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筝有些错愕,万万没有想到,解伊人竟然想要与自己谈条件。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答应,而她更是在脑子里猜想着,解伊人究竟是想要与自己谈些什么条件。
她知道,解伊人是喜欢顾清问的,如若解伊人想要让自己离开顾清问的话……
而解伊人见那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低下头,似乎是在斟酌着些什么,她扬唇笑了笑,给了北挽筝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是,说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让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北挽筝不明所意,好奇的注视着解伊人,等着她开口。
“苓歌,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拿些糕点过来吧。”解伊人偏头,对着那站在一边的苓歌开口吩咐。
苓歌皱眉,很显然苓歌是知道了,解伊人下面所说的话是不能够让自己听见的,甚至可以说,是不能够让顾清问知道的。
虽说她不太乐意,但是她也清楚,依照解伊人的伸手,如若是自己躲在什么地方偷听的话,一定是会被解伊人发现的,所以她便只好认命的去厨房那糕点了。
解伊人将苓歌支开的这一举动叫北挽筝知道,解伊人将要说的话非同小可,于是她也给了身边的丫环一个眼神,让这个丫环出去出门守着。
很快地,屋内便只有北挽筝和解伊人两个人了,解伊人这才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要离开益州,公主,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得知我的身世有些问题,所以想要亲自前往南晋去探查一番,但是我担心主上不会轻易的让我离开的,所以想要麻烦你帮我这个忙。”
北挽筝闻言,那张绝美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一抹不适。
顾清问原本就不喜欢她了,如若她这个时候还帮着解伊人离开的话,她担心顾清问会生气的。
解伊人也深刻的知道,顾清问对于北挽筝来说的意义,北挽筝宁可自己不开心,也绝对不能够让顾清问不高兴的,所以北挽筝未必会帮自己这个忙的。
但是现在好像除了北挽筝之外,暂时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助自己。
还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自己此刻不想去招惹他,所以一切的希望还是应该放在北挽筝的身上了。
“可是……”
“公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写一封书信交给你,我离开之后,你便将书信交给主上,我会在书信上言明一切的,不会主上怀疑你,并且对你有任何的不满。”
北挽筝其实还是有些纠结的,一方面,她希望解伊人离顾清问远远的,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解伊人若是走了,顾清问会难过的。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被北挽筝就这么拒绝了,解伊人倒是也没有不高兴,因为她很清楚北挽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便回应了北挽筝一个满是善意的笑容,“没事的,我知道你的难处。”说罢,解伊人有寻思了片刻,这才对着那坐在自己身边闷闷不乐的北挽筝开口说道,“关于益州的事情,其实……其实主上他们处理不了的话,是可以请你皇兄帮忙的,只不过主上心高气傲,只怕是不愿意将益州的事情告诉你皇兄的。但是你可以将益州的情况告诉你皇兄啊,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由你作为中间人,去丢给你皇兄,我相信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吧。”
北挽筝有些疑惑,其实说来要将这件事情丢给自家皇兄的事情,她还真的是做不出来的,毕竟他的皇兄是她最亲的人,她舍不得顾清问受苦,同样也是舍不得自家皇兄为这件事情苦恼的。
“你依照我说的去做,届时我来给你皇兄出主意。”
解伊人笑道,她之前就是因为不想再与北时倾扯上什么关系,所以才想要让北挽筝帮自己离开的,但是现在北挽筝拒绝她了,她便只能够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北时倾的身上了。
她也很相信,北时倾一定会很乐意帮自己这个忙的吧。
而且……她也想起来之前自己身上留有北时倾送给自己的东西,这些东西之前北挽筝帮自己收藏过一段时间,相信自己在益州的事情,北挽筝应该会告诉北时倾的,到时候她就不相信北时倾还会不愿意来见上自己一面。
“对了,你书信给你皇兄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我想见他一面。”
北挽筝娥眉一拧,她之前就在解伊人的身上看见了自家皇兄的御令还有灵蝶,这两件东西可都是珍贵得很的,自家皇兄就这么给了解伊人,所以北挽筝当时就猜想,自家皇兄是不是喜欢解伊人,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这个可能的。
“好。”
北挽筝应了一声,而后与解伊人闲聊了几句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不多时,苓歌便回来了,将自己手中的糕点放到了解伊人的面前之后,开口说道,“伊人,其实你介意不必要这么防着我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开始忌惮主上了,但是主上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了你呢。”
解伊人柳眉一皱,那双似乎可以魅惑众生的桃花眼内闪过了一声深长的意味,却又叫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与主上已经不似当年了。”
苓歌不再多说,毕竟她也不太清楚,在解伊人与顾清问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
……
第二日,北挽筝的书信便到了北时倾的手中,彼时北时倾正在御书房内批阅着龙案上的奏折,看见一只海东青就落到了龙案上,他好整以暇的给了身边的梦疏锦一个眼神。
梦疏锦会意,取下了海东青脚上的信件之后,便直接打开看了。
只是看到最后,梦疏锦的面色有些难看了。
久久未能听见梦疏锦的声音,北时倾这才抬头,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梦疏锦的身上,温声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梦疏锦皱着眉头,斟酌了良久,这才注视着身边那正在认认真真的批阅着奏折的北时倾开口转述信上的内容。
“筝儿说,益……益州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想……想要让你想想办法,出个主……主意。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听她说话吞吞吐吐的,北时倾这才缓缓的抬头看向了梦疏锦,一字一顿的开口反问,“真的仅此而已?”
他是了解梦疏锦的,只要看着她,听着她说话,哪怕是梦疏锦对自己说一句谎话,他都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收到了北时倾审视的目光,梦疏锦点了点头,不太敢去看北时倾的眼睛。
“把信给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