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这女子就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安排着他未来的宿命。
松阳道长已经完完全全相信段葛兮有那个能耐给他辉煌的前途,,前提是他听话。
松阳道长生生给段葛兮作揖道:“原来是段二小姐,真是如雷贯耳。”
段葛兮微微一笑,道:“罢了,你以后是大师了,是高高在上之人,是高深莫测之人,所以没有必要对任何人点头哈腰的,等会你去冯家之后给他家做一场法事,最好引人瞩目,把冯卓杀人枉杀张顺的事情说出来,你能做的到吗?”
松阳道长一惊,道:“段二小姐是想对付冯家?”
段葛兮目光一沉,道:“对付冯家的铺垫太多,,若是不能摘掉冯家,也算是我无能,这个名声大噪的礼物就送给你,我的人会帮助你的。”
和松阳道长一样收到信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炫朗。
在一个京城郊外的两进院子里面,一个青衫雅士正坐在石桌面前,院子里面一个妇人佝偻身子晾晒着一些菜干。
虽然和松阳道长同时收的信,但是炫朗的信却完全不同。
炫朗看着簪花小楷,一边看一边笑。
院子的妇人面目慈善的走过来道:“郎朗,这信你都看了好几天了,究竟是谁的信,我看这字写的真好看,莫不是哪家的姑娘给你写的?对了,娘不识字,不如你给娘读读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炫朗有点脸红的把信藏起来,对老妇人道:“娘亲,这哪里是怎么姑娘写的,您老莫要打趣我了。”
妇人舒爽一笑,眼中都快笑出花朵来,她道:“好好好,这不是姑娘写的,这不是姑娘写的好不好?”
心里有待哭笑不得。
这信上面有淡淡的花香,而且信上面的内容也十分暖心,段葛兮先问了问他近日的情况,又关怀了几句,后来告诉他想办法在秦秀逸面前做几出好看的戏,想办法让秦秀逸招揽他,而且段葛兮叮嘱,一定要让他成为秦秀逸身边的幕僚,要获得秦秀逸的重视和认可。
这信暖心吗?是暖心的,因为段葛兮亲自动手写的。
可是这信戳心吗?也是戳心的,因为段葛兮好像很了解秦秀逸,比如信上说秦秀逸的性格和喜好,还比如说,最近一年里秦秀逸会私底下做什么事,壮大自己的势力。
她亲手写的信,里面全部都是对秦秀逸性格的描写和秦秀逸未来会发展的方向,她让他提前拦截在秦秀逸的路途上做两件漂亮的事,让秦秀逸对他刮目相看,从而全心全意的收揽他。
这个女子,是一个谜团,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谜团。
炫朗把信纳入心间,对母亲道:“娘亲,你多休息一下,我要出去办事了。”
说罢,便走出了院子,那佝偻身子的夫人看着炫朗出门的背影笑的合不拢嘴。
冯家院子。
松阳道长的胳膊上搭着佛尘,他站在原地,态度里面丝毫不见任何卑微,他宛如一个光风霁月的得道高僧,站在院子里面慈眉善目间便让人心生尊敬。
冯夫人对松阳道长作揖道:“道长远道奔波前来,实在是舟车劳顿,不过我家宅之事等不得,所以要打搅道长休息,不如道长等会就开坛做法吧?”
冯卓急忙点点头,他现在已经十分疲惫了,就在昨晚那奇怪的声音又来,他们夫妇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但是为了不让太多人发现冯家最近闹鬼的事,怕牵扯出来张顺,所以整个偌大的院子,只留下了几个心腹之人。
松阳道长甩甩胳膊上的浮沉,他的目光可以慈善,可以锐利,比如说此时,他的锐利目光在冯家的院子四处游一圈道:“家宅不宁,有个不干净的东西,每晚午夜便会兴风作浪,他们长期如此,定会搅乱冯大人的心神,这鬼不得不收。”
松阳道长的话刚刚说完,冯卓和冯夫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冯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更是着急上火对松阳道长道:“抓鬼?该怎么抓?”冯夫人心里害怕那晚上的玩意,同时听闻冯卓分析那厉害之处,也更加不敢宣扬。
那晚上的鬼怪,指不定就是张顺变的,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冯卓把张数剥皮了,只怕对冯卓的名声不好。
杀人或许没事,尤其是杀一个贱奴,可是那剥皮是太澳国禁止使用的残忍手段,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冯卓用了剥皮的手段杀了张顺,那么冯卓这个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也很难说。
冯夫人在忧心的同时,冯卓对松阳道长颇为尊重道:“那道长可不可以帮我算出那鬼怪是什么人?但是不管算不算的出来,都请道长把那鬼怪堕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可好?”
