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夜不由得问:“是因为家里人这么不看好你,所以你才私自出逃,甘愿做一个拍卖会的向导?”
他苦笑着继续道:“所以我二哥经常抓我去做蛊虫实验,因为家族里面的下人都抓没了,而且每一次做蛊虫实验,下人的修为太低,死伤太多,被父王骂过,他于是收敛了,不过也看上了我做他的试验品,因为我的修为比那些下人高,不那么容易死,而且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关注。所以我逃跑过很多次,也被抓回去很多次。但是,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逃跑了。因为他再也无法把我抓回去了。”
他说着竟然捂住了脸,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悲伤还是欢喜。
不过可疑肯定的是,他确实得到自由了,不过这种自由是他二哥被杀后才获得的。
寻夜想到毕竟是她杀了薛天的二哥,不由得道:“我在你面前杀了你的二哥,那你会恨我吗?毕竟是你的亲兄长啊!”
薛天摇摇头,道:“我和他,没什么感情,他死了,与我无关痛痒。不过我担心的是,我父王可能会找来的,毕竟我们从出生到现在,身上都有他种下的本命蛊虫,无论在哪里,是死是活,他都会感知得到。他现在可能已经知道了二哥的死讯,照他对二哥的疼爱,应该会很快为他报仇雪恨的。”
他不由得望向寻夜,眼里满是遮掩不住的担忧:“夜圣,如果我父王根据蛊虫的位置,知道是你杀死了我的二哥的话,他一定会追查凶手,死磕到底,他这个人很难纠缠的。如果他遭到你,要杀你的话,你……不会就这么被我父王杀了吧?”
乌梅冷笑道:“他敢!他就算要杀夜圣,也得先问问圣尊同意不同意!”
寻夜摆摆手,道:“区区小事,怎么可以惊动圣尊他老人家,不过还真的感谢薛天兄弟,竟然能够为我这么着想。死的那个人,可是你的亲兄弟啊!而且来寻仇的,可是你的父王啊!”
薛天笑道:“我跟他们……不熟,我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地位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父子兄弟之情。”
寻夜又道:“再说了,你父王就是来了,他也杀不了我!”
这么有信心?看着寻夜信誓旦旦的样子,薛天擦了一把冷汗,他不敢说出不自量力的话来,但是也掩盖不住他的担忧之色。
寻夜又道:“你父王的事情放一边去,薛天你老实交代,至于火人,是不是你父王弄出来的?薛坤可是都说实话了,火人跟他脱不了干系!那你呢,你到底参与多少?”
薛天冷汗涔涔,浑身颤抖道:“夜圣明鉴啊,这一切都是父王和炎魔王从中研究的计谋,我也自不过是小喽喽,什么都不清楚啊!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乖乖听话做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计谋……”
乌梅喝道:“原来你一直都知情!看不出来啊,薛天,你隐藏的竟然如此之深!还一直装作无辜的样子,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薛天满脸冤枉,道:“两位姐姐,你们冤枉我了,我我我大体上也确实只知道一丁点……一丁点而已……”
“那就快说!”
薛天极不情愿地道:“其实,就是从两个月之前开始吧,我父王就频繁地去寻找炎魔王商议要事,具体商议什么事情我无从知晓,只知道每一次他回来,身上都弥漫者火焰的味道,仿佛浴火而来一般,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不少被烧焦的蛊虫……”
薛天看到寻夜和乌梅越发冷厉的眼光,不由得低下了头道:“我也不清楚父王到底是去炎魔王哪里做什么事情,不过他们商议不久之后,火人瘟疫就开始蔓延了……最开始是魔玄城,因那座程驰最靠近炎魔王的府邸炎王宫,再后来就是魔河城、魔山城、魔火城……一直到最近的魔灵城,恐怕也都避免不了灭城的危险了。”
他说到这里,心有余悸看着寻夜和乌梅两人,心中祈祷:可别把我拉下水啊,都是我父王和二哥干的,不干我的事……
乌梅听到此,狠狠锤了一下面前摇摇欲坠的桌子,桌子立马化为齑粉,看来她知道了真相后,当真是怒不可遏,她道:“原来是血魔王和炎魔王暗中勾结,制造出的火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置万千魔族子民于何地?”
寻夜摇摇头,道:“恐怕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万千魔族子民,他们应该有更多的图谋才对……不管他们的图谋是什么,只要是针对魔界子民的,我们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乌梅点头道:“夜圣说的是,但是当务之急,就是夜圣找到治愈火人的办法。夜圣,你当真有把握炼制出治愈火人的丹药吗?”
乌梅看着寻夜,她眼中其实还是有疑惑的,不是对她的炼丹术有疑惑,而是对岑宗大师说的办法有疑惑。
寻夜淡淡一笑:“这就要好好请教薛天公子了。”
薛天不明所以:“我?”
寻夜道:“薛天公子跟随血魔王这么多年,想必对这种血蛊虫应该是很是熟悉,那怎样克制血蛊虫,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了!”
薛天苦笑道:“我说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喽罗……”
他还没有说完,便被寻夜揪住耳朵道:“小喽罗?我就不相信了,一个小喽罗会对血蛊虫的认识这么深厚?”薛天苦笑:“我还不是被他们做实验做怕了吗,哎,别揪我耳朵啊,我说了还不行吗?”
他苦苦哀求着,使劲揉自己的耳朵,生怕耳朵真的被揪下来一般。“说!”
薛天于是道:“其实这个血蛊虫,可以用九殿心火克制,只不过在克制的时候必须掌握好技巧,还有药材的选择和放入的先后顺序,也要注意……”
他于是滔滔不绝跟寻夜讲了一大堆怎么克制血蛊虫的方法,而且还有怎样灭掉火人身上的红莲业火,怎样防止火人瘟疫复发,后续的一些预防措施,他都说得条条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