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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翻出旧账
    “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你若是现在就走了,日后要是冤枉了你,那多对不住你。”太德帝的话里依然没有温度,听得凤瀚昭在这大热天里打了一个寒颤。

    “不冤枉,不冤枉!儿臣以后再也不跟元泰人来往,不管什么理由。以免让人误会。”凤璀试图避重就轻。刚才曹公公的那杯水提醒了他,太德帝捯饬得再精神,也是一个病人,只要拖到他坚持不住要休息了,自己就能趁机脱身了。

    “小九,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太德帝问。

    “啊?说什么?”凤璀努力让自己镇定。

    “这里没有外人,凤家人说说凤家的家务事吧。”太德帝好似漫不经心的说。

    凤璀飞快的权衡着,父皇到底知道了什么?哪件事情漏了底呢?承认哪件事情对自己的损害最轻呢?

    “父皇,求父皇饶命!”凤璀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响头。

    “什么事,需要朕来饶恕你?”太德帝的脸没有表情。

    “小柔那十八个人是儿臣托凤二从元泰买来,送给母后的。与母后没有关系。但是小柔胆敢谋逆,儿臣也不知情。想必她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和蒙蔽。出事之后,儿臣一直在找凤二,可是现在凤二也不知所踪,估计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儿臣愚钝,应该是被人利用了。现在大祸已经酿成,悔之晚矣!求父皇明鉴!”凤珲抬头看了看太德帝的脸色,又赶紧低下了,接着痛哭流涕。那眼泪倒也有几分真实,因为他实在是太恐惧了。

    太德帝轻叹了一声,“你能承认这件事,也不枉你母后因为你被禁足了这么多的日子。”

    凤璀哭得有些懵:“父皇,您早就知道了?”

    太德帝苦笑一下,道:“能让你母后连安家都能豁出去不要的也要保住的人,这世上有几个?都不用猜,一定是你!太子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送过女子。”

    “儿臣该死!儿臣看母后受罚,心里害怕,不敢承认。也怕因为小柔的事让妻儿受到连累。儿臣不孝......让母后遭罪......”凤璀哭得撕心裂肺,话不成句。

    隔壁的安皇后早已泪流满面,“傻孩子,为什么要承认......”话没说完,几个嬷嬷都一个劲地递帕子到她眼前,小声哀求她别出声。

    “你还知道担心妻儿!你要是真的担心她们,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做你的郑王爷!你就应该像太子当年在达州做信王时一样!”太德帝的声调高了几分。

    凤璀继续哭道:“儿臣今后一定安分守己,做一个闲散王爷。”

    “这话若是早几天说,朕就能答应你。如今,只怕是来不及了。”太德帝无奈的摇摇头。

    “为,为什么?”凤璀吃了一惊,怎么?承认了小柔这件事就要被重罚吗?

    “看来事情过得有些久,你已经忘记了。听说,你府上有一条密道是通往安家的?”

    听了太德帝的话,凤璀像被刀捅了一样,心忽的揪了一下,生疼。安怀的事情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那是他唯一亲手杀的人,有时候夜里他还会梦见那张被一层层湿布蒙住的脸,还有披散的头发在不断的摆动......

    凤璀摸不准太德帝知道多少,从哪里知道的。府里知道那条密道的也就三四个心腹。连修密道的几个工人都在事后被他派人给灭了口。

    那么他要承认多少事情才能过这一关呢?刚才承认了小柔的事情,现在又是安怀,待会儿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事?

    房间里寂静得只有南风吹起纱帘的声音。凤璀知道自己沉默得越久就会越被动。

    他慢吞吞的说道:“本来儿臣的府邸和安府中间还隔了镇北将军一家,后来他们嫌宅子小,就卖给了儿臣搬走了。儿臣的宅子才和舅舅家连上。舅舅说两家那么近,来来往往总是要走大门,太不方便,就开了个小门,又修了连廊和屋子方便下雨的时候走人。修了以后,儿臣府里的人走得少,儿臣也只是走过几次。只是走的少而已,不算密道。”

    凤璀这话说得五分真,五分假,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人确实听不出破绽来。

    太德帝道:“安怀身边有几个随从,按一路顺风四个字起名。你可见过他们?”

    凤璀当然见过,他还打死了其中一个,只是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嘴上回答道:“儿臣应该是见过的,只是人和名字对不上号。”

    “对他们没有印象吗?安怀死的那天,你为什么要把安路打死?”太德帝问。

    “啊?打,打,打,打死?”凤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

    糟了,糟了,这件事怎么会露馅的呢?

    他飘忽的眼神,额头上豆大的冷汗,让在场的四个人知道,背后一定有更惊悚的事情。

    凤璀真的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安怀真的是寿终正寝吗?

    他可是亲舅舅啊!

    凤璀真的下得了手吗?

    “还没想起来?那朕来提醒你。那天你大喊抓刺客,你的侍卫抓住后打死的那个。”太德帝的声音不急不徐。

    “啊,对对对!那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袭击儿臣。幸好被侍卫拦住了。他叫安路吗?儿臣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凤璀终于找到了说辞。

    “如果自己的儿子府上出了人命,自己的儿子差点被刺,朕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们说朕这个父皇合格吗?”太德帝道。

    凤瀚昭知道皇爷爷手下耳目众多,至今还是亲手掌控着这股势力,没有交出来,皇爷爷要想知道凤璀的动静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偏偏凤璀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是企图蒙混过关。殊不知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承认犯下的事,乞求宽恕,没准还能有好一些的结果。

    “儿臣,儿臣,哦,后来因为舅舅过世了,儿臣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何况儿臣确实没有受伤,也就没有禀报父皇。儿臣也是不愿意父皇操心。”凤璀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你以为安路被你杖毙了。实际上,你府上管打板子的人与安海是一个村出来的,俩人还沾亲带故,此人手下留情,虽然将安海打得血肉模糊晕死过去,其实并未真正断气。此人又主动要求去乱葬岗抛尸,却暗地里救下了安路。”太德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