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玄青与谢荣的争斗还在继续。
谢荣被宋玄青击得已经毫无斗志,精疲力尽,显然力不从心。
谢荣手握着的葬西鬼锏,越发的沉甸甸,他面露倦色,宋玄青却依旧斗志昂扬,丝毫不输与他。
宋玄青手中长剑,宛如一棵开慢白色梨花的梨花树一般,每每疾疾出剑,不见剑影,只见剑花,又若落水一般,打得谢荣措手不及。
谢荣猛然收手,便中了他一剑,直刺在了他的小腹上
谢荣转身,便又要故伎重演,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宋玄青紧跟了上去。
只见,谢荣站在屋檐之上,竟不跑了,只是睥睨着他。
宋玄青手握长剑,便直朝他刺去,忽然又发觉他过于平静,丝毫不闪躲,恐是有诈,便急急收了功。
果不然,待宋玄青凌空而起时,谢荣突然朝他的方向,用大锏朝他劈去。
原本只是普通的一击,可他的葬西鬼锏,却发出宛如烈焰一般的火花,血色森森,瞬间那道红光,在半空中化为乌有,一个偌大的蜈蚣形,直接朝他压去。
宋玄青急忙挥剑,在面前划了一道弧形,形成了一道蓝色的保护障,可似乎没有什么用,宋玄青急急后退。
宋玄青不得不站到了那院子中的假山上,他刚立住脚突然,见谢荣竟然举起大锏,拿出一块血红色的碎片来。
那不正是赤血邪珠碎片吗?
谢荣高举大锏,又将邪珠碎片放置中央。
“轰……”这时候,天空中骤然大变了天象。
瞬间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天际也暗了下来,宛如被泼了黑墨一般,妖风四起。
突然,一道雷电击打在了他的大锏之上,邪珠碎片被那雷击,瞬间变成了一团黑红色的磨魔气。
四周黑气滚滚,惊天骇地,地动山摇……
宋玄青险些站不住脚,想要动手,趁机袭击谢荣。
可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他的脚下,宛如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
他中计了…
谢荣就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个假山上来的,这根本不是一个假山,是一个阵…
谢荣将大锏一挥,那团魔气便形成了一张大网,又变成成千上万个鬼魅,张牙舞爪的欲要朝他而来。
“不好,这邪珠碎片被他炼成了锏魂……”他大惊失色。
突然,他见高墙这上的宋忘凌,他已将谢卫打败。还与蛊襄子在纠缠着。
千钧一发之际,宋玄青猛然将自己手中的玉昭剑向上抛出。
那玉昭剑便直接朝蛊襄子而去。
“嚓…”的一声,蛊襄子的手臂便被刺了一剑。
蛊襄子急忙转身,便见一把冒着冷气的剑,又欲朝自己刺来,他急忙转身应对。
宋忘凌大惊,他朝宋玄青看去。
只见宋玄青脚下,被滚滚黑气缠绕着,脱不开身,他表情痛苦,眉头紧锁。
“大哥…”宋忘凌便要去救他。
宋玄青眼看着那张,天罗地网就要压了下来,朝他大喊:“忘凌,快走,快走…”
“大哥…”
见宋玄青拼了命的丢出玉昭剑,就是为了要保自己,那鬼魅也从四处而来,宋忘凌不得不走。
他刚转身,突然腰间掉落出一件东西。
一个粉红色的香囊。
那香囊正是前些日子,从麓城离开时,白素月送给自己的。
那香囊掉落到了院内的墙下,宋忘凌一脸茫然。
眼看着那大网就要压了下来……
宋忘凌焦急不已,最后还是一跃而下。
他不肯将它丢下。
刚拾起那枚香囊,他正欲转身,一张暗网便盖了下来……
秦绎带着宋愠欢从那狗洞爬了出来,摸到了秦府的后院。
奇怪的是,出了那院子,发现秦府内居然一番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算那院内发生了再大的动静,也看不见听不着。
秦府内依旧繁荣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一切一如既往,就跟方才发生的只是梦一场一样。
这时,几个丫头家丁从后院路过,见了他都点头哈腰:“六爷。”
宋愠欢一脸茫然,看着平静四处:“这……”
“怎么了?”秦绎问。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外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秦绎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边朝后门走去,一边道:“别说了,我先带你出去,这里不安全,说来话长,我慢慢同你说。”
“哎…”宋愠欢大惑不解。
两人来到了后门,后门两个家丁见了秦绎,都一脸难以置信,不过也不敢说什么,急忙低头:“六爷。”
“开门。”秦绎面上平静,又带着几丝霸气。
两个家丁哪里敢怠慢,急忙将门打开,秦绎便拉着宋愠欢走了出去。
两个家丁都很疑惑,这秦绎按理来说,今天夜不是正洞房花烛吗?怎么倒是,拉着二夫人要四处跑,还是走后门儿?
