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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劫走了
    越子倾瞪眼的气势,让一字眉将打出的嗝,都给憋了回去。

    就越子倾这细胳膊细腿,三脚猫功夫,竟敢出手挑衅五大三粗的壮汉。

    卞容仇怕她吃亏,跟着就跳下马车。

    他一方面抬手面带歉意的稳住一字眉,一方面握住越子倾的胳膊,耐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越子倾脑子乱极了,听到询问,失魂般地“啊”了一声。

    不过,还好她保有着一丝清醒,只自说自话了一句。

    “他就是我提到过的姐姐,认识的那个王爷。”

    卞容仇舒眉展笑,“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自己能查清楚。”

    越子倾木然点了点头,“可……”

    她不能慌,很明显,她还好好的活着,只要她站出来,轻易就可洗去七哥的嫌疑。

    对方的目的,是要逼她现身。

    何人最想逼她现身呢?

    那夜树林卖凶杀人的主谋,应该最想知道她是生是死?

    越子倾木然松开了一字眉的衣襟,抬眉问道,“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惠王殿下害的长公主殿下。”

    一字眉反手拂了拂衣襟,看卞容仇朝他再三抱拳致歉,颇为真诚的份上,他也不好跟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只是那诙谐笑脸不再,显得颇为冷淡。

    “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长公主殿下出事的地方,发现了惠王府的腰牌。”

    “凭一块腰牌能说明什么,就不能是栽赃嫁祸吗?”

    “那腰牌可是皇帝陛下勒令人绑绳从崖上而下,在视野看不到,生于峭壁的枯枝上捡到的。”

    越子倾觉得无比讽刺,就这拙劣的嫁祸手段,让世人皆认为越子漾是谋害她的主谋。

    “那惠王殿下现下情况如何。”

    一字眉摇头道,“听说是被押送进宫了,可等皇帝陛下问完话,这案子,怕是京兆尹府和三司都不敢贸然出头,难办啰!”

    越子倾只觉全身没有力气,回身上马车时,若非卞容仇眼疾手快帮了把手,她差点就磕到马车前沿的平板上。

    卞容仇只等越子倾上了马车,才从腰间摸出一锭碎银塞给一字眉,“权当一点心意,请兄台喝杯薄酒。”

    一字眉得了银子,面色舒缓不少,“兄弟客气了,不过刚这位是?”

    “我娘子。”说完,卞容仇有些心虚的瞄了眼马车。

    一字眉一脸诧异,这么俊俏的后生,怎么年纪轻轻就讨了个这么丑的媳妇?

    都是狠人,他还是离远一点为好。

    就在越子倾向一字眉探听城中情况的时候,昨夜白彻派来盯梢的两个羽林卫中,有一人先行入了城。

    一入城,他借了城门口的备马,骑马直奔北安街兴和坊的襄武王府。

    从禀告的羽林卫口中,白彻知道了两个情况。

    男子有宝驹一匹,且出手阔绰。

    女子对惠王越子漾很是关注。

    丰城作为越都,有三十六条大街,一百零八坊,东西两市,城中人口近百万,繁华程度大有赶超天下第一都吴都的架势。

    尤其这些日子,受越邀诸国秋猎的影响,城中车水马龙,更是热闹非常。

    只不过罩上了安宣长公主遇害的阴霾,多了紧密巡卫的城卫兵,四处搜捕的衙役,让这热闹稍显凝重。

    若说城中还有与这氛围不协调的地方,便是东市后街东平街源兴坊的一处三进宅院。

    内院院子里,曲池小桥,结满青葡萄的葡萄藤架下有一石桌,此时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是吴子慕,她着一交襟青衣,帷帽遮面。

    与她对坐的男子紫冠华服,清贵不可言,是肃王越子铎。

    越子铎生母是言德妃,原是昌凌帝第六子,却被先帝过继给了已故的肃王为子。

    此时,桌上风炉火力渐弱,二人都没有续茶的意思。

    越子铎笑容玩味,“携手谋划这么久,本王却未曾得见姑娘容颜,实乃一憾。”

    吴子慕语气冰凉,“难怪肃王屡屡失手,原是将心思花在了别的地方。”

    越子铎眸色转暗,“此次若非吴姑娘举荐的暗影阁未成事,又怎会有今日局面。”

    吴子慕冷笑,挑语,“肃王的意思,是错在我啰!”

    “哪里哪里,亏得有吴姑娘,本王这才白得了六十万金。”

    这六十万金在吴子慕眼里,却不值一提。

    “肃王还是早日分清楚,是银钱重要,还是你宗庙玉蝶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重要。”

    双方合作,是他替她铲除安宣和北阳王府,而她助他重回皇子之位。

    越子铎并不知晓吴子慕的来历,可这于他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要入主东宫,自要铲除北阳王府。

    他那妹妹,全当运气不好,得罪了这么位手眼通天的人物。

    想他大皇伯早年也曾娶妻,只是后不知何原由,双方和离了。

    之后那位皇伯母,便销声匿迹。

    世人皆传,是先皇恼她伤了皇家体面,将她幽禁至死。

    可这位吴姑娘不仅知道她还活着,还知道他为大皇伯诞下一子。

    “姑娘如此本事,想必比本王更知道金钱的用处。”

    有舍才有得,是贪心的人永远不懂的道理。

    不过,这也正是吴子慕选择与越子铎联手的原因。

    “你那妹妹可没你想的简单,她晚回来一日,你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若是以前,越子铎很难相信恣意妄为,惯会惹是生非的越子倾有何好忌惮的。

    可有一点,越子铎深信不疑。

    “吴姑娘大可放心,只要安宣得知惠王含冤入狱,就算她只剩一口气,爬,她都会爬回来。”

    吴子慕起身,“既然肃王如此自信满满,那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

    如此婀娜曼妙的身影,撩的人心绪荡漾,越子铎不自觉拉住从他旁边走向院门的吴子慕。

    不待开口,越子铎就被人用剑架住了脖子。

    而同样在暗处护卫他安全的两个侍卫,离那被黑色包裹的只余一只眼睛在外的黑衣人,至少还有三步的距离。

    这时,又从隔壁院子慌慌张张跑来一个护卫。

    这真是面子里子都失了。

    越子铎喝道,“慌什么。”

    进来的侍卫看这架势,慌忙跪下。

    “王爷,惠王殿下转押刑部时,被一伙蒙面黑衣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