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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雪人遇到大太阳
    看越子倾那懵懂却得意模样,吴子慕逼自己闭目调息,才勉强抑制住想爆揍她的冲动。

    “你若敢,就抹滴你的血在胎记上。”

    要见血,那多疼啊!

    越子倾皱眉撇嘴摇头。

    吴子慕早已没了耐心,可不管越子倾愿不愿意,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银针,直接抓住越子倾的手,狠狠一刺一挤。

    “啊!”一声划破长空的惨叫,引来了外面正好经过的宫人。

    有人叩门,问道,“长公主殿下,可有事需要奴婢帮忙?”

    越子倾痛的直甩手,刚想把手指放嘴里止个血,消个炎什么的。

    吴子慕挑眼望过来,晃着手上那比普通银针粗上数倍的银针。

    越子倾顿住,直摇头。

    外面宫人声音也再次响起,“殿下若方便,奴婢就推门进来了。”

    可不能让人发现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需看吴子慕脸色,越子倾就出声制止。

    “没事,不过只不长眼的蚊,本宫甩手就把它拍死了。”

    门外宫人收住了手,“那殿下若有吩咐,便唤奴婢。”

    听着脚步声渐远,吴子慕拿起越子倾刚被扎过的手指,冷声命令道,“脱衣服。”

    她越子倾可是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随便脱衣服。

    可这人扎个针都这么狠,打架下手估计更重吧!

    重点是,她这三脚猫功夫,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

    还是不要硬碰硬比较好。

    越子倾委屈兮兮地扯了扯衣领,一缩肩,露出了左内肩的凤尾胎记。

    吴子慕将那出血的手指用力一挤,摸向胎记,同时另一只手还捂住了越子倾的嘴,以免她再招来人。

    不就说她是只蚊么,竟又下重手,真小心眼。

    越子倾心里骂着,注意力却被左肩泛起的红光吸引了去。

    那肩上的凤尾胎记,栩栩如生,就像要活过来一样。

    不对,它确实动了,而且慢慢幻化出凤凰的全形,似要腾空而出。

    不过转瞬,本越发红艳的凤凰挣扎了几下,光影渐弱。

    慢慢,越子倾左内肩,又只余那凤尾胎记,连抹在上面的血色都消无了。

    看到自己胎记的变化,越子倾整个人都呆住了。

    家族传人的血,能唤醒被胎记封印的神秘力量,是吴子慕偶然在一本古籍上所见。

    而此情此景,她亦是第一次见,惊诧并不输越子倾。

    吴子慕强作镇定,咽了口水。

    “现在对你身世的秘密,有兴趣了吗?”

    越子倾久久未回神,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为何她的胎记,会幻化成凤凰的样子。

    难不成世上真有鬼神,而她是妖。

    无数个奇怪的念头,从越子倾脑海飘过。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究竟怎么回事?”

    吴子慕冷冷道,“这是赌注。”

    赌注。

    不等清算坑她的帐,就明目张胆跑来嘲讽,现在竟还吊她胃口。

    越子倾捏着衣袖,那里有她回来时看紧闭的房门,以防万一藏的匕首。

    一念之间,越子倾伸手就去扒吴子慕的衣服。

    吴子慕双手挡住身前,身体向前的越子倾顺势就环住她的脖子。

    吴子慕冷眼望着近在眼前的面孔,“这也是赌注。”

    寒光触目,越子倾竟下不去手,她藏好匕首,哼声站好,“赌就赌,谁还怕你不成。”

    说完,越子倾吐舌做了个鬼脸。

    吴子慕打了个激灵,很是不能习惯这似亲近的感觉,抓起桌上帷帽,阻隔开越子倾的视线后,才道,“一月为期,好自为之。”

    说完,就径直开门离去。

    随着合上的门,越子倾瞬间收笑。

    断发如割头。

    越子倾看着手中刚不忍下手,只割下的一缕青丝,满目悲凉。

    “盈清,对不起,欠你的那条命,我以后再还。”

    静庵堂坐落在丰城南郊的明几山山上,是专供皇室宗亲女眷祈福烧香的地方。

    明几山长年有巡卫,而逢许太后祈福这种重大事宜,上下山的两条山道都会派重兵把守,山腰的院子是两百屯兵营。

    只等入夜,越子倾换上城卫兵的衣服,踏着月色翻出静庵堂的院墙,就往山腰的院子而去。

    似好久未感受天地广阔,修长的身影轻快地穿梭在竹林间,越子倾难得哼起了小调。

    不过随着山上烛光渐远,越子倾总觉山风越发阴凉,更觉暗处有东西,不觉加快了步伐。

    越子倾想绕去北角,直接翻墙摸进院里,不想正欲穿过主路,就被人叫住了。

    越子倾压低声线道,“小弟内急,找了个树丛解决一下。”

    谁知那二人听后等着一直不走,越子倾恐拖久惹人生疑,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两个城卫兵长的都精瘦高大,看着长得也差不多,估摸是兄弟俩。

    “两位大哥好。”

    看着眼前黑不溜秋,八字眉大眼的越子倾,稍年长大高个指着越子倾,“你是?”

    为了应付突发情况,越子倾自是乔装了一番才来的,“小弟是萧言哥的一个远房表亲,上个月刚入咱城卫兵的,听说这次是给太后护驾,就求了萧言哥,跟着来长长见识。”

    萧言可是萧统领心腹。

    能跟他兄弟做兄弟,以后怎么也可以混个队正当当,稍年长的大高个瞬间热情。

    “我说小兄弟怎生得这般俊,原来是言参将的兄弟。”

    就在越子倾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有驾马声骤近,很快来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自识趣让路,马上人却勒了缰绳。

    “你们三人在这做什么,是谁手下的兵。”

    问话的骑着头马,着银制软甲,一看就是个有官职的。

    果见那年长大高个热情迎上去,单膝跪地,抱拳道,“回崔副将,属下兄弟二人在朗队正手下当差。”

    越子倾跟着一并单膝跪下,见年长的投来探寻的目光,有些发懵。

    她怎么可能会认识城卫兵的小队正。

    年长大高个见她接不上话,便热情替她答道,“这位小兄弟是言参将的远房表亲。”

    那崔副将本就生了张极严肃的国字脸,听到这话,眉心成川更显凶相,驱马到越子倾近前,“本将怎听说言参将自幼无亲无故,你究竟是谁?”

    这真是雪人遇到大太阳,谎言要见天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