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板走在楼梯上的时候,看着那蜿蜒而上的楼梯,雪吻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是三楼?”
“什么?”小伙子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雪吻卖了个关子故意坑他:“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住在二楼的客人,万一我是三楼那间房的客人呢?”
小伙子一愣,然后笑了:“这个还是不会认错的,祖父说过三楼那间房的客人非常尊贵……”
“嗯哼?”雪吻挑眉,意思是她不尊贵了?
对,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故意欺负人而已。
“那倒不是,我没有说您不尊贵的意思。”小伙子摸摸头发,“但是三楼那位客人……是男子啊,姑娘您……”他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的打量了雪吻一下,“姑娘……您是……没错吧?”他把女子两个字说的含糊其辞,囫囵咽下去似的。
这下尴尬的变成了雪吻,行吧,没骗到,是男是女这个的确没办法,她看着小伙子复杂的眼神,笑笑说:“我开玩笑的,我当然是。就是好奇问问。”
小伙子明显松口气,雪吻笃定刚才那一瞬间他肯定是把她当成什么癖好的人了,小伙子估计得怀疑人生。
来到熟悉的二楼房间,小伙子引她进屋,雪吻看了看,果然还是原来那间房,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对面三楼那间豪华的房间,窗子一如既往闭着,就像她当初看到的一样。
“这里是每日打扫的,您安心入住就是,有什么吩咐再叫我。”小伙子说完就离开了,雪吻在屋里转了转,看了看华丽的鸟架,里面还是有红色的花瓣,嗯?为什么是还有?
雪吻拿起花瓣看了看,香气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很好闻,很清淡,是她很喜欢的那种。
敲门声又响起,雪吻过去开了门,还是老板。
小伙子端着一个熟悉的白瓷盘,上面盖着一片新鲜的桑叶,递给她说:“这是……”
雪吻接过来说:“云川城特殊客人独有的,我知道。”
小伙子笑了,“您慢用。”说着看到她手上的花瓣,笑说:“这个花瓣有灵,可作安眠用,也是房间特供的。”
雪吻看看手里的花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可以去三楼那间房看看嘛?”
“啊……”小伙子很为难,“这个……恐怕不行。”
被拒绝是她没想到的,想起之前的经历,她又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不会乱动里面东西。”
小伙子很为难,“可是……”
“嗯?”雪吻说:“真的,我与那个房间的客人是旧识,很久没见,也想怀念一下。”
啊……这瞎扯的,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可是……三楼的客人是在的呀。”小伙子笑了,“既然是旧识,您想去看的话,直接去就好啦。”
“什……”雪吻石化了,“在……在的?”
“嗯嗯。”小伙子点点头,“挺巧的,那位早您三四日来,不过白天他一般不在。”
“呵呵呵……这样啊……”雪吻尴尬的笑着,“那我……晚点去找他。”
老板走了,雪吻端着盘子在门口愣了半天,才轻叹一声进屋。
她拿开桑叶看了看,果然还是桑葚,拿起一颗尝尝,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可口。
清甜果香可压不住她的烦躁,她认识个屁啊!上次醒来那位早都走了!
话说她刚才看那个窗户不是关着的吗?怎么就有人在了?
不行,还真得看看这人是谁不可!
接下来的小半天时间,雪吻哪里都没去,就坐在一楼大厅,非要等到人不可,老板看了都连连摇头。
太阳下山,小茶馆变小酒馆,天黑了,还是没有疑似三楼那位客人的人来。
说了那是很尊贵的客人,那么一定是气度不凡……容貌嘛……那一定是上乘的……嗯……就跟现在进来这位差不多,就是这位的衣服好像暗了点……妈呀!那暗了一块的地方是……是血!
雪吻噌地站起来,看着此时从门口进来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斗篷,可是胸前洇湿了一块,整个人看起来倒还好,行动看起来有一点不便,但整体看起来没有太虚弱的感觉。
他的大兜帽因为行动被蹭掉一点,露出一双点漆的眸,和一缕如墨的发。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双方都愣了一下,雪吻觉得他的眼神好熟悉,却怎么都和这件客栈的三楼对不上,而那个男人也仅仅看了她一眼,就平静的移开了眼神。
老板赶紧过来搀扶,“您需要帮忙吗,我扶着您。”
他却拂开了老板的手,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用。”说完就自己挪着上楼了。
雪吻在原地愣了半天,才缓慢转身看向老板,“他就是……三楼的客人吗?”
老板说:“是啊,您与他不是旧识吗?”
雪吻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那句话的,但这的确是她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可我怎么记得……三楼的客人不长这样?”
是不长这样,应该是一双蓝色的眸,和一头深蓝色的发才对。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的确是三楼的客人没错,”老板说,“三楼的房间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
雪吻点点头,“好吧。”她打算自己看看去。
她问老板要了伤药上楼去了。
楼梯上有一串细细的血迹,一路延伸到三楼的房门口,估计伤的不轻啊……
她站在门口听了听动静,里面特别安静,就像没人似的,无奈之下,她敲了敲门,说:“有人在吗?我是小二,看您受伤了,给您送伤药。”
她想来想去还是换了个身份,毕竟人家不认识她,突然来个陌生人敲门送药不被当成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才怪。
里面又静了下,低低的声音传来,“不必了。”
一如既往的冷漠。
雪吻叹了口气,当然没放弃了,接着说:“可是您伤的很重……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脚步声,然后门猝不及防打开,一张冷漠的俊脸出现在门口,倚着门,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我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