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刚才那是……”

    “为什么不先问问你的意思，就把你有几个现成的综艺策划案的事儿捅了出去，是吧？”

    送走了陆主管和精灵女孩们，回到工作室里，苏谨言便忍不住拉着张怡倩询问开了。

    倒不是说他对张怡倩的自作主张有多反感，而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要知道，帮着注册登记版权的时候，张怡倩已经看过了策划案里的内容。虽说没有苏谨言本人那样自信，但她也同样做出了‘其中几个拍出来应该会大红’的判断。

    在这样的前提下，为什么要把策划案暴露出来，让不相干的星辉公司参与进来呢？攥在自己手里，让暖暖工作室多赚点儿好处，不香么？

    “嗯，倩姐，我实在有点儿想不明白。”带着几分迷茫，苏谨言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

    “姐姐我可是为你好哦。”张怡倩抬手捏了捏苏谨言的鼻子，开始给他解释起了其中的关节。

    看过综艺策划案里的内容，张怡倩更加深刻的了解到苏谨言是一个很有想象力，也非常想要在综艺事业上证明自己的人。

    不仅是苏常英的闺蜜，同时也是苏瑾言本人的好朋友，加上又承了那首《舞娘》的情……这段时间以来，张怡倩不止一次的想过‘一定要找个机会帮助瑾言弟弟实现梦想’的念头。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张怡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由暖暖工作室来负责制作。

    不过，在经过了仔细的考虑后，张怡倩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因很简单，想要将节目制作的足够精良，那就必须要加大投资力度。这笔钱对于体量较小的暖暖工作室而言，虽说不是负担不起，但终究还是太多了些——毕竟苏瑾言不是苏常英，工作室没理由抽调那么多的资金来支援他。更何况，全资制作的话，会占用大量的资金，这对于工作室的正常运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资金不足是其一。其二则是需要更多的帮手，从各方面来支援这件事。

    苏瑾言曾经说过‘不用宣传，直接扔网上播出’的话，但是，无论是苏常英和刘子安，还是张怡倩，三人都从未考虑过那样的选择。

    好歹三人都是名气不小的艺人，暖暖工作室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娱乐工作室。作为正规军，怎么能搞得像草台班子一样？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为了保住面子，也一定要把场面弄得敞亮些。

    真把东西拍出来了，那就一定要走正规渠道，把宣发、播出方面的事情都安排好。绝不能跟苏瑾言那句话里说的一样，将成品扔到网上去，不管不顾的让其野蛮生长。

    而牵扯到宣发和播出，自然也会多出一些事来。若是没有其他人或势力的帮助，光凭暖暖工作室，想要打通这里头的各个关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举个例子好了。为什么爆红的电影制作续集之时，仍然会有众多的投资商加入进去？很显然，这并不是因为制作公司账上没钱，需要从外部吸引资金。

    资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投资商们背后的那张关系网。

    让拥有官方背景的单位参与投资，过审时会容易些；让跟网络平台有关的投资商加入，推广宣传时能得到不少的便利；让房地产行业的投资商参一脚，搞定院线的过程中或许能省下不少事……

    说白了，就是分出一个赚钱的机会，拉拢这些势力让他们变成‘自己人’，从而提高成功率。

    这一套路，不仅适用于电影，同样也适用于电视剧和综艺节目。

    再回头看看，张怡倩为什么要把事情捅出来，告诉给星辉公司的人，就是因为她考虑到了这一点——论规模，星辉娱乐经纪公司大概也就二线水准而已，但要说到背景，它却不容小觑。

    要知道，组成精灵女孩的七个姑娘可都是从上京台主办的选秀节目中出来的。上京边上的铜兴区里，就跟洛杉矶边上的好莱坞一样。大街小巷里，大大小小的娱乐经纪公司多如牛毛，为什么偏偏是星辉公司接下了女孩们的合同？而且还是一个不漏的，把七个人全都收入了麾下？

    你品，你细品。

    邀请星辉公司参与进来，可以借用一下他们与上京台之间的关系……不说直接把节目搬到上京台播出吧，至少可以在电视圈里打开一个口子，比如通过上京台内部某些人的介绍，去其他电视台再试试运气。另外，有仅次于央视的上京台在后面帮忙撑个场子，节目过审时被卡的可能性也会降低一些。