随着这句话完,冯卓身边一个官家急忙掏出一个硕大的荷包,胀鼓鼓的,沉甸甸的,不用掂量也知道是一个迷人的数字。
松阳道长看着那荷包,并未伸手去接,这银子就算是再多,也吸引不了他,因为段二小小姐会给他权位,会给他一个呼风唤雨的地位,这银子只是暂时的,但是那权位却是长久的。
松阳道长冷冷的看着那荷包,几乎带着高冷的鄙视道:“为名除害,天经地义,身不容辞,难道还要收受这贿赂?”
松阳道长说的是风轻云淡,宛如是个世外高人,凡俗一切都不入他的法眼一般。
就是这番话,更是让冯夫人和冯卓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之所以冯夫人会选择松阳道长,无非是松阳道长名不见经传,处理冯家这件事不需要德高望重的高僧,一般德高望重的高僧处理家宅之事一定会闹的尽人皆知,但是张顺闹鬼这件事,真的不能别任何人知道。
所以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长才能做成这件事,而且还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自然是最好的。
冯卓登时卸掉全身的傲气,变得十分恭敬和诚挚道:“冯某人今天算是请对了人,松阳道长只要能帮我驱除这邪祟之物,我便出资帮道长建设一个道观,而且我冯某人发誓,定会把道长的名声打造出去。”
冯卓心里在松阳道长不收钱财的时候,已经对松阳道长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冯夫人也是一样,最先看到松阳道长的时候,只觉得靠谱,兴许有那么一点本事,可是松阳道长居然不受那半点的利益,可见其中的风骨已然是超然世俗,这样的道长或许相比那些得道高僧也不算啥。
看着冯卓说的慷慨陈词,松阳道长差点忍不住接受道谢了。
忽然他想起了之前段葛兮交代的事情,那便是冯家究竟是一家什么样的人。
不管是冯卓还是冯夫人,又或者是冯家的其他人,都是出尔反尔的人。
段二小姐在上一刻偷偷的告诉他,两年前,冯家一个庄子的庄主给冯家交来粮食,由于收成比较好,所以那庄主多交了几担粮食,冯卓高兴之余说是庄子人辛苦了,要给庄主赏赐一些东西,可是庄主刚刚收到赏赐,就被冯卓杀害了。
因为冯卓怀疑庄主克扣了庄子的东西,故意多交两担粮食,指不定收成更多。
说以说冯卓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从冯雅的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所以面对冯卓的话,松阳道长心里从最开始的激动到此时的忌惮,所呈现在脸上的表情也不过是微微开嗓道:“冯大人不必,我只想做一个世外之人,不想被名声和处所所羁绊,你们还是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冯卓心里有点汗颜,同时对松阳道长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道长着实少见。
冯夫人却多了几分提防之心,松阳道长看起来固然是两袖清风,本事不小,但就是这样大本事的人,或许一会开坛做法的时候,会不会发现那冤死鬼便是张顺变得。
若是松阳道长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这个人道长也是断然不能留下的。
冯夫人掩藏情绪,对松阳道长极其客气道:“道长,您先去厢房休息一下,等会夜深的身后我们叫您开始做法。”
松阳道长点点头。
送走松阳道长,冯夫人把冯卓拽进屋子,对冯卓道:“你觉得这松阳大是如何?”
冯卓赞不绝口道:“风骨怡人,而且看起来也很有本事,这次宅内闹鬼之事,恐怕非他不可。”
冯夫人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他很有本事,原来只知道他是一个小道士,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大名气,况且这宅内闹鬼之事不能闹大,我只能找他,但是这次找的正好,正符合我的心意,可是我担心的很。”
冯卓有点不解道:“夫人此话何意?”
