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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多出的三个乞丐
    趁火打劫…花钱的果然不懂筹钱人的艰难。

    越子倾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论辈分这事,你去找我师父。”

    越子倾的师父,是封长道的小师弟封长生,也曾是越国官办武学“武平书院”的一代宗师。

    不过封长生一生夙愿,不在发扬武学,而是打败他受世人景仰的大师兄。

    因此他离开武平书院,自立“平武书院”。

    目的就是为证明自己,无论武功、授艺,都比自己的大师兄强。

    只是奋斗大半生,替他扬眉吐气的,竟是他走路上,因被忽悠,被迫收下的小徒弟。

    那还是七年前,封止见稚子有趣,开玩笑与她立下赌约,以轻功比试,称“谁输了,就要自己的师父管对方叫师父。”

    封止因大意,比试前喝了一杯越子倾下了泻药的茶,不战而败。

    虽说越子倾胜之不武,可时年已经年过二十三的封止,摆明也是欺负八岁稚子。

    是以,弘扬君子以“重信守诺”为美的封长道,差点被徒弟气得背过气去。

    当然还有一半原因,是稚子亮出真实身份,乃帝女“安宣长公主”,口喊“兵不厌诈”,得罪不起。

    尤记得,当时封长生为了庆贺爱徒胜利,在平武书院院门前,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庆贺。

    一时,能与帝女同门,让平武书院在民办武学学院里,水涨船高。

    越子倾让他问她师父…言外之意,不就是没门吗?

    封止一次尝试不成,还不死心,“小师妹,你真不考虑一下。”

    “叫师祖。”越子倾斩钉截铁,还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

    “渭城,黄金五万两,白银四十万两,一钱都别给我少。”

    吩咐完,越子倾拿起桌上烛台,起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时辰也不早了,都歇了吧!”

    “师祖,有话好说,我们再商量一下啊!”封止对着越子倾背影,一阵鬼叫狼嚎。

    越子倾扬了扬手,很是潇洒。

    两位至始无声的同伴,对他投以“爱莫能助”的同情目光,皆摇头离去。

    ……

    自三日前,昌凌帝降下明旨,说秋狝会如常举行。

    沉浸在安宣长公主失踪、北阳王世孙重伤昏迷、公主坠崖身亡等一连串不幸消息中,又不得不忙于生活的丰城百姓,才不再担心触忌讳被关店下狱。

    开始正式享受秋狝,为他们带来的巨大商机。

    各家各店推陈出新,使出浑身解数招揽客人。

    临街的小贩,吆喝得也更卖力了。

    街道上比之笼罩阴霾的那两三日,更为繁闹。

    时不时,还有胆子大的,偷偷议论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大事件。

    此时,永宁坊驿馆对路边的一角酒肆,有两桌人就相谈甚欢。

    “你们说,五年前,夏人不过绑架了咱这位安宣长公主,陛下就亲征灭夏,怎么这次长公主不幸丧生,陛下倒像没事人般,去骑马狩猎?”

    一人嗤笑,“天家何来真情,人走茶凉呗!”

    “这次诸国围猎可是好不容易促成的,我倒觉得是咱陛下意在天下。”

    有人点头附和,“这次围猎后,诸国形势,怕是要变了。”

    “就是不知那惯会风流的惠王殿下,少了这位蛮横霸道的长公主替他挡在前头,还能逍遥几日。”

    那满脸麻子,长着一张尖嘴的瘦子刚说完这话,就捂着头,骂骂咧咧从座上站起来。

    “是谁,是哪个龟儿子打我?”

    他身旁不远处,落着一颗石子。

    “是龟儿子你,找打。”

    旁边不远处墙边,蹲着五个穿着破烂、拿着破碗的乞丐,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其中有三个,是今日来的新人。

    此时,就那新来的女乞丐,正捂嘴偷着乐。

    她蓬头垢面,鼻侧还长了颗又黑又大的痦子。

    不过那凌乱青丝下,却生了双极好看的桃花眸,澄净透亮。

    蹲她旁边的一勾背男乞丐,手悬在半空,他因没拦住,似乎有些气恼。

    “你打他干吗?”

    女乞丐来回挥动着拳头。

    “打他算客气,这要搁平日,我就将他下到刑部大牢,让他尝尝那勾魂索命的一百零八样刑具。”

    “至于嘛!人也没说…错啊!”

    感受到充满杀意的凝视,最后两个字被男乞丐吞回了肚子里。

    他一双狐狸眼望向旁边国字脸,寻求共鸣。

    国字脸面色肃然,对那女乞丐砸人的举动不以为然。

    相反,他觉得眼前这行为任性的越子倾,比起昨夜暗室那个聪慧果决的女子。

    更贴近他往日看到过的,安宣长公主的形象。

    所以,对越子倾和封止的拌嘴,他仿若未闻,而是侧着耳朵,在听着什么动静。

    狐狸眼的封止察觉出国字脸的卫风神情不对,警惕看向四周。

    “怎么了。”

    卫风眉峰紧皱,头仰了仰,“屋顶有人。”

    刚顾着和越子倾打闹的封止,屏息凝气集中精力。

    亦听到了后方屋檐的某处,微不可闻的呼吸。

    “是个高手。”

    说完,和卫风一起困惑望向,并未表露过意图的越子倾。

    越子倾如常浅笑模样。

    “这么看我干嘛!我不过好奇各国皇子都长什么模样。”

    这话,以前的卫风或许会信,但现在的卫风思及过往,总觉越子倾的一笑一闹都别有深意。

    包括刚那伙人提到的,她被夏人绑架一事,都透着可疑。

    那边那个被石头砸中的尖嘴倒霉蛋,已被同伴拉回了座位。

    其中一个方才一直没开口,目光漂浮,肥头却长了对小耳朵的人,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

    “原本这事,我不打算说的。”

    这音量,不大不小,越子倾几人也可以听到。

    一群人接着酒兴起哄,“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自己人。”

    小耳朵被说的动了心,沉声道,“这事,我也是听我一在皇城当值的表哥说的。”

    “你们听过就好,切不要往外传。”

    周围众人皆点了点头,直言绝不外传。

    但心里想的却是,先听了再说,传不传,得看你的消息劲不劲爆…

    见大伙都同意,小耳朵颇有些自得的说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三日前有个脂粉铺的伙计,收了跑腿的银子,送了个雕花木盒去皇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