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书辞哥哥,我……我以后不那样叫你便是。可是,自从我们成亲以来,你都不曾回去过。如今,婆……伯母身体已经大好,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府里也挺害怕的,再说,我姑母,如今还等着你的解药救命呢。”
顾书辞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余青青,她真的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女子吗?在他面前,戏演的实在不错,他脸上露出压抑的怒色,似信又不肯全信的表。
“你若心里还这么在意余挽烟,大可搬如侯府去住,那里荣华富贵可不是我这小庙能比的,我也乐得轻松省事。
可是我给不给解药也论不到你在这里多言。回去告诉余挽烟,她若想要解药,自己亲自来求我,或者让顾程来求我也是可以原谅。”
“我……不是的书辞哥哥。我只是……”
“不必多说了,这将军府不欢迎你,你走吧!这里可没有房间给你休息。”
顾书辞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假装着自己从未见过她偷偷摸摸入书房翻找东西。
回到院子里的书房,他拿出和离书揉做一团扔掉。又将休书展开看了看,还是决定先将休书留在身上,等他搞清楚余青青想要做什么才给他这一纸休书。下了决心后,他从新将休书叠好,又重新放在怀里。
“顾伍,你来一下。”
他在房里叫了一声。顾伍就在屋外,他一叫,顾伍紧跟着就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
他抱手行了一个礼,都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了,虽是主仆,却像是亲兄弟一般,平日里也都是这样的随意。
“找人盯紧余青青,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通知我。她身边的人也都给我盯紧了。”
顾书辞做事,顾伍从来不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即使觉得奇怪也学会了不开口多问。他运筹帷幄,谋算于心,就算他问为什么,他也不会告诉他。如今在看顾书辞的脸色也不像是随意的模样,他慎重的抱拳,也不多做保证,照做就对了。
那日顾书辞成亲,所有的事易晴空都历历在目,虽然就和多了点,做事也冲动且显得自己不够洒脱,但毕竟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只是,她当时酒多了一点,狠话放的有点多,多少有些后悔的。她多忙啊,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报复顾书辞啊?谈个恋爱分手就分手了呗,自己又不能保证自己就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好未来,又何必怪别人再有别样的选择啊。
要是放在21世纪,她这种失恋,无非也就是找小姐妹喝台酒,醉一场,哭一次,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该干嘛干嘛。不可能自杀,也不可能因此干些违法乱纪的事,等过一段时间,时间慢慢抚平了伤口,又可以开始下一段恋情。
人生过客匆匆,来来去去,谁就能保证就一定能陪一个人走到最后。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唯一,要死要活的闹够了,哭够了总要重新好好生活,做对自己好的事才对。
所有,那一夜顾书辞来,她装作醉的不醒人事,跟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过了些时日顾书辞去上朝,在朝中遇到,她也没有刻意仇恨于他,只是谨记着他是已婚之人,时时注意与他保持距离。不去刻意打听关于他的事,也不在刻意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疏离的就但他是个老同学,或者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仅此而已。
这天,她下朝回家后觉得浑身的汗,就准备找身衣服去沐浴。翻了好一会衣柜,才想起顾书辞在她的衣柜底放了什么。晚下翻时,才发现他放的竟然是她已经还给他的银簪子她拿着手中,脑子里回想起他说要取她的模样,想到他如今却同别的女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以夫妻相称,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酸了。
她们,也算是少年初恋了,这么些年的感情,她允许自己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矫情。可是,在怎么样她们也是错过了的。她往下翻,打开她放在最底层的箱子,里面放着她及笄时易云萍亲手给她做的一套梅红色的儒裙。恍然间,她才想起,那一夜,她醉酒回家是遇上了她的。看她神色,只怕在那样的世家大族里,过的也不是特别舒心吧。
她将银簪放在箱子里,盖上。然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袭来,她身边,竟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小心眼,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在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些年怎么就真的对他们不闻不问了呢?她到了这个世界,叫了易晴空,那就是姓了易啊。
打开了门,她决定,今日下午就不去户部上值了,愉快的翘一次班吧,反正户部她最大,她偶尔翘也次班谁敢说什么呢?
“常喜,你去库房给我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来,再拿些小女孩子带的金锁什么的,如果没有的话就去买,现在就去找。”
常喜手中忙着针线活,听到她的话只觉奇怪,最近也没有听说谁家小孩满月周岁什么的,也不知道她要了做什么,于是问道: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哪家孩子满月了,这么慎重?”
“没有哪家的孩子满月,只是许久没有去我大哥那里了,哦,不对,我就没有去过。如今小侄女都已经快三岁了我还没有见过,都是一家人总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吧。”
常喜听说是去给易中正家的闺女买金锁,心里顿时觉得不乐意了。她嘟着嘴,十分不满意的说道:
“公子你看我这不是忙着嘛,哪有时间做那些事,要不公子你让别人去吧。”
易晴空笑着顿下来看着她道:
“你这是忙的什么呀?做鞋又不是给哦做的,林七天天穿新鞋子了,别在做了,给i公子我跑跑腿吧。再说,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你再做其他事不做我吩咐的事小心我扣你工资。”
常喜看了她一眼,不满的神色越发的写在脸上道:
“公子,才多久,你怎么就把当时的事情都忘了?当初易运坊正在发展,他们说走就走,却还把当时的资金基本带走,连家里的仆人也都被带了去。可有过你计较科考,要是影响你科考那又该是什么后果?
难道你真的忘了当时你出个门都被人指指点点的事了吗?被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