冯夫人看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于是对冯卓道:“没有本事怕他治不了鬼怪,太有本事和风骨又怕他知道晚上闹鬼的便是张顺,若是顺便让他知道张顺是怎么死的,那不是牵扯出老爷你的事,剥皮,在最近两年是被禁用的,若是被松阳道长知道了,只怕会被更多人知道,那就麻烦大了。”这也是刚刚在院子外面,冯夫人电光火火时之间想到的。
冯卓仔细一咀嚼,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他握住冯夫人的手,十分交心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冯夫人冷哼一声道:“狡兔死走狗烹,等他把鬼驱除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索性一个小道士,即便是弄死了也活该,谁要他知道我们冯家的秘密。”
冯卓闻言,十分赞赏道:“还是夫人有注意,我一会安排十个高手,在他驱鬼成功的时候把他也一并做了。”
冯夫人点点头,只要为了冯家,只要为了这荣华富贵的地位,区区几条贱命,她随时可以拿捏自如。
很快,午夜十分,在雅吉院的外面,松阳道长开坛做法了。
一碗黑狗血,一个驱邪的驴蹄子,还有数十道符,桃木剑等等等等,一身道袍前面是太极八卦图案。
松阳道长有模有样碎碎念叨一些罕见的咒语。
大概是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现行之类的。
今天的天空和以往的天空不一样,今晚的天空有浓郁的黑云,虽然以往也是黑色的,但是能看到月明星稀的景色,但是今晚天上乌云移动的时候还是能看见一轮毛月亮。
月亮周围血红一片,看起来十分的压抑,好似让人喘不过气来,似乎有扼喉之苦。
对于松阳道长来说,实际上根本不会抓鬼做法之类的,因为在道士的世界里面,世界根本就没有具体的鬼怪。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实际上都是无稽之谈,松阳道长之所以用抓鬼清楚内宅不干净的东西才,成为自己的生存的法则,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所以这些抓鬼的把戏,无非就是骗人的伎俩,但是松阳道长不会把这些是骗人的东西告诉任何人的,不仅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还要好好学习,包括现在,他的手中的动作已经是行云流水了,几乎无法挑剔一气呵成。
夜晚很寂静,寂静的能听见风的声音,但是在这么寂静的同时,突然那股幽深的东西宛如又从地狱里面渗透出来。
那声音带着阴冷的咆哮道:“冯卓,你不得好死,你简直就该下地狱,我张顺死了也不饶你,哈哈哈哈…。”
随着几声哈哈哈大笑,一个带血的身影突然飞到了天空,一身白色带血的衣服破烂不堪,那颀长的头发胡乱的盖住脸颊,但是冯卓和院子所有人的能感受到那眼神的愤怒,和恨不得把冯卓撕碎的幽怨。
这当真是鬼?
这空中这骇人的玩意飘飘渺渺的就像一只破风筝一样,他冷眼的看着周围所有的人。
冯夫人一声尖叫对冯卓道:“那玩意是张顺?”
冯卓几乎是牙齿打架道:“是,是是是张顺,他今晚上来了。”
冯夫人忍住惊恐看见松阳道长正在空中划了一道火舌,那火咻的一声便窜出了好几米远。
冯夫人赶紧不顾一切的跑到松阳道长的身边,对松阳道长着急道:“道长,就是那玩意夜夜扰的我们不得安宁,我现在要你让他生生世世不能轮回,生生世世在地狱里面受罪,永远做一个孤魂野鬼,在远远的地方游荡,道长,赶紧把他收了吧。”
那渗人的玩意现在在数十米的高空悬挂着,那阴冷的笑容和狰狞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不已。
冯卓也随着冯夫人的话对松阳道长急忙道:“道长,赶紧把那玩意收了吧,我冯某对你感激不尽啊。”
松阳道长点点头道:“好,你们看我的。”于是松阳道长又在空中划了一个火圈,把桃木剑从火圈里面直接投掷过去,直直要插向那玩意的胸口。
那空中骇人的玩意嗷嗷大叫一声,道:“冯卓,你不得好死,你用水银剥了而我的皮,现在又请人灭我的元神,我断然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告到阎王爷那里,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
那桃木剑似乎最终穿过那玩意的胸口,很快那玩意便飘飘悠悠的掉落在地上,最终化作一滩脓血。
天天晚上闹人的玩意便这样死去了?
而且还是永生永世不能投胎?
正在冯卓松了一口气,冯夫人也舒缓了一口气的同时,冯家外面突然涌入数百个带刀侍卫。
每一个带刀侍卫都手持火把,把冯家照的就像白昼一样。
冯卓还在愕然间,一个带刀侍卫的头子便大声道:“风大人,刚刚在外面巡逻,听见有鬼怪在冯家的头顶上喊冤,什么不得好死,什么剥皮酷刑的,冯大人这是杀了人被鬼怪找上门了吗?”
