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点点头道:“这倒是没有说错,小姐没有看错你。”
松阳大师知道段葛兮可能没死,但是不能确定。
漠北这句话是更是确定了段葛兮没有死,但是首次听起来松阳大还是十分激动的,他急忙道:“段二小姐没有死?”他忍不住要问,因为他忍不住感慨,感慨那个女子的神奇命运。
漠北点点头道:“没有死,不仅没有死,小姐还给你写了一封信,让你按照这信上的来,三天后她开始回京,回京之后你要扮办成这件事。”
漠北也不啰嗦,直接拿出信笺送到松阳大师的手中。
松阳大师颤抖的打开信,他知道段葛兮让他做的事情都是那不可限量的命运之路。
看完信笺后,松阳大师的心情是激动和忐忑的,这封信好像灼烧人手的炭,一不小心就伤了自己,但也是那黑夜里面的光面坦途走上去就前途无限。
松阳大师对漠北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对你家小姐说,这件事请她放心,我一定办好,我一定在京城掀动一阵狂风暴雨。”漠北没有逗留太久,他走了,要回去给段葛兮复命了。
白云乡的风雪延绵到了京城,而且越来越大,转眼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贩子门不断的在京城街道开会奔波,他们要在过年之前赚的盆满钹满,所以就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有个菜贩子阿福推着车和不远处的林嫂子打招呼道:“林嫂子,这天气太冷了,你得赶紧回家吧,这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吧!”林嫂子晃了一下手,叹气道:“我是想回家,但是现在还不行,再等等看,说不定剩下的菜就买完了。”
阿福想了想,道:“也是,那你在这里吧,我去找另外一个地方。”
林嫂子点点头,正当她看着地上的菜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高大的马车,威风凛凛的从远处缓缓走过来,好不气派。
林嫂子急忙唤住迈步的阿福,道:“阿福,你看那里。”
阿福延着林嫂子指的方向看过去,立马一惊道:“这是皇室的马车,里面坐的不是皇上就是王爷。”阿福呆呆的看过去,他们在京城做生意,经常能看到高门府邸出行,那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今天也一样,他呆呆的看着。
直到林嫂子咋呼一声,:“阿福,你看看,那边有一个和尚。”
阿福顺着看过去,只见和马车对立方向的有一个穿着缁衣佛帽的和尚。
和尚现在雪地里面,一步一步走向那高大的马车,他从容不迫十分淡定,面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宛如慈悲为怀的得到高僧,没人知道他就是松阳大师,也没人知道他有什么事,阿福和林嫂子这种小角色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看客,并不存在他们的眼里。
松阳大师终于到了马车的面前,他停下来了,马车也停下来了。
马车周围有几个功夫不弱的侍卫,他们立即呵斥道:“何人?简直岂有此理的拦在王爷的面前。”
松阳大师从容不迫道:“观苍生天下,驰骋者隆隆,默默者守存,纵横四海者还需真龙之命,只是这龙之子身陷囹圄,若不是急忙渡劫只怕,难难难啊。”
松阳大师说的很平顺,没有人发现他的手心里里面全部都是汗水,若不是这严寒的天气能遮盖他的脸红的伪装,只怕肯定就露馅了。
他站在马车面前,纹丝不动,鼻子里面的白气呼出来便很快消散在空气里面。
他在等待面前的那辆马车,期待里面有人从里面掀开帘子。
段葛兮的信里面就这样的说的,她说今天这个时候会有一辆改变命运的马车出现在这个街头,她让他提前等在这里适当的时候出来,恰到好处的为马车里面的人解除暂时的燃眉之急,他便可以得到这贵人的重用。
果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起来,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若不是关节大一点还以为是女的手,那手上有一枚亮堂堂的扳指,是成色极好的翡翠,那翡翠上面雕刻了一个成字,这便是代表哪个省份高贵的王爷,对,马车里面就是成王,掀起车帘的也是成王。
他面如冠玉,微温尔雅,贵气天成,他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威严。
他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松阳大师的手捏的更紧,但是表情越放松,他站在成王面前混上上下浸泡在风雪中,他的眉毛似乎被冻结成了冰雪,两条白绒绒的眉毛在慈善的眼睛上面,就像一个专门为人渡劫的高僧。
他宠辱不惊道:“成王殿下最近有事,而且有关前途的大事,贫僧愿意为成王效劳。”
秦秀逸眉心一动,语气带着冷硬道:“你这话是何意?”
