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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 出狱
    易晴空换了衣服,吃完早餐就又躺了回去,如今她在坐牢,也懒得瞎操心外面的事。反正想也是空想,什么事也做不了,正好就忙里偷闲。

    她在铺盖上眯了一会儿,将睡将醒的时候突然就听道了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她惊醒,细听了一番后发现来者脚步声沉重,不是习武之人。放下心来,她躺着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起了小曲儿。

    牢门哐当一声响起后,随即就听道了姚之鹤的话言道:

    “尔等先下去,我与易大人聊聊。”

    “是,大人。”

    几个男子答了声是以后,便相继退出了牢狱。而后就是姚之鹤进牢房的声音,她坐到了狱卒给她准备的桌子前,看着易晴空始终不动,良久他才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易大人这牢坐的实在舒服啊。”

    易晴空闻言,停下哼着的小曲,慢慢坐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被她压皱的衣服,自然也是悠闲慵懒的接道:

    “姚大人事乎很是羡慕?还是看这我一个人在这牢里实在孤独,所以特意来此陪我的?”

    “易大人说笑了,易大人有的是至交好友,哪里就需要我这把老骨头相陪了。只是这广丰县的狱卒简直就是玩忽职守,监牢就该有监牢的模样,竟然擅自给易大人特别的待遇,这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众人误会易大人以势压人?”

    易晴空随意一笑道:

    “哎,姚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易晚照又不是害怕被人误会的人,这不,我就是被姚大人误会了才到这里享受生活的吗?小吏办事,又改变不了大局,实在不必为难这些讨口饭吃的人。

    做人啊,还是善良些这心里才踏实。不过做做戏,走走过场的事,何必那么认真呢。”

    姚之鹤抬头盯着她,好一会儿也跟着哈哈笑起来,道:

    “易大人说的甚是,走走过场而已,是老朽较真了。可是,易大人就能保证一定能走出这个监牢?”

    “姚大人,你这是逗我玩吗?我走不出去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会好心的来此看我?”

    “我只是怕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逃什么逃啊,我不是出家人,这庙里想收我也终是留不住的。我要是你啊,就不会如此客客气气的问一番,当初直接给我剃了个光头,这庙我就是逃了出去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还是你们那座庙的大佛不够聪明啊。心不够狠,手不够辣。既想杀人,又想要慈悲的美名,鱼日熊掌,二则不可兼得。

    或者二者皆想要,就要够聪明,不动则已,动则便是一刀绝杀,万不能给别人喘息,否则后患无穷啊。”

    姚之鹤鼓起掌来,灿烂的笑意变的有些阴郁,老家伙被揭穿,还能撑着不怯场道:

    “易大人不愧会试第一名,新科的探花郎,口才之好不是我等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能比的。

    不过易大人此番教训本官也是记在心里了,日后行事定当是慎之又慎,断然不会在同样的事上栽两次跟斗。”

    易晴空笑的有些得意的拱拱手道:

    “下官也就随便卖弄几句,不值得姚大人如此客气夸奖。下官也是心善之人,就多嘴奉劝大人几句。

    既然姚大人已知自己半截身子入了土,没几年好活了,何必摊这滩浑身?趁如今事态不严重,何不抽身离去,以免晚节不保啊。”

    姚之鹤听了她的话,也不往心里去,只是起身,严肃地说道:

    “本官的事,就不劳易大人操心了。易大人还是多想想如何保自己当下,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拿出借粮的证据,三天你拿不出来,我就撤你的职,到时易大人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啊。

    今日就出狱吧,本官亲自来接你,如今你仍是此次广丰县赈灾的主官,本官若因此事一直扣着你,救灾事宜因此出了乱子,最后还不得是本官来担这个罪责。我昨夜左思右想,因为一个小小的六品官把自己三品大员搭进去,实在不划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算胜利啊,代价太大。

    请吧,善良的易大人,这七万之众还张着口管你要粮呢。”

    易晴空看着姚之鹤,心里有些预感不好,却还是笑着起身道:

    “姚大人明智啊,不愧是做大官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她说完,拍了拍姚之鹤的肩,抬起头,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监牢。出了监牢,广丰县的各级官员已是整整齐齐的等候在牢狱之外。易晴空看了看人群中,始终不见顾书辞,心里有些奇怪,这样的场面,他竟然不来瞧瞧?

    稍作停顿后,她换了一副笑脸迎上去,对着一众官员拱手道:

    “众位同僚久等了,和姚大人聊得投入,到忘了各位还等候在外。实在抱歉啊。”

    曾庆阳看着众人一片和谐,就连身后的姚之鹤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他也就不往深处去想,权当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他只是一介小官,靠哪里都是靠不上的,所以就装傻充楞,绝不卷入别人的斗争里去。

    虽然,易晴空官也只是比他这个七品芝麻官大上那么一点点,可他却是看得出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能让皇上亲点的人,日后的前程自然是一片光明坦荡的,所以一直也来他对她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笑着上前拱手道:

    “既然姚大人和易大人已将误会解开,眼下也没有生出别的事来,下官这就着人前去备些酒席,好正式为几位大人接风洗尘。”

    易晴空笑着并未答话,姚之鹤脸色到先黑了下来,厉声说道:

    “胡闹,如今正是赈灾之时,我等身为百姓的父母官,怎可在这种时候大摆宴席,置百姓的死活于不顾?

    本官心系灾区百姓,放出嫌疑未洗清的易大人出来,就是让易大人多为灾区百姓做些事,可不是让他带着这大大小小的官把酒言欢的。好好反省反省,哼!”

    姚之鹤说完,甩手而去。易晴空看着面色尴尬的曾庆阳,她绝对不相信他真的这么蠢,在这种时候说出那么一番蠢话。真的有心摆宴席,哪里还用现让人去准备的。

    他只是看姚之鹤有些下不了抬,给他一个台阶下摆了,不然的话,这广丰县也不知道该僵到何时。

    易晴空对着曾庆阳又是一个拱手拜谢,提广丰县的百姓,也替她自己。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