从带刀侍卫统领的口头可以听出来,刚才那玩意在空中的那一幕必然是被人看见了。
冯卓心里大叫不好,但是表情颇为木然,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对事实的否认做不出来那么快反的反应。
反而是冯夫人,忽然大哭道:“这位侍卫,您刚才是听错了,我们家最近晚上有闹人的玩意,这不,刚刚从长青道观下来的吗?这冤鬼刚才对我们家的老爷喊冤那是喊错了,我家的老爷怎么可能会冤枉别人,之前我们家的雅儿不是跟段二小姐打赌输了吗?我们能毫不犹豫把我们的雅儿送入庄子,所以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人施以酷刑,这件事就是冤枉,简直就是攀诬啊,侍卫大人。”
不得不说,冯夫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面对不利,她能迅速的反应过来,也难怪冯卓会那么喜欢她。
但是现在么,好像有点不可能了。
那侍卫头领好像是铁了心一样对冯卓道:“冯大人,不是我们为难大人,若是今晚之事大人没有一个交代,只怕会激起民愤。”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请一个松阳道长过来做法收鬼,但是怎么的就能招来一大片的带刀侍卫呢?而且这些带刀侍卫还说,会激起民愤?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啼哭声音在这个黑夜响起,那声音里面饱含着丧子之痛的难受,她声音十分粗嘎,但是那悲切之感真的能闻者伤心,见着落泪,她呼喊道:“顺子啊,我的儿啊,你咋就死了呢?你咋就被人剥皮了呢?”
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在二人的搀扶之下缓缓而来,穿越人群,穿越铠甲加身的侍卫,缓缓的走向那前方不远的那滩血水。
这血水便是她寻找几一个多月的“顺子”,这便是自己那短命的儿子,顺子死了。
冯夫人和冯卓的心几乎要被从嗓子眼里面提了出来。
冯卓对身边的人大叫一声,“那些高手呢?”
身边的下人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有这么多带刀侍卫在,那些高手这么够看的。
视为统领对冯卓轻视道:“冯大人,你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滥用私刑,藐视王法,看样子,你的乌纱帽是真的保不住了。”
冯卓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伸出手发颤的指在统领的脸上,道:“你是…你是谁的人?”
视为统领微微一笑,眼神里面尽是一片蔑视,道:“你别管我的谁的人,反正你是幽王的人,既然是幽王的人,断然被人盯的很紧,你夜晚收鬼这这件事,就在刚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冯卓的浑身好像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这段时间饱受半夜被鬼折磨,好不容易请了一个道法还不错的道长,就是为了驱除鬼怪,但是想不到那玩意实在是太厉害了,随便在上空闹了几出,不仅带来了带刀侍卫,还吸引的张顺的娘。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来的并非自然,好像驱鬼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张巨大的网,一张一开始就针对冯家展开的网。
浸淫官场多年的冯卓,,若是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上当受骗了,那岂不是太蠢笨了。
冯夫人突然对冯卓道:“松阳道长不见了。”
冯卓急忙抬目,看见张顺之母在地上呼唤之外,便只有满院子的带刀侍卫,冯卓的声音里面参合了一丝凌厉的疯狂道:“夫人,我么被设计了。”松阳道长根本就是收了谁的好处,然后才选择在这么一个时间来驱鬼,而且松阳道长早就在外面安排好了人,一旦那渗人的玩意发出声音,必然会惊动这周围所有的人。
那“渗人”的玩意?