松阳大师另外一只手镇定的拿着佛珠,道:“贫僧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成王现在有什么事,贫僧可以为成王化解一二。”
秦秀逸本来想把松阳倒是驱赶开来的,可是看见松阳大事处变不惊的样子,又觉得这是一个高人。
他最近确实有事,还是关于和幽王的斗争之事,在宏兴帝面前幽王现在很得宠,他尽失了先机,他现在做梦都想扳回一局,让人看见他的才能不比幽王差,可是想来想去并没有及时的办法。
他兴致很低落,所以想出来走走,哪里知道走着走着就遇到此时此刻的僧人,说真的,秦秀逸从来不相信什么大师僧人,可是松阳大师的样子总让他感觉有点面善,就像是前世就认识一般。
秦秀逸顿了顿,语调上仍旧是无比的生硬道:“为本王化解?呵呵,你的口气真不小。”
松阳大师微微一笑,反而有一份朗日入怀的豁达之感,他道:“口气小不小,成王一听便知,不知道成王殿下有没有时间听听呢?”
秦秀逸想了一会,道:“好。”于是让人带着松阳大师去了成王府。
成王府邸的建设和成王的性子比较相似,都是一些清新淡雅的格调,给人的感觉是按的安逸和与世无争。
但若说与世无争,又偏偏透露出一点野心在里面,松阳大师是聪明人,而且聪明的可怕,从段葛兮的只字片语中就知道秦秀逸并不是表面那种儒雅的华贵君子。
到了成王府,很快便被成王府邸的下人安排到一间会客房里面。
下人给松阳大师斟了一杯茶,松阳大师的慈善的面孔在茶香中迷迷糊糊,宛如从仙境里面幻化出来的高人。
秦秀逸都不知不觉中对松阳大师的态度缓和了几分,他道:“在外面的话,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松阳大师道:“是真的,贫僧愿意为成王效劳。”
秦秀逸又道:“嗯,若是你能说出最近本王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我便相信你有为我效劳的本事。”对于随便相信一个人,秦秀逸绝对不会,他本来就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他很难相信过来投靠的任何一个人。
松阳大师微微一笑,道:“幽王最近在皇上面前表现很出色啊,多次夺了王爷的风头,实在不是一个省心的。”有些话点到为止,松阳大师不会说那么多,点到为止的说话,才会让人容易相信。
果然,秦秀逸一愣,随即道:“大师知道这事?这事昨天晚上才发生啊,大师如何知道的?”他也在打探松阳大师脸上的情绪,若松阳大师大言不惭,他绝对不会让松阳大师活着出门,因为松阳大师知道的有点及时。
松阳大师用手拨弄了一下茶杯,茶水迅速荡漾了一下归于平静,松阳大师道:“看见王爷我便知道王爷遇到了事,贫僧从来不探听别人的**,但确实又能知道一些,这大概叫未卜先知吧。”
秦秀逸听在耳朵里面不仅没有觉得不妥,还逐渐的认为松阳大师确实可能是一个高手。
秦秀逸继续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松阳大师道:“王爷有真龙之相,必然不能屈服,若是王爷能告知贫僧前因后果,贫僧自然有法子解除王爷此时的困境。”
秦秀逸温和一笑,眼神里面蔓延的尽是一片精明,他道:“大师是高人,难道不能掐算我遇到的事情吗?”
