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5章 凤尾胎记
    宣妃当年因病薨逝,是昌凌帝亲口所言。

    越子倾岂会选择相信将冷宫走水证据交与她,又另与他人的吴子慕,而怀疑一贯疼爱她的昌凌帝。

    越子倾瞳孔一缩,“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她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为何就站在了敌对面?

    看越子倾一脸伤情,吴子慕不由挑唇轻笑。

    “从头到尾,我既未说替你善后,亦未承诺不将真相另与他人。盈清是被你害死的,不是我。”

    盈清是被你害死的。

    这句话,一直在越子倾脑海回荡。

    是啊!

    凭她这么多年暗中积蓄的实力,她完全有能力让盈清从此销声匿迹。

    无论是越国朝廷,还是派她来的国君,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可就因她不想今后跟盈清再有瓜葛,她没选择这最稳妥的方式。

    她装作不介意盈清的欺瞒,却未曾关心过,盈清因何成了一个细作,亦未问过她的来处。

    以致盈清最后托付给她的弟弟,她都不知从何找起。

    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实她心底和盈岚一样,都憎恶盈清的欺骗,才致盈清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似被一语点中,越子倾捏着吴子慕脖子的手,越发用力。

    吴子慕勾唇讽笑。

    “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了。”

    自责、悔恨,这些日子以来,让越子倾几近崩溃。

    “不是这样的,不是。”

    越子倾木木然松开了掐住吴子慕脖子的手。

    她不是因为憎恶,才未将盈清直接送走。

    自古为细作者,都是身家性命被人拿捏之人。

    她是想盈清全身而退,才选择将一切推给萧后的。

    她是因怕触碰盈清心底的伤痛,才不忍探寻她的过往。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盈清能有个完美的结局,而不是苟全性命了却此生。

    痛心自责,让越子倾那红玉莹的脸庞上滑出一道泪痕。

    “初次体验失败的感觉,还不错吧?”吴子慕冰凉的语调响起。

    自怨自艾是弱者才有的情绪,唯有强大,才能守住她要守护的一切。

    越子倾抬指拭去脸上泪痕,“那你得偿所愿了吗?”

    吴子慕眼忽地睁大。

    的确,她将证据交给越子倾,求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是她,错估了越子倾对盈清的感情。

    也错以为,只要有机会,越子倾会毫不犹豫动手铲除将她视为肉中刺的萧后。

    她这个妹妹,确有太多她看不懂的地方。

    就好比她此来,是看越子倾半死不活,跑来示威的,结果被反将了一军。

    还有越子倾这些年,积蓄的财富足够一城百姓三辈子吃穿。

    可她月琉宫的账目却入不敷出,没有余银。

    吴子慕冷然,“敢跟我打个赌吗?”

    越子倾挑眉,“我对你没什么好奇的。”

    见吴子慕面色更冷,越子倾勾唇笑了。

    她这些日子唯一的收获,估莫就是摸清了吴子慕的脾气。

    易怒,可是兵家大忌。

    她怎么担心起吴子慕来了。

    越子倾摇头甩掉这个奇怪的念头,挂着一看就是欠揍的嘚瑟笑容。

    “好奇还是有的,你那么想借越国兵力讨伐的地方,总该知道是哪里吧!”

    昌凌帝会在今年秋狝借越子倾联姻,多半是吴子慕传出的谣言,目的是为引忌惮国提前铲除越子倾这个隐患。

    吴子慕所图,是昌凌帝曾因越子倾灭夏,设计想借越国兵力讨伐某国罢了。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挺好的。

    对比精心谋划成了一场空,吴子慕现在更恼的,是越子倾如六月雨般变幻的情绪。

    前一刻大雨倾盆,后一瞬就晒的人发晕。

    “我赌的,就是你一个月查不出这起细作案。”

    越子倾一呆,疑惑道,“你的赌注,总不是让我将你的身份公布天下吧。”

    吴子慕没有认祖归宗的打算。

    越子倾在摸透吴子慕前,自也不想将个不顾越国兵士生死的人,推到国民面前。

    这估计是二人唯一不谋而合的地方。

    吴子慕冷着脸道,“我的赌注,是你身世的秘密。”

    越子倾乐了,她有父有母,这人跟她赌身世。

    莫不是失利受的刺激过大,疯了吧!

    越子倾极力憋笑,接着往下问道,“那你想要的赌注是什么。”

    “这些年,你在黑市当铺赚的钱,足够堆座金山了吧!”

    越国开化,特划丰城西市为胡市,多给异域人士经营。

    为顾多方习俗,官府管理此地向来松散。

    故久而久之,在西市便有个约定俗成的律法。

    谋财不害命,便不算触犯越律。

    慢慢,除了胡调、胡语、胡姬充斥在街头巷尾,还多了投机取巧的各国人士。

    在这林立的各式店铺中,有一隅慢慢就成了黑市,无所不有,无所不卖。

    吴子慕口中的当铺,便是位于此处。

    一间不起眼的胡姬酒馆地下的“尽有当铺”。

    这间尽有当铺只收死当物品,却从不开门营业,只每逢十五举行一次拍卖。

    典当者可得拍卖售价的七成,这可比其他当铺不知高出多少倍。

    何况越子倾所有,那都是御赐之物,总不好明目张胆的出售。

    是以尽有当铺,成了越子倾以物换钱的好去处。

    越子倾目光发直,吴子慕怎么知道她给当铺供货的。

    “银子都花光了。”

    这什么眼神,她吴子慕堂堂天下第一首富幕后的少主,会眼馋她越子倾那点碎银。

    吴子慕眼一横,“赌注是那笔银两的去向。”

    这下可把越子倾逗乐了。

    “女子吃穿用度,胭脂水粉那个不费钱,你不是无所不知么,自己查啊!”

    能查出来还会问她吗?

    吴子慕越想越气,也想起她来是为看笑话的,却不知如何被激得说要打赌。

    “你不是无所不能么,不敢赌吗?”

    越子倾笑着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恼,吵出感情就不好了,我能多个天仙似的姐姐,是无所谓。可看你,并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啊。”

    这是变着法夸自己好看吧!虽然的确是好看。

    “你…”动怒就输了,吴子慕强压住怒气,“你就说敢不敢赌吧!”

    越子倾一脸漫不经心,“我说了啊!对你的赌注不敢兴趣。”

    吴子慕再次气结,难怪越子倾在越国是个万人厌。

    只要跟她说话,就莫名来气。

    “你知道你左肩凤尾胎记的由来吗?”

    “打娘胎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