不过自然也不敢问,老老实实的开门便是。
两人正想着,突然秦绎转过头来,看着二人,笑比清河:“对了。”
两人吓了一哆嗦:“六爷有何吩咐?”
秦绎趾高气扬的道:“今晚的事情,除了你们两个,我不想被第三个人知道,若是说了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两人急忙点头。
说罢,他又看着宋愠欢:“走吧。”
宋愠欢也没说什么,只好跟着他走了出去。
宋愠欢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她的怀里可是,装着宋未辞与宋流若的真身,若是晚了时辰,要想救他们,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都无力回天了。
两人从小道,很快便来到了城中。
刚进城中,便见有许许多多的黑衣人,拿着火把,正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搜人。
城中一片混乱,远近的喧闹声彼此起伏,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半边天,四处充满了刀剑的声音。
鸡飞狗跳,人声鼎沸…
这时候,几个黑衣人又朝这边跑了过来。
秦绎一把将宋愠欢拉了过来,两人躲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
宋愠欢瞪大眼睛,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秦绎低声道:“别说话,他们就是寻你。”
宋愠欢点点头,又将怀中的东西紧紧的抱住。
两人躲进了小巷,小巷内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和动静,静得吓人。
耳边没了动静,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又摸黑朝小巷中走了一段。
突然,宋愠欢一把甩开了,秦绎的手,黑暗中瞪着眼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个坏人。”
秦绎愣了愣,“其实,我从没想过要害你。”
宋愠欢满腔委屈和愠怒,“那你可知,你已经害了我师傅,我三个师兄师弟。”
秦绎满是自责,“对不起,是他们骗了我,对不起。”
宋愠欢原本就经历了大起大落,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你是个恶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今天你带我出来,我是不会感激你的,若不是你,我师傅师兄师弟们,又怎么会生死未卜,都是你。”
秦绎略有些激动,虽然太黑暗,看不出他的表情,可他的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真:“我不该相信他们,他们是妖,他们骗我,骗了我父亲,我是作恶多端,我是怙恶不悛,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我只是对你心悦,想要娶你,我知道你不信。”
“什么意思?”宋愠欢愣了愣。
“也许你不记得了,几个月前,在东何山下的荒草破的一家小茶馆,我们见过面的,那时你只身一人,吃了东西,却没有钱付账,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但你一人寡不敌众,我的随从救了你,我当日便觉得你与其他女子不一般,还调戏了你,不料不一男子将你劫走了。”
这么一说,宋愠欢倒是想起来了,脱口而出:“什么,你就是当时那个耍流氓的人?”
“我长这么大,阅女五无数,可从未对哪一个女子动过真心,可那日与你一见,我才知道真正的怦然心动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承认我忘不了你,我也动了很多关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派人五湖四海的去寻你,可都没有消息,我设置不停纳妾,去民间寻你,四处寻访你到底是哪家姑娘,可他们却说我强抢民女,也罢,我本来就是个恶人,没有人相信我。”
“后来,我以为我不可能已遇见你了,我要放弃了,可有一天,有人找到了我,带我见了你,说可以答应让我娶你,不过条件是陪他们演一出戏,他们要抓自己的仇人,他们说自己是江湖道士,还可以帮我爹练长生不老的丹药。”
宋愠欢道:“然后,你就相信了他们?”
“不错,面对这样的诱惑,我自然答应了他们,包括城中失踪的那些人口,都是我们自导自演,那些人是阴日出生的,说是可练丹药所用,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是妖,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药,骗我差点害死你,对不起……”
听完秦绎的话,宋愠欢动容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当下又该何去何从。
宋愠欢沉默片刻,淡淡道:“那你觉得妖可怕吗?”
“妖?”他想了想:“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们都是妖,我也知道了,为什么我找遍了所以城池,都找不到你,是因为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即便你是妖,我也不感觉你可怕,反而觉得你亲切。”
“谢谢你带我出城,我也很开心认识你,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宋愠欢思量片刻又道:“不过,你以后别滥用自己的权利,为难百姓了,他们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并不是个完全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