之前我们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你便三番四次想要追杀我们,从紫铜客栈开始,一直到京都城,那个幕后主使是你?”
林初词说道:“所以,蒋成万发现的宝物也与你的巫蛊之术有关,所以你害了蒋家,杀了春兰和阿福,是你拿走了佛陀里的宝物?”
宫凌衣笑道:“没错,就是我,原本我想着你们若是好好呆在北宁,不再多管闲事也就罢了,可惜你们非要与我作对,既然如此,我便留你们不得了。”
宫凌衣眼神里突然冒出了杀意,他眼神一暗,突然吹奏起了手中的玉笛,随后无数的蛊虫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姜陶下意识护住了小腹,连忙后退,林初词挡在了姜陶的身前,突然拉起姜陶的手连忙跳下了水。
蛊虫在水上乱飞,却不肯离去,姜陶和林初词在水里都无法闭气太久,此时,梁芷突然拔刀出现,打断了宫凌衣吹奏玉笛,蛊虫随即也停下来,林初词与姜陶这才回了岸上。
梁芷瞪着宫凌衣,厉声说道:“今日我要为我义父一家报仇。”
宫凌衣冷笑着说道:“呵呵,当年你义父杀了我爹,如今我又杀了你义父,这是甚是有趣,你想替陈熙元报仇,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试试。”
梁芷说罢,冷冷挥起了刀,斩向宫凌衣,宫凌衣拿玉笛当武器抵挡交手,梁芷手中的刀竟然落地被玉笛断成了两截,连姜陶都惊住了,宫凌衣是灌以内力护在玉笛上,这才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将剑震碎,这宫凌衣的武功竟然这般高强?
宫凌衣唇角带笑说道:“就这么一点本事也想杀我?你义父武功那么高,死的时候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梁芷听罢,怒火更盛,拿起断刀继续与宫凌衣搏斗。
林初词上前去帮忙擒住宫凌衣,此时京天逸和司徒也带人赶来,围住了宫凌衣,然而,宫凌衣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尽是轻蔑与不屑,他拿起了玉笛继续吹奏,无数蛊虫困住了所有人,蛊虫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
林初词掌心汇聚全部的内力,突然腾空而起,杀气如刃,一掌打向宫凌衣,宫凌衣一面吹奏,一面与林初词过招,二人足足过了百余招,却是不分上下。
最终,林初词还是一掌击中了宫凌衣的眉心,宫凌衣顿时破功,倒地吐血,正当他要起身拿玉笛攻击林初词时,突然一刀从身后刺进了他的身体。
宫凌衣瞪大了眼睛,转身看着身后握刀的梁芷,梁芷只恶狠狠地说道:“我说过,我要为义父报仇,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无辜残害了我义父一家,就拿命来抵吧。”
宫凌衣依旧冷笑着,脸上的笑容更猖狂,却是开口问道:“那我爹就该死吗?”
梁芷愣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当年的恩怨论起来的确是陈熙元有错在先,可当梁芷遇见陈熙元时,他只是一个改过自新退隐的好心人,是陈熙元救了她,收留她,她也该为陈熙元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