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眼前轰地炸了一下,那瞬间,头脑里什么都没有,哽了一口气,半响才吐出来,“怎么回事?”
“先走吧,路上说。”熊富偏了偏头,“林二伯要去县里,可以稍我们一程。”
“好。”诺久书匆匆拉上院门,走到村口,爬上林二伯的牛车,诺久书就迫不及待问熊富,“究竟怎么回事?”
她这心底慌得很,不问清楚平静不下来。
“别担心,人没事,就是受了点伤。”熊富说罢,解释道:“强哥新招了个短工,走舢板不稳当,脚下踩偏了,倒下时撞了阿寒一下,两人从舢板上落下去了。”
诺久书听了这话,心底就是一急,想起了闻家姐夫的事,忙问:“救上来了?”
“别急,阿寒水性好,还把那人也给捞了上来。”熊富笑道。
诺久书刚松了口气,又听他道:“就是落下去的时候,阿寒一条腿磕在了码头边的石头上,用不上力了。强哥送了阿寒去医馆,让我们回来通知你们。”
熊富和林杨在农闲时也会去张强那做短工,也幸好如此,不然诺久书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到这个消息。
听到闻光寒没有生命危险,诺久书也放下了一颗心。
这时诺久书才想起来没通知闻张氏,“我娘出去了,要是听到什么……”
“没事,林杨和我一起回来的,他去找婶儿了,会帮着说清楚的。”熊富道。
“那就好。”
……
牛车进了城,熊富就带着诺久书直奔医馆,但到了医馆却见闻光寒坐在门板上,也没个大夫给瞧瞧。
诺久书连忙走上去,蹲下身问:“怎么回事,大夫呢?”
“没事。”闻光寒先安抚了一下诺久书,而后道:“大夫出诊了。”
“那去其他医馆。”这县里又不是没有其他医馆,在这儿等着算什么?
张强连忙上前解释,“这圣禾堂的邱大夫是远近闻名的骨科圣手,阿寒也不适合多移动,与其去其他地方被医坏了,不如在这儿等等。”
说得也是,诺久书道了声谢,又问:“伤了哪条腿?”
“左腿。”闻光寒回答,又补充道:“小腿。”
诺久书闻言,蹲下把闻光寒伤腿的裤脚卷至膝盖,小腿是一片青紫红肿,但好在皮肉没破。
闻光寒也抻着脖子去看自己的腿,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应该不严重。”
诺久书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大夫。”
好吧,闻光寒闭嘴。
诺久书这才打量起了其他人,张强和几个比较眼熟的苦力,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小的男孩,对方浑身湿透,正惶惶不安地看着她们。
“是他?”诺久书没头没脑问了句。
“嗯。”闻光寒心领神会,点头,“才十五岁,舢板走不稳当也正常。”
十五岁?和闻光寒出来干活的年纪一样。
“我会给寒哥赔药钱的。”那男孩听到两人说自己,连忙上前,脸色有点白,“就是我现在拿不出钱,只能先欠着,不过我一定会赔的。”
“没事。”闻光寒摆了摆手,道:“我这应该没什么大事,你自己留着钱吃点好吃的吧。”
诺久书瞟了闻光寒一眼,见他对自己眨眨眼,心知闻光寒这是不想为难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