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光寒禁锢住,诺久书喘了口气,抬眼看他,道:“你说的什么话?”
“你啊。”闻光寒感受到手底下僵硬的腰肢,心头一软,无奈,抬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我说过,我信你。说到便会做到。”
闻光寒温柔的声音让诺久书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浑身一松,脱力一般将脸埋住,闷声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嗯。”闻光寒揉了揉她的长发,“睡吧。”
闻光寒说着就要把诺久书挪开,却不想诺久书突然抬头,看着对方,道:“等会儿。”
“嗯?”闻光寒索性躺平,放松,懒懒从鼻腔地发出一个音节。
诺久书见此,瞪了瞪他,起身下床,在闻光寒黏糊的目光下找出了一个箱子。
那瞬间,闻光寒慵懒黏糊的目光立时清明起来,“你怎么找出来了?”
“打扫的时候看到的。”诺久书抱着箱子回到床上,“你以前上过学?”
“嗯,我爹还在的时候跟着他读过几年,后来去私塾上过一年。”闻光寒坐起身来,打开箱子,修长的手指划过书本上的墨迹,脸上是怀念的微笑。
据闻光寒所说,他的父亲是举人,还是当时盛元县最年轻的举人,名声颇大。
他跟着父亲学了几年,只是父亲一心科举,光耀门楣,没时间教导他,便把他送去了同窗的私塾里。
后来父亲上京赶考,但这一去却是客死他乡。
自那以后闻光寒就再没去私塾,而是去码头赚钱养家,而这几本书算得上父亲的遗物,便被他一直留到现在。
听了闻光寒的讲述,诺久书道:“我想让阿嵩去上私塾。”
“哦?”其实闻光寒也有这个打算,还想着怎么和诺久书说,却不想对方就先提了出来。
他故作疑惑地看着诺久书,等待对方的解释。
诺久书想了想,道:“我今天在县里遇到颜家人了。”
“嗯?”闻光寒突然严肃起来,这事儿本来就是她担心的事儿,没成想真的发生了。
诺久书连忙安抚他,将事儿一一说了,表示,“我没吃亏,只是想到当初我家和颜家的事儿,还有今天的事。我想,若是咱们家有个带功名的人,那颜家一个员外,也不敢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找我茬。”
闻光寒摩擦着诺久书的手,心底沉闷。
怎么可能没吃亏呢,颜家大夫人对诺久书那从头到尾都无视的态度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而他们根本找不到底气去反抗。
闻光寒有点挫败,他的妻子被外人欺负,而他给不了他妻子足够的底气去反抗。
颓然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有些闷闷地道:“抱歉,是我没本事。”
对方身上弥漫的挫败气息清晰地传达到诺久书眼里,她从不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会带给这个男人如此重的挫败感,就如她误会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真心保护那般。
因为,诺久书从未得到过别人的保护,也不知道这种保护竟如此美好。
心底弥漫感动和酸涩,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闻光寒宽阔结实的后背,却没给他的问题给予正面回复,而是问:“你以前读书读得好吗?”
“唔!”闻光寒沉吟了一下,将人抱紧,道:“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