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心跳似鼓,寒意从脚底洞穿至全身,瞬间整个人的寒毛根根竖起,心里的惧意如浪一般,层层向她席卷而来。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再次问道:“陛下现在怎样了?”
看着面色骤然煞白的人,素衣面色微动,却也回道:“昏迷不醒。”
“你可知晓,他身中何毒?”
“不知。”
想来他在屋外守了自己一夜,对李秉煜的情况应该都不了解。
起的有些猛,青箬眼前闪过一片黑茫,她甩了甩头,脚步有些虚浮,她快步走到素衣面前,语气急切,面色严峻,“带我去见他。”
“可是……”
“别可是了,再晚只怕他真的就死了。”
她的话令素衣心里一凛,片刻思索后将她带出柴房。
厢房外站了不少人,顾言面色肃冷的站在廊柱旁,映叶的眼眶通红,隋宁、安鲁也是一脸的愁容。
看到青箬的身影,映叶走上前去,“你还有脸来?”说话间,巴掌便要甩到她脸上。
青箬抬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这些女人都只会甩巴掌吗?
“你?”没想到她居然截下自己的手掌,一时间面上羞愤难耐。
青箬自己心里也是一肚子气,语气甚为的冷硬,“李姣打我便罢了,你算什么东西?”说着将她的手用力甩开。
映叶被她浑身散发的气势震得一时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朝厢房内走去。
方入廊内,顾言面色不善的拦住了她,声冷如冰,“滚回去。”
艹,青箬心里忍不住低骂了声。
现在这样的情况比别人冤枉她都让她难受,冤枉她好歹能找出证据,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能忍着。
“恳请顾大人让我进去看一眼。”
回应她的只有他愈发不耐与冰冷的眼神。
青箬心里急切,却也无奈顾言的态度,她深吸口气,朝后退了一步,高声喊道:“夏公子,我有法子救陛下。”
院里的人具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后紧闭的房门从内被人推开。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泛青陷入昏迷的人,青箬的心如刀绞一般痛得令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以往在宫里时,夏长安并未因李、龙两家的关系对她有过冷眼,对她尚且友好,可如今看她的眼神也泛着冷意与疏离。
李姣坐在床边,眼眸冷冷的射向她,“如何救?”
看出她的恨意,青箬并不在意,转身问着站在一旁的夏长安,“公子可知他身中何毒?”
他语气甚是薄凉,“姑娘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青箬抿了抿唇角,“还请公子告知。”
一旁的李姣面上气愤,“龙青箬,若是你再如此胡搅蛮缠,我必不顾皇兄的意思,将你手刃。”
青箬并没有理会李姣的威胁,转头看向夏长安,愈发的低声乞求,“还请公子相告。”
夏长安看着她面上一派认真,知她并非有意,遂开口道:“此毒名唤寅虚,于寅时发作,发作之时体内如万蚁啃噬,一注香后气绝而亡。”
青箬静静听着,双手交叠一处正紧拧着,眼眸内俱是紧张。
“寅时?”李姣出声,“若寅时丧命,那皇兄今晨时分岂不是?”
“嗯,昨夜我用了武夷山的千机丸吊了陛下三日性命。”
青箬问:“公子既知其毒,那必定能制解药。”
夏长安冷嗤的看着她,“此毒是大理大内之密,当世除却大理皇室,无人有解药。只因解药中有一味乃是大理至宝,玉龙枝,如今当世也只有三株,具在大理内宫,若前往大理少则半月,多则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