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里种了许多娇艳的海棠,红的艳丽,白的圣洁,粉的妖媚。
海棠花语:苦恋、离愁,带着愁思和怅惋的情绪。让我十分不喜,但是好在与缨络轩离的近,我便也忍了
日照和玛依巫勇被安排在外院,因为我只带了莲莎贴身侍侯,云络就又把绿珠、紫砂安排进内屋。
看见绿珠的那一刻,我着实兴奋了半晌。
但当她看见我枕上爬着的黑黑胖胖的蛊虫,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后,她就再也不肯进内屋了。
我便把她俩安排在院子里,仍以大丫鬟的例。
朱全又送来几个洒扫、粗使婆子,冷冷清清的海棠苑瞬间热闹了起来。
我没想到田橙这时侯来了。
趾高气扬的昂着头,活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我来看看你可有什么缺的?要是需要什么,别客气,就和我说,我向老夫人去要。”
没错,她就是来示威的。
我放下手里正往灯台上装的夜明珠,笑得怡然自得,“不用了,络哥哥特意派了朱全来,有什么缺的,我跟他说就好。”
田橙的脸阴下来。
朱全嘴角抽抽,但这么说也不能说不对。于是笑道,“少爷说了,朱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就是。”
田橙恨恨的揪着帕子,不悦的道,“倒是我多事了。”
目光落在夜明珠上,蓦地一凝,然后就看见小小一间屋子,光夜明珠灯台就五六个,多宝阁上琳琅了满满一柜子珍器、玉饰,珊瑚、白陶。富丽堂皇的能晃瞎人的眼。
田橙手帕揪的更很了,络哥哥,是要把她宠上天吗?
我随着她的目光转了一圈,没办法,能带过来的,塔依夫人都给我塞马车上了,还有满满登登的药材、手饰,整整三大车。
嗯,嫁妆还在准备,保守估计,不说千里红妆,百里肯定是有的。
我心甚悦。
田橙抬起头,就看见对面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蹲了一个俊秀的少年,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是盯着她手旁一个硕大的瓷盒。
她手一抖,惊的站起来,“你,你哪来的?”
我眉毛一挑。
朱全转过身来,恭谨的回道,“田姑娘是说小的吗?小的刚从前院过来,挑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和婆子,让朱姑娘过过眼。”
田橙眨眨眼睛,对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她拍拍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暗暗的想,难道她在屋子藏了男人?这么快的身手,肯定不是下人什么的,不管什么人,这女人水性杨花不检点是一定的。
一个女子的闺房藏了个男人,能有什么好事?
她觉得她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田橙站起身,甩了甩帕子,轻道,“既然如此,我就走了。朱全,我院子里人也不多,你也挑几个丫鬟婆子给我过过眼。”
朱全,“......”
朱全,“是。”
离了海棠苑,她受了刺激。
她一首富的女儿,竟然被一个蛮夷之地的野鸭子比下去了。
她恨恨的甩着帕子,“雪兰,给我爹去信,我也要那么大的夜明珠做灯台,还有鸽血宝、珊瑚、玉佛。”
雪兰欲言又止,夜明珠那么贵,用来与人置气,多不值当啊?留在老爷手里,钱生钱不好吗?雪兰默默的给在庆都的掌柜去了信,送来一对以碎裂的夜明珠,磨成的小珠镶嵌的耳坠。
田橙,“......”
她盯着海棠苑盯了几日。从未见有陌生男人进出。
她确定那男人还在海棠苑。
她决定告诉云络,他的未婚妻在房里藏了别的男人。她就不信,他知道了还能对她宠爱如初。
可想象是美好的,她连云络的面也没见着。
她派人告诉云络,她爹手里有一批珍珠,要与他做生意。云络笑得温和,“让她找李掌柜谈。但愿能便宜点。”于是那一批珍珠,卖出了萝卜价。
她让雪兰去找云络,说她肚子有点疼,结果老夫人和太医都来了,唯独他没到。害得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没敢下床。那女人风凉的说,“不会来葵水了吧?”然后她的葵水真的来了。
她无语望天,做坏事怎么就那么难?
总不能让她亲自去找他吧?男女授受不亲啊?传出去,她不得让她爹打断了腿?
好吧,她爹舍不得打断她的腿。她决定亲自去找云络。
她在云络的必经之路等着,然后轻飘飘的飘落一个帕子。
云络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田橙,“......”
他是不是瞎?
田橙咬了咬牙,将耳上新得的夜明珠耳坠拽下来。她决定了,云络过来,她就扑出去。
云络从外面回来,却没有回缨络轩,而是来了海棠苑,“这几天,我一直在忙,也没顾的上你,没有闷坏吧?”
我笑靥如花的道,“如果你带我出去玩儿,我就没有闷坏,如果你继续忙,我铁定是要闷坏的!”
云络伸出手指刮了下我鼻梁,笑道,“调皮鬼,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熨贴了。
云络哭笑不得的道,“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