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令房内之人皆倒吸口凉气。
若无解药,景兴帝必死,而现下已过一日。
青箬转身看向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顾言,“顾将军将红笺和玉阑关在何处?”
“你寻她二人作何?”
“她们手里应该有解药。”
“属下去找她们取。”隋宁与安鲁出列抱拳。
“二位将军且慢。”青箬制止着,“她们二人心性坚毅,只忠于慕容伽,只怕不会给你。”
“那该如何是好?”
“让我去吧。”
二人看了眼顾言,见他点头,遂开口道:“那属下陪姑娘走一遭。”
“有劳。”青箬朝二人福了身。
青箬朝床榻边迈近一步,李姣已起身走到她身旁并把住她的肩膀。
她也不再动,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的人,浅声道:“这次真的是你欠我了。”
她的声音低哑,李姣面色越发凝重,双眸更是不明的看着她。
......
经过一夜,整个莱城已经收入景兴帝囊中。
想来,慕容军中除去隋宁与安鲁,应该还有其他人潜伏其中。
红笺与玉阑被关在离驿站不远的府衙牢狱中。
幽暗潮湿的牢狱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墙壁上悬挂着火把,摇曳的火光在昏暗的牢狱中如鬼火一般,令人忍不住胆怯。
红笺与玉阑被关在牢狱最深的一处监房内,此时正蜷坐在草席上。
二人看到青箬时并没甚反应,只是玉阑眼里的讽意像蛇吐的芯子一般令人无法忽视。
来时的路上,她问过隋宁二人,红笺玉阑还不知晓慕容伽身死的消息。
二人被上了脚镣,身上也被上了刑,头发凌乱,身上血污一片,分不清身上衣物原本的颜色。
虽狼狈不堪却并未在她面前示弱,面上依旧是一派大义凛然的模样。
青箬提起裙摆坐在监房内的矮凳上,静静的看着二人。
空荡的监房里只余对面的二人与自己,以及身后抱剑静立的素衣。
隋宁安鲁侯在监房外。
玉阑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并未开口,心有不耐,“景兴帝居然放了你?”
青箬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
自以为是的伪装数个月,如今想来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丑。
敛下心里的愤恼,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巾帕掷在面前的桌几上,“这个,二位并不陌生吧。”
看着巾帕里散落出来的东西,二人面上虽未露出异样,只是眉眼里明显多了抹亮色。
时间紧迫,青箬并没有同她们拐弯抹角,冷声问道:“解药呢?”
红笺看着她,“我们不……”
青箬打断她,“别说你们不知道。”就着巾帕将发簪拧开,“这里的毒已经被龙青箬用了。”
红笺扯着一线笑意,“姑娘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装傻是吧?”青箬起身缓步走到她二人面前,轻轻执起玉阑的手,“这么漂亮的手当真比龙玉竹的还好看几分呢。”
她转头看向素衣,语气一派轻松,“找两个人来,将她的指甲给拔了。”
“你……”玉阑心里紧缩,抽回被她轻轻揉捏的指,“毒妇。”
青箬勾了勾唇角,“还有更毒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