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用晚食时,封止就不准越子倾饮酒,说是喝酒误事。
“一瓶果酒而已。”
说话间,越子倾转头打算给阻止她买酒的封止,一点颜色看看。
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气质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浓眉大眼,俊朗非凡。
他满眼激动,晃着越子倾的手,“青舞,我可算找到你了。”
这时,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封止,一脸茫然的看着拉扯的二人,问越子倾道,“你认识?”
越子倾语气淡淡,“不认识。”
鬼才信,人叫“青舞”,我可都听见了…奈何惹不起,不敢拆穿。
封止侧身站到越子倾身前,抓过卞容仇抓住越子倾的那只手。
“兄台,请自重。”
感受到腕间那掌心传来的灼烧感,卞容仇知道对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若说刚在身后,单凭身形和感觉,他没有十分把握,那么此刻,对上这双桃花眸,那他就有十二分的把握。
因为这世间“螓首蛾眉,美目盼兮”的女子,不知凡几。
可如眼前女子,眸光澄澈,看着灵动可亲,实则潜藏着一股逼人气势的。
唯有那个古灵精怪,不觉间就能操纵人心的人而已。
“我知道是你。”
笑话,连我什么样都没见过,还知道是我……越子倾笑笑,“松开。”
“你还在为那日小?的事生气吗?我就是闹着玩的。”
封止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密,那媚人的狐狸眼闪过狡黠的光,有种发现自家貌美如花的闺女,终于有人上门提亲的感觉。
等他有空了,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个人的底细。
不过看这一身蓝衣劲装打扮,眉眼间江湖气颇重。
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感觉有点悬。
不过放眼现在整个越国,敢娶越子倾,与北阳王府叫板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吧!
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的封止,被越子倾拍了一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封止有种偷偷卖闺女,被抓个现行的感觉,“没想什么。”
越子倾呵笑,“你先回去。”
“客官,这酒您还要不要了,别耽误我做生意啊!”
热闹的夜市,除了越子倾手里拿了人一瓶酒的摊主,无人在意三人的争执。
越子倾笑回,“要,要。”
然后干脆利落吩咐封止,“付钱,拿酒,走人。”
封止眯了眯眼,看出了越子倾对卞容仇的防备。
可惜了,竟对这么俊朗的公子无意…封止心中止不住感慨,点了点头,识趣的付了银子,走人。
毕竟,越子倾只有一种情况会亲自出手。
就是来人对她没有威胁,而轻功又强于他的时候。
……
明月之下,红房青瓦之上,越子倾如风般穿梭其间。
任是这般速度,有个人却紧追她不放。
越子倾想,就凭她的速度,若白彻还有人再跟踪他,怎样也该甩掉了吧!
越子倾收回展开的双臂,驻足,正好立在了这处屋脊的尽头。
转身回望,月色之下,她看见身后那个皎如玉树临风前的男子,亦跟着停下脚步。
“公子还要我说几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卞容仇一脸灿烂,提醒道,“你忘了,我们一起偷过鸡。”
偷过鸡又如何?
越子倾挑眉,“所以呢?”
“我见识过你的轻功,当世有如此轻功者,不超过十人。”
越子倾垂眸轻笑,“所以,我是另外的九人之一。”
这般说瞎话的功力,逗笑了卞容仇。
“我又重新打听了,畅音阁的青舞姑娘确有些武艺,可绝没有姑娘这般高超的轻功。”
越子倾“哎”声打断,“所以,我说了啊!我不是青舞姑娘。”
卞容仇目光坚定,言语中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你却非青舞姑娘,却是跟我偷鸡的那个‘青舞姑娘’。”
月色下,越子倾眸子里似收进了满空星辰,低眉转眼间,就美的不可方物。
“公子真会开玩笑,要觊觎我的美色,你可以直言,何必非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得我俩很熟一样。”
卞容仇戏谑一笑,一个闪身就移向越子倾。
毫无防备的越子倾看到他突然动作,脚下一滑,就要摔下屋脊。
幸亏卞容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越子倾就这样,只单脚还在屋脊上,整个人都悬空了。
卞容仇一脸坏笑,“承认了,我就拉你上来。”
“我要不承认,你还把我扔下去不成。”虽然小命捏在别人手里,气势上越子倾却一点不愿输。
卞容仇笑容玩味,“我刚听到你说我觊觎你的美色,还说我俩不熟。”
“啊…”
卞容仇左右手一换,惹得越子倾一阵尖叫。
惊魂未定间,她以为自己就要掉下去,还破口大骂了一句,“卞容仇,你混蛋。”
卞容仇似乎找回了他那甚是有趣的“兄弟”,逗趣道,“姑娘,怎么知道小爷大名。”
越子倾狠狠剜了卞容仇一眼,“我劝你将我拉上去,啊…”
不等越子倾放完狠话,又是一样的动作,一松一拉,惹得越子倾尖叫连连。
不过这次,卞容仇将越子倾拉来上来,“怎么样,好玩吗?”
越子倾站稳后,对着卞容仇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好了,好了,小爷错了,还不行吗?”好不容易,卞容仇才抓住越子倾狂魔乱舞的手。
越子倾目光一凝,双手往下一收,同时抽出袖袋匕首。
卞容仇并非无法闪避,却未出手,匕首便架住了他脖子。
“不过是有来有往,娘子,怎么还动刀了,当心伤着自己。”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厮这么轻浮,欠揍。
越子倾恨不能一刀剁了他,“把腰带解下来。”
卞容仇那如脂玉的脸上唰就晕出一抹酡红,略显害羞地嘟囔着。
“这不合适吧!光天化日,不对…”
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越子倾手上匕首朝那颀长白净的脖子上,靠了靠,“解。”
“你干什么啊!”越子倾又是一声尖叫。
卞容仇一双手悬在越子倾腰间,是一脸委屈模样,“不是你叫小爷解腰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