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房看着她无悲无喜的模样,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可又看她脸上淡定的笑意,又实在觉得不是易晚照。
“你做这么多,要求广陵郡重审十年内的冤案,目的不是为李家方案,其实就是为了给易晚照报仇是吗?”
易晴空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胜利者的姿态,反到越发的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可如今楚良房也是必死之人,到也想开了,没有什么好愤怒的。
“让我来猜猜你是谁,你们长的这么像,简直真假难分,所以应该是近亲的关系吧?嗯……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孪生妹妹。”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与易晚照七分像的脸,细看,眉宇见虽是英气逼人,可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却及为柔和。
“我大胆猜测,你是他的胞妹易晴空吧?”
易晴空鼓鼓掌,似是惊喜的表情亮了一下道:“难怪你在这良平县贪污了这么多年,经历几任知县都能屹立不倒,像你这样心细的人,若不害人,在官场上能大放异彩也未曾不可,真是可惜了。”
楚良房摇摇头,笑道:
“不不不,我这点墨水手段,在这种小地方坐些小官,拉帮结派,贪点小钱可以风生水起。可往上就不成了,我爱名利,却也知道自己能支配多少权利。
所以,我有自知自明,窝在这小地方,不比那些高门旺族过得差。而且也没有人敢得罪我,你说这样土皇帝的日不好,我为什么要挤破脑袋的往上爬,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既然如此,单初你又何必为难易晚照?他不过是个寒门学子,你碍不着他,他也碍不到你,你为何要害他?你若不害他,或许现在他已经位高权重,而你依然在你的温香软玉中流连忘返。”
楚良房听到她的话哈哈笑起来道: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良平县没有人敢不给我面子,你这么问,为什么不去问问易晚照,他一个后生晚辈怎么就不知道谦虚一点,再怎么心里不痛快,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之前就该收敛收敛自己。
你说,那时我如日中天,我为什么不整治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寒门学子呢?他一二再再二三地驳我的面子,这不是找死吗?
你也不要问我后不后,在没有得到今天这种结果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后悔的。若重来一次,他改不了他的脾气,我也不会放过他,这些都是注定的,谈起来多没意思。”
易晴空笑了笑,抛开他罪大恶极意外,其实楚良房这个人挺对她的胃口的,比之算来算去的祁宏士感觉要好得多。事到如今,无论他说后悔或是不后悔其实对她来说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她突然也不再想继续谈论以前的问题。
她淡淡地笑起来,到想问问他在不在乎父母子女的将来,也想知道她知道自己是易晴空为什么不举报自己。于是笑着问道:
“好,那我们且就不论以前的事,我就很好奇,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易晚照,为何不直接举报我?只要你想举报,御史台就在那里,你完全可以告我的。”
楚良房哈哈一笑,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她又继续说道:
“丫头骗子你当我真有那么厉害吗?还是你当我好心不去举报你。当初我确实是以为易晚照必死无疑,可是凡事总有意外啊,当初你们一家走的干净,我也会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玉簪的秘密所以才走的。
直到见到你,我才敢肯定,他确实是死了,因为你装得再像,也没有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你不是他我也是在这牢里看出来的,为时已晚。”
“嗯……确实为时已晚,到也真是挺遗憾的。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嗯……与你利益相关的,难道都没有人来见见你吗?届时你把消息放出去,这不见得能保得了你,可至少能报复到我啊。”
“既然你都把事情想的这么周到了,难道你还会眼真真的看着我得逞吗?”
他反问道。易晴空一副你想的美的模样,她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动那种歪脑筋,她会全方位无死角的盯住他的。
“这个,我自然是不会的,又没有活够,怎么会轻易玩火**呢?”
“所以说,我也不犯那个傻,这样,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易晴空抬了抬眼,想不到这个时候,这个楚良房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有与她谈判的筹码,实在让她觉得有些意外,当然,也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可以与她交换的。
“你有什么筹码不妨说来听听,我到也好奇,这种时候还敢谈判的,我想会就是我真实身份这个事吧?”
“自然不是,既然是与易大人谈判,自然是要拿出诚意来的。我素闻,易大人与王家势力向来不和,我手上到有一份王家私自在广陵郡与徐州境内的龙脉处暗自修陵墓的证据。
易大人尽管身靠将军府,可与只手遮天的王家相比,只怕易大人再聪明也是势单力薄,在王家势压之下也恐难有喘息之力。而我手上这份证据,也正好可在关键时刻,或能成为大人的保命工具。”
易晴空听闻,心下大惊。龙脉自古是帝王的逆鳞,王家敢动,那便是自寻死路。可是,楚良房一个小小县丞,私在龙脉上建陵墓这种大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而且,他也不是王家势力的人,人家也看不上他这样一个小县丞。她将信将疑,问道:
“看来,楚县丞早聊到会有今日,所以在我身上算是做足了功夫。不过,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
楚良房又笑道:
“自易大人上任起,我已料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也想过转移家产,让家人携私潜逃。可我左思右想,与其让他们躲躲藏藏,一生都在颠沛流离,还不如赌一把。赢了,他们换个地方,还能堂堂正正以良民的身份好好生活。若输了,也不过是被发买为奴,比之东躲西藏,其实也大庭相经。
所以赌一把吧,我了解党争的残酷,所以有这样的证据,相信易大人也不会轻易放掉的。而且,我要易大人救的不过是老人妇孺和孩子。对于易大人来说,不过是花一笔钱把他们买下,然后给他们一笔安家的钱。
以易大人的财力,不过是几个钱的事,跟本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