冯卓和冯夫人面面相觑道:“那不是鬼,那是人扮鬼。”
对,那就是人扮鬼,一个是漠北,一个是潇远,漠北轻功卓越,能随意临空。
潇远除了射人厉害之外,还有一处特长,那就是口技,这些日子潇远晚上幽幽而渗出来的声音,实际上就是潇远在暗处发出来的声音。
口技,这是潇远的绝密,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不过这件事之后,段葛兮会知道,漠北会知道。
包括今晚张顺之母,早就被段葛兮暗地里面买通了人手带出来的,张顺之母有八十多岁,这些日子已经快要得失心疯了,她找不到张顺,听见有人说张顺死了,死的很惨,但是究竟是怎么死的,连尸体都没有见到过。
所以张顺之母很容易被带出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晚上的这些带刀侍卫,由于不是幽王的人,必然会乐意对冯卓等人一网打尽,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些人不会放过。
冯家,看来就这样被瓦解了,而且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好像有那么一直纤纤素手,随便把一根线绑在冯家府邸的一个线头上面,轻轻一拉,便把冯家搞得大厦倾塌了。
在一个茶楼里面,段葛兮的面前是规规矩矩的松阳道长,松阳道长或许在其他人面前还可以清高无比,宛如一个真正的世外高人。
但是在段葛兮面前,他自然的放下身段,面上带着一丝恰如其分的讨好道:“段二小姐这手段实在是高。”
段葛兮坐在松阳道长的面前,轻轻微笑道:“不是我的手段高,是冯家作恶多端,而且冯家这么早就已经站好的位置,犯了大忌又站错了位置,而且主子还不会特意的保护,自然很容易就倾塌了。”
松阳道长连连称是。
这个女子实在是一个危险的女子,运用的手段也分明不像是大家闺秀能用的,这手段倒是很像在官产宦海沉浮了多年的老者,能比肩相爷宰相之类的。
松阳道长暗自庆幸自己站队的队伍。若是今后跟着段二小姐,那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段二小姐最开始看起来像是一个找事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贵人。
对于贵人,人们自然会尊重无比,松阳道长对段葛兮现在就是,十分尊重了。
段葛兮含笑道:“传说你在冯家抓鬼,道法高深莫测,很多家宅不宁的人都要请你去试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
松阳道长恭敬问道:“为何?”
段葛兮道:“古代很多有能耐的人,很多都是被传说出去的,这只是牛刀小试,以后你就是松阳大师,不再是松阳道长,大师这个称谓是百姓给你的。”
松阳道长颔首道:“段二小姐所言极是,那今后……”
段葛兮看着外面一处光秃秃的树枝,上面突然飞来了几只寒鸦,她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却能让人的心产生萧条和空寂之感。
她道:“这是第一次,以后的任何一次都要比这一次更加有意义,至于以后何时要飞发挥你的才能,我看也不远,而且现在国师的位置还是空旷的,你的眼光不要被世俗的蝇头微利迷糊了眼睛,你要盯的是那个位置。”
这就是段葛兮现在要找松阳大师出来的目的,怕他因为在冯家小试了一把,从而膨胀出那种心。
她要的是有野心又有能力和听话的人。
尤其对于松阳大师这样的人,一定要听话。
段葛兮的话再次让松阳大师震惊了,她的目光居然是国师这个位置,而且还说的平和稳定,宛如只要平心静气的听她的话就能爬到那个位置一样。
松阳大师啧啧嘴吧,这实在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但是这女子说的话比任何人都掷地有声,她没有发誓若是做不到会如何如何。
她就那样的口吻,你爱听不听我段葛兮不强迫你,就是这种寡淡的口吻,却让松阳大师忍不住相信,忍不住激动。
甚至忍不住带着激动的口道:“二小姐说话当真?我当真可以成为国师?”
如果有一个人在他们跟前听他们认真讨论谋得国师的位置,只怕以为他们是神经病。
段葛兮目光幽深了一会,宛如能戳入冰块的利剑,她道:“你信我就是了。”
昨晚一个晚上,冯家的大院人去楼空。
青雨院,段葛兮一双手被翠浓用纱布紧紧的裹住,然后双手放在一个熏炉上面,熏炉烟云袅袅,透过双手的距离,悠然而上。
阿露惊奇的看着这个方法,对翠浓问道:“翠浓,你给小姐用的这个法子是怎么法子,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呢?”
翠浓一笑道:“你肯定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这用香薰熏出来的手更加柔内细化,小姐的手长的那么好看,一定要用最好的讯熏香,这冬季天气干燥,小姐的手和这身子可都是我的,我定要把小姐调理得好好的。”
阿露伸出自己的双手,拼凑到段葛兮的面前,道:“若是我的手能有小姐的手一半的好看,我也就知足了。”
翠浓一巴掌打到阿露的手上,道:“得了,你的手也不错,等会给你熏一下,我们青雨院的下人要个个都是美手才行,这样才配得上服侍小姐呀。”
段葛兮噗嗤一笑道:“你们真是混账的很,我哪里说你们的手如何如何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楚王好细腰一样好你们的美手呢。”
阿露笑嘻嘻道:“可不是嘛,楚王好细腰,小姐你说,若是楚王看见你的手,会不会好你的手,从而是楚王好美手了呢?”
好美手?
段葛兮看着被纱布紧紧包裹起来的手,嘴角无端苦涩,君王喜欢一个人,尤其是女子,断然不会因为女子某个地方好看就会拼命的喜欢,君王喜欢的女子,一定是聪慧的,有才华的,漂亮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善于经营的,上一世的段悠兮不就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