    “……，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都弯弯绕绕的事情。”

    不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毕竟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了，道听途说的，总能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但有一说一，显然还是作为圈内人的张怡倩讲出来的内容更加细致，也更加让人惊讶，所以，听过之后，苏谨言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脸感慨的神色。

    “呵呵，你能理解就好。”张怡倩笑着拍拍手，又来了一句：“说起来，我把消息告诉星辉，还是因为他们更好忽悠。”

    “诶？”

    “看你的紧张劲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等节目拍出来，版权肯定不会让出去，对吧？”笑眯眯的看着苏谨言，张怡倩一脸‘我很清楚你的想法’的表情：“要是跟其他公司合作，说不定还会在这件事上扯皮。但换成星辉嘛，就没那些麻烦事了。我敢打包票，他们绝不会提出分享版权的要求。”

    “倩姐，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现在他们有求于你啊。”抬起手指，点了点苏谨言的胸口，张怡倩笑着说道：“对他们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精灵女孩捧起来。如果非要跟你抢版权，你一生气，不陪他们玩了……谈不上丢西瓜捡芝麻，反正就是各取所需嘛。这点儿事情，想必他们还是能想明白的。”

    “要是真能那样就好了。”苏谨言点点头。

    “肯定没问题的。事情是我捅出来的，我给你兜着。”张怡倩拍了拍胸膛，‘豪爽’的给了个承诺：“退一万步，无非就是暂时放弃拍摄而已。真要是那样，回头我来帮你联系，咱们另找合作伙伴，重新再安排呗。”

    顿了顿，张怡倩又摇摇头：“不过啊，我估计星辉那边应该不会拒绝。刚才你也看到了，不管是那个陆主管，还是七个姑娘，都被你说的那些话给镇住了。我觉得啊，他们回去公司后肯定会主动帮你说好话，甚至可能……”

    有刚才在会议上的那一通分析打底，星辉公司那边一定会更加重视苏谨言的存在。如此一来，他们就有可能主动做出一些配合，比如调动资源参与到拍摄中，换取苏谨言对精灵女孩的照顾和支持。

    配合的力度有多大先不提，关键是这份态度。

    只要星辉公司那边愿意配合，那么，综艺节目的拍摄过程中，苏谨言便能掌握到更多的发言权——至少，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执行导演职位肯定跑不了，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委以重任，成为掌控全组的总导演。

    “呵呵，倩姐，你再说下去，我的尾巴都快藏不住了。”摆摆手，苏谨言脸色有点红：“总导演什么的，我可没想过。能当个编剧，我就很满足了。”

    “年轻人嘛，目标定高一点儿。”说着说着，张怡倩突然想起件事来，又是灿然一笑：“话说回来，谨言底迪，姐姐为你想的这么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啊？”

    “诶？”弯拐的太急，苏谨言没能转过来。

    “别误会，我可不是让你再帮我写首歌。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没个身份，也不好去跟人家合作，你说是吧？”盯着苏谨言的双眼，张怡倩满脸期待的建议到：“姐姐去给你拿份合同，你签个字？赶日不如撞日，就从今天起，正式加入咱们工作室吧？”

    “行啊。”反正亲姐姐就是老板之一，无论如何不可能坑了自己，苏谨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倩姐，我要是签了合同，是不是也能按月拿工资啊？”

    “那可不~。”张怡倩开心的站起身来，开门冲外头招呼了一声。吩咐完后，她又回来坐下，笑着冲苏瑾言打趣到：“你要是有需要的话，倩姐我还可以做主，给你配两个小助理呢。说吧，你喜欢哪一型的姑娘，我给你找找。工作室里没有现成的也不要紧，大不了我让人发条招聘公告，临时给你招两个回来。”

    有些想说‘我就喜欢你这一型的’，但想想张怡倩私底下的泼辣又逗比的那股劲儿，苏谨言又把话咽了回去。

    摆摆手，他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倩姐，你就别害我了。要是让我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抽我呢。”

    “怕你姐干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小了，发展一下男女关系有什么不对的？你姐要是不乐意，你打个电话回去，把你妈搬出来呗。我敢保证，你妈绝对站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