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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 谁都不见
    易晴空一路面带笑易的赶回家,她都忘了,高官上朝,不是马车相送就是乘轿而走。梁田根据礼部的规制早早的给她备了顶小轿,她出了北院的门直接就仰头面带笑意而走,梁田匆匆跟在她身后,半点察觉不到她情绪到底是好好还是不好。

    她进了家门,林七和常喜精心布置了院长,准备给她个惊喜,毕竟她这官可是越做越大了,如今说她位高权重也一点都不过分,所以,庆祝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谁知道,才一进门,易晴空笑僵的脸就垮了下来。从阳光明媚到乌云密布,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林七和常喜吉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便先红了双眼。

    “今日我累了,谁都不要来打扰我。梁田可听好了,无论是谁,我今天都不见。”

    她撂下话,直接进了房间,缓缓地关上了房门。众人见她明显红了双眼,却对她为何如此一无所知。林七,常喜和桑洛全都看向了梁田,应为是梁田陪着易晴空去速职的,所以他们都认为梁田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委才对。可事实上,梁田虽是易晴空的近侍手下,却不是朝中官员,所以想紧连着皇宫的户部北苑府除了在户部供职的人以外,是不允许其余人进入的。

    梁田只是在北苑府旁的茶楼里喝茶等候易晴空,等她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一张笑脸,目中容不下任何人,直接就向着府宅的方向走回来。他刻意找的小青轿都没有用上呢。

    面对梁田的无奈摇头,三人虽失望,到也没有敢多言,一来怕吵到易晴空,二来也觉得这事实在怪不得梁田。几人兴致阑珊的将辛苦布置的花厅收拾好,计划要做的美味佳肴也被及时叫停。正主都没有那个心思去庆祝,他们这些陪衬凑什么热闹啊?

    进了屋,易晴空换下一身的官服,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关于顾书辞的事,除非顾书辞亲口对她说他要娶别人,否则她一个字也不信。她无论是换衣服还是脱鞋子,总是轻拿轻放,寻常的只但什么事都没有。可不是嘛,她与拿孙朝阳又不熟,她为什么要信他呢?在顾书辞没有表态前,她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所以,闭眼,睡觉。

    她不断的给自己催眠,不断的骗自己,眼下能安宁一刻是一刻,所以她还真的意外的睡着了。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时间,迷迷糊糊中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她睁开眼,屋里一片漆黑。她记得自己入睡时天还未黑,如今也不知道是几时。她摸索着下了床,穿好衣服慢慢走出去。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个快三年没见她也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他手中握着长剑,面对梁田和桑洛的围攻不曾落下半点下风。

    他依旧是月白的衣服,如墨的黑发,仙气飘飘的模样简直十年如一日。刚毅的面容上腿去了稚幼的婴儿肥,显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易晴空苦笑,他来找她了。可是现在的她,好怕他来,又怕他不来。怕他不来是忘了自己,也怕他来是来告诉她关于他的喜讯。

    大概是习武之人,总是习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吧,她开了门走出屋子,斗的如火如荼的三人顿时就停了下来。梁田有些自责,他们还说吵到她了。他上前单脚下跪,拱手请罪说道:

    “请公子责罚,手下无能,拦不住顾公子。”

    桑洛看到梁田跪了下去,也急忙跟上来请罪。易晴空知道,顾书辞武学造诣深厚,哪是常人所能对付得了的。她抬了抬手,道:

    “罢了,顾公子哪是你们拦得了的,你们尽力了,这不怪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我与顾公子有事要谈,你们把院子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梁田和桑洛起身,干脆的退出院子,顺带还把院子的门给关上,这样他们想要谈什么别人更是听不到了。

    顾书辞与易晴空相聚几十米,自从易晴空出了房门,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她清瘦了许多,身子显得愈发单薄,可是有一点没变,就是脸上依旧显得圆润,如瀑布的墨发,灵动的双眼显得有些疲惫。

    怎么可能不疲惫呢?三年广陵郡她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常人都只看到广陵郡发展迅速,却不知道易晴空呕心沥血,人们总觉得成功的人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却不知道轻而易举的背后要比别人多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广陵郡要没有易晴空,只怕如今还是个温饱都难以解决的地方。所以,如今易晴空升任户部尚书,也受之无愧,试问如今的大周朝堂,还有谁有个她这样的政绩?

    “你来找我何事?我都睡了,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吗?说不定以后就不能在有这样的机会踏实入眠了。”

    易晴空话说的含糊,不同的人肯定会有不同的理解。这不,听到这话的顾书辞瞬间白了脸,落入易晴空的眼中,只觉全身上下一阵发凉。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闭了闭眼,终究只说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心里一阵挖心般的痛。

    “你看到了,我好好的你想着可以回去了。”

    顾书辞看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眉头直皱。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开口才好,他怕他一旦开了口就永远的失去了她,所以三年了他始终不敢面对易晴空。

    他心里发闷不愿意在说话,没有听易晴空的话回去,反而慢慢地朝她走去,一步,两步……直到走到她跟前,看到她通红的双眼蓄满泪水就是不肯掉下来。

    “傻瓜,谁教你这样强迫自己的?你若想哭,你哭便是,这里没有别人。”

    他说完,一把将易晴空拥入怀中,终于感受到他的温度,三年的煎熬,回想起来让他止不住的想要颤抖。

    易晴空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应为低了头,所以泪水便想开闸的大坝,再也止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还是好闻的让她有些着迷。这样的味道,以后可能就闻不到了。尽管她留恋,她心痛她不舍,可是她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她不舍也得舍,只能认命,他们终究情深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