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本名封止,与卫风二人是当今武道第一人,越国官办武学“武平书院”院长封长道,晚年收的两个关门弟子。
封止与越子倾虽接触不多,但深谙她的行事风格。
见越子倾笑着调侃,封止便知大事不妙,忙出来打圆场,“这事,是我没处理好!”
“这顽驴到邺城后,是听师祖的吩咐找了我,我大致猜测师祖你是想让他进村,当个教头。”
“可不待我开口,他反倒跟我托付一家老小,你说,这让我怎么办吗?”
越子倾轻笑,“所以,你跟他说,跟着我能报仇。”
封止挑眉,“我就知道师祖能理解我。”
越子倾瞟了眼还跪在那的卫风,勾笑,“那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封止跟着瞟了眼卫风后,还瞄了眼丑娘,心道,“你自己的烂摊子,都几年了,也没见收拾有多干净。”
“话虽如此,不过有的时候,也要灵活一点嘛!”封止邪魅一笑。
丑娘不过东宫一个已经假死脱身的凤仪…
能和曾袭南阳王爵位,担任过羽林卫统领的卫风,同日而语吗……
越子倾甩个白眼。
“要不,先让二人出去,我俩好好说道,说道。”
威胁…**裸的威胁……怎就让这狡猾的豺狼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封止吓的忙摆手,连声道,“不用,不用,正事要紧。”
可跪在那的卫风丝毫不懂他的“以退为进”,俯身贴地一拜,大声质问。
“殿下,若说您私自练兵,只为自保,卫风不信。”
“您既有意染指朝堂,何不让卫风成为您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诚如卫风所言,越子倾招揽封止,替她私下练兵,这也是吴子慕追问她手上银钱,真实的去向。
无论是朝廷律法,还是世人眼中,练私兵,就等同于谋逆。
然在这乱世,越子倾不过是想握住一方势力,求得平安罢了。
越子倾指着卫风,看着封止呵笑出声,就似在说,“你这愣头青跟我那一根筋,真不是一回事。”
封止被越子倾笑的心里直发毛,离座就去拉卫风,还凑在他耳边,好生劝着。
“你也是在宫里当过差的人,这公主什么脾气,你不清楚,碰不得硬啊!”
“如今朝堂局势万变,独善其身哪那么容易,你大可先留在她身边,徐徐图之。”
卫风一脸信任的看着封止,见封止点头,他半信半疑的跟着点了点头。
封止笑着将他拉起来,拖到石凳旁,按着他坐下。
“好了,好了,聊正事,这次,我们干票大的。”
封止坐下时,递了个眼神给越子倾,表示他已经安抚好了。
越子倾并不关心封止是如何劝住的,不外乎就是来日方长、且行且看那一套。
不过好歹是劝住了,不然真跟这种愣头青争论起来,是极为头疼的。
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好…越子倾那精致绝艳未褪尽婴儿肥的瓜子脸上,漾出了个无比甜美的笑容。
“快说,快说,那些金银都被提取到了何处!”
声音亦宛如银铃。
封止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师祖,别看您是人中龙凤,这看账本还是欠点火候。”
“若非是我又推敲探查了一翻,您险些就挖错墙角,还漏了几条大鱼。”
越子倾一脸笑嘻嘻地握紧拳头,轻锤了下桌面。
“你…厉害!”
封止一阵心虚,转瞬换了副面孔,腆着脸道,“哪里,哪里,都是师祖调教的好。”
话间,封止从胸袋摸出一张宣纸,平铺到了桌面上。
上面画有三个大方形,每个大方形上方,分别用大字写着“丰、渭、邺”,代表北地最为富庶的三城。
大方形里面还有不少标了小字的小方形,其中以丰城的方形最大,里面的小方形最多。
纸上还有几个小方形特意用朱笔圈红。
而纸张的最右方,则写满了形如流水的一行行小字。
记录的是“某某钱庄运多少银钱至某某宅院”。
最后,用稍大的字体写着“总计黄金伍拾万两,白银玖拾万两。”
将白银兑成黄金的话也就是十五万金,加起来也就是六十五万金,离一百二十万金相去甚远啊……
越子倾没想到,经封止核查过后,她算出来的近一百万金,缩水会这么严重。
是越国豪族富商太多,还是暗影阁虚有其名。
她嘟嘴一脸的不开心。
“确定没错?”
封止挑眼,邪魅一笑,“我办事,师祖还信不过吗?”
就是你…我才信不过……
话虽如此,但其实越子倾对自诩“算无遗策”的封止是绝对信任的。
当然,前提是,他的计谋不是针对她…毕竟她八岁时,就能将封止玩弄在股掌之间了。
“那你说说,你的计划。”
封止一边指着图纸,一遍绘声绘色的说着他的计划。
显然短短两日,他已经将如何动手,如何撤离,最后将银钱运出,一应事宜都想的很周到了。
说着说着,封止将手指移动代表着渭城的大方形,点了点。
“我建议,舍弃渭城这部分。”
“为何要舍弃。”越子倾当即提出异议,满脸写着“我拒绝”“我不同意”。
封止狐狸眼笑起来那叫一个勾人,“一人手有限,二丰城有你、有卫风,邺城有我、有卫风,渭城什么都没有,三渭城距离我们村子太远了。”
一个个问题摆到眼前,越子倾盯着写着“渭,金五万两,银40万两”的那行字,心里在滴血…
这可是真金白银啊…也是上百个大箱子……
劫银再过钱庄…有被人反捉的风险……
那要如何安置…又要如何运出城……
的确都是问题。
越子倾左手拇指开始来回在中指指节处摩擦,精致的五官都挤到一起,是无比纠结模样。
最后,越子倾挤笑像是下了十分艰难的决定,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金,我们劫这五万金,十箱而已,想想办法,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说完,脸上那笑感觉就跟在哭差不说了。
卫风一脸幽怨的看着越子倾,似在说,“看,这就是你有钱无势的尴尬。”
封止反倒觉得这样的越子倾有了丝烟火气,挑眉勾道,“师祖,要不我们重新论一论辈分。”
“这样,说不准我可以想到,还有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