松阳大师依旧温和道:“对于别人而言,贫僧可以随意的掐算,但是对于王爷这种身份高贵的人,贫僧大概是要看看生辰八字才能掐算的出来。”这意思是告诉秦秀逸,他是高手,但也要有所凭借,就等于间接的说明了,他并不是百分之百随便可以了解一个人的事。
有了这句话,秦秀逸的心情好了很多,同时放松的很多,他的身边一定要有聪明的人,但是不能有可怕的人,松阳大师聪明的近乎可怕,可只要不给他一个生辰八字,他还是算不出来具体的事,这很好。
秦秀逸唤人伺候笔墨纸砚,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递给松阳大师道:“如此,大师便给本王看看。”
松阳大师看了一会,顿时抬眸,眼神熠熠生光的看着秦秀逸,道:“王爷,昨天发生的那件是看似是因为争功,实际上是是因为幽王的记恨,他记恨你,所以报复你,有人说当今太子体弱多病,不合适继承大统,离王秦恪昏庸无能,幽王比较有帝王之相,成王太过前谦谦君子了,所以很多人都选择站在幽王身后,哪里知道,成王这才是继大统的人啊。”说完,松阳大师恨不得给成王跪在地上。
秦秀逸对松阳大师这番话心里是极为熨帖的,就是的,他这些年隐忍,始终用一个温文尔雅的形象站在众人的面前,就是为了衬托太子的冰,秦恪的昏,和幽王的自大。
但是奈何,幽王的自大狂狷有时候更加对了那些大臣的性子,现在素国公沈家,吕家和段家全部在秦秀江的身后站队。
他的人也不是不少,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人,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能保持自己谦和的性子,又能让人心向着他。
昨晚上皇帝把京城禁卫军的操练功劳全部算在秦秀江的头上,就是因为秦秀江在禁卫军训练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在加上秦秀江有一个贤妃娘娘的那样的母亲,所以秦秀江做任何事情都比他更加顺遂。
秦秀逸微微一笑,道:“大师过奖,不是我没有容忍他人的气量。”这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年幽王喜欢抢军功,喜欢在皇上面前讴歌自己,喜欢仗着贤妃娘娘的势力胡作非为,更喜欢不断的用自己的胜利刺激他们几个次兄弟。
他表面上对秦秀江的刺激是不屑一顾的,甚至认为那就是幼稚。
可是现在他不那么想,看着幽王身后的人越站越多,他有点心急了。
这些年她暗中筹划,训练自己的死士,豢养自己的幕僚,召集江湖的能人异士,他的势力也不弱,但是相对来说都是暗里面。很多幕僚和能人异士都不能让人知道。
松阳大师继续道:“无妨,现在的幽王嚣张的无法无天,王爷知道他嚣张的根源在哪里吗?”
秦秀逸斯文道:“在世家的支持。”
松阳大师点点头,道:“是的,就是因为支持他的人太多,连香妃娘娘都在暗中为他撑腰,不惜把段家沈家和吕家都卷了进来,这确实不妙了。”
想起这吕家段家和沈家的支持,秦秀逸的眼神暗淡了几分,这些世家可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若是再随便一呼,肯定还有前赴后继的人愿意为幽王站队,这就更加不妙了,现在的父皇心思难测的很,若是真的被世家大臣过蛊惑,那幽王对于皇位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秦秀逸不笨,甚至算的上是绝顶的聪明,就是因为聪明,所以不管什么事,往好的方面想,也要往坏的方面想。
然而,他总系喜欢把坏的方面想的多,想的复杂,往往做起事情来好像又不是那么难。
秦秀逸道:“大师的意思是?”他觉得松阳大师会有一个主意。
果然,松阳大师点点头,道:“那不如从段家和沈家下手吧,越快越好,最近在这几天以为,从段家和沈家下手,势必会让幽王悠着点。”段葛兮的信就已经仔仔细细的交代了这些事,包括秦秀逸的每一个表情。
秦秀逸有点惊愕道:“大师的意思是?”
松阳大师微微一笑,道:“段家的庶女段四对素国公世子沈延颇为上心,不如从这里下手,至于如何下手把事情闹大,让幽王的颜面无存,还是得看王爷的意思。”
秦秀逸深深的咀嚼这话其中的滋味,最后竟然是意味深长对松阳大师道:“大师的心思果真不一般,连这男女之事都知道可以利用。”
松阳大师知道他的主意引起了秦秀逸的略微不屑,但之事段葛兮交代的,信笺里面说若是秦秀逸把这件事办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段家和沈家被闹腾的厉害,段葛兮才能平静的从白云乡归来。
随即,松阳大师笑了笑道:“不过是区区雕虫小技,哪里能入得了王爷的法眼。”
秦秀逸看着松阳大师,突然觉得松阳大师似乎是一个十分聪明和善,随便卜算一下就能知道未来之事的人,的确是一个高手。
这样的高手他不想放过,但也不会去恬不知耻的去求,前不久炫朗施展了几次才华,若这次能收揽一个松阳大师,这也是十分不错的。
如此想着,秦秀逸对松阳大师道:“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若是以后再遇到事情,还希望大师多给几个意见。”
松阳大师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段葛兮要他选择这个筹码,他暂时就会选择这个筹码,但是他现在已经见识到段葛兮的厉害,所以他只会相信段葛兮,他知道跟着段葛兮便会登上那个位置。
段家,在风雪里面别有一副温暖如画的图面。
涵芬苑,吕月姝正给段悠兮试穿着一件紫貂披风,那华贵的披风在段悠兮俊俏的气质下,显得格外的华贵。
然而这披风更是把段悠兮衬托夫人热情似火。
似乎好久没有笑过的段悠兮,在听见段葛兮死了之后整日的微笑,开朗的笑,天真的笑,浪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