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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听钱眼开
    享有盛名之人,若是身世凄苦,便更能引人乐道相传。

    关于青舞姑娘有位烂赌的养母,经常混迹丰城的越子倾,多少有些耳闻。

    可对于青舞姑娘的过往,越子倾知道的,并不算详尽。

    她透过帷帽,看白彻一脸诚挚遗憾,所说不似有假。

    信?

    不信?

    并不在越子倾的取舍之间。

    现在她所有心思都放在查冷宫走水案细作和树林暗杀主使上,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白彻。

    何况,若被人误以为她与朝堂之人合谋,那她这么多年苦苦经营,不涉朝政党政的形象就会破灭。

    将又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企图从她这,向昌凌帝索要利益。

    亦可能让人误以为远离朝堂的越子漾,有夺嫡之心。

    “就算青舞是襄王爷口中的那个小姑娘,也并不代表现在的青舞,愿意跟襄王爷有瓜葛。”

    “青舞姑娘,甩了小王四坊十二街,却始终没靠近过玉成坊,是想再去找他吗?”

    越子倾悠地笑了。

    说那么多,还不是贪图青舞姑娘的美色,怕她跟别人跑了。

    “青舞不知襄王爷在说什么?”

    为靠近越子倾,白彻可谓费尽心机,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而只要一想到,越子倾对待卞容仇那细微的不同。

    白彻心中的忧虑,就会被无限放大。

    “他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客,他能为殿…银子,小王能直接给。”

    白彻庆幸自己尚保有一丝理智,没有道破越子倾的身份。

    毕竟依越子倾的性子,只有在顺她心意的前提下,设法将她留在身边。

    于他,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此时正在玉成坊看宅子的卞容仇,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并不知是有人在背后,将他卞小爷贬得一文不值。

    他只感慨这越国帝都物价,怀揣三千两,竟连买个二进院的宅子都算勉强。

    他原还打算买个三进院呢?

    听了白彻的话,越子倾是一脸狐疑。

    她是有让卞容仇破费,可没说过要还啊!

    何来垫银子一说?

    不过他刚说,他能直接给?

    是认真的吗?

    看严肃端正模样,不似有假。

    要知如今各国银矿开采不易,一金才兑六银,那一百二十万金,或折合成七百二十万两,也不知能劫到多少?

    这送上来的肥羊,越子倾认为,她宰完再撇清关系也不迟。

    越子倾双眼放光,“那不知襄王爷家中银钱几多啊!”

    这……还真不知道。

    看白彻一脸为难,越子倾呵笑一声,“襄王爷既然舍不得,那便算了。”

    说完,越子倾迈腿欲走。

    白彻发现越子倾小财迷的本色,心下欢喜,忙开口道,“但凡小王府里的,都是你的。”

    越子倾身为长公主,月俸银钱是八千两。

    白彻作为郡王应有六千两,羽林卫统领怎么样也要再补个一、两千两。

    不对,这都是刚封的爵,赐的官。

    还是就当他只做了七年将军吧!

    月俸银钱三千,不算他田产供日常花销后有盈余,一年三万六,七年就是二十五万二千两。

    二三十万两不算多,可这只是保守估计啊!

    最重要是她最近有了扩充村子的想法,那可需要一大笔钱。

    听到白彻说要全给,越子倾可是乐坏了,整个人直接就跳了起来。

    “真的吗?”

    见白彻点头,越子倾拉着他的胳膊就直往巷外走。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襄武王府。”

    白彻看着那拽在胳膊上的手,心底腾起一股暖意,化掉了他脸上寒霜。

    出巷后,越子倾闹着就近租了马。

    而且,她还趁白彻不注意,偷偷向租马的人透露,她是畅音阁的青舞姑娘。

    当二人策马奔向襄武王府所在的兴和坊时,一路感受到的炽热目光,不比上次和白彻共骑时的少。

    说到这,因冷宫走水案,越子倾对白彻无甚好感。

    可她无法否认,白彻确有副好皮囊。

    哒哒的马蹄声直逼襄武王府,接连两声“吁~”。

    襄武王府门口的值卫,和听到动静探头的门房,便看到一月白对襟褥裙带帷帽的女子下马,拽着自家主子要进府。

    一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因为自家主子一贯冷峻的脸上,竟挂着笑容。

    这莫不是上次坊间传闻,与自家主子当街策马过的女子?

    听闻那女子生的可是美如天仙,让人见之难忘,到口却又找不到词藻,来描绘她的美丽啊!

    越子倾在一众施礼的人里,瞄准了着墨灰袍的门房。

    “把你们府里账房,叫书房来。”

    得了白彻首肯,门房正欲迈步,又听到一句,“记得让他把账本带上。”

    门房有的就是眼力见,早瞅出主子对女子的重视,自然是殷勤的应着,迈腿快跑去找人。

    这边,越子倾一进书房,是走到这里瞧瞧,又跳到那里敲敲。

    就连放置在书案旁,那个放墨宝丹青的画缸都没放过。

    最后,她就斜靠在圆椅上,开始接连打开里面的画轴。

    白彻就立在书案旁,静静看着越子倾跳来跑去。

    看她不停啧啧摇头,听她口里念着“一般,一般”。

    就算看不见她帷帽下调皮模样,白彻心下依旧觉得很暖,嘴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越子倾瞄了他一眼,觉得哪里怪怪的。

    越子倾打趣道,“襄王爷不会知道青舞要来,提前把值钱的宝贝给藏起来了吧!”

    白彻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凝在脸上。

    “青舞姑娘说笑了。”

    没藏,越子倾有些看不明白了。

    要知整个书房,既无珍藏典籍,也无名贵丹青。

    最值钱的宝贝,也就书案上那方雕着金戈铁马的紫翠石易水砚。

    这作为从一品郡王的书房,未免太过于简陋了。

    “那襄王爷是有什么嗜好,很费银钱吗?”

    白彻听明白了,越子倾这是在嫌弃他的书房寒酸。

    白彻有些忐忑的望了下书房的门,在心底想掂量出自己究竟有多少家底,够不够给这位公主瞧。

    不多时,身着鸦青长衫的账房进了书房。

    “小的见过王爷。”

    请安后,账房稍直其背,俯首弯背的视野,正好够他打量坐在位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