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这男孩这样的人,诺久书很少会激起什么同情心,毕竟她自己也是悲惨走过来的,但是对这样一个和闻光寒一样十多岁就出来养家的孩子,心底难免有点触动。
加上闻光寒明显想护着,那就算了吧。
“嗯,没事儿。”诺久书摆摆手,说:“阿寒说得对,你自己留着钱吃点好的。”
“我……”那孩子彷徨不安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了。”张强打断他们的话,“都是我手底下的兄弟,这药钱还能让你们出?那我还混不混了?”
张强这话一出,现场气氛松快了起来,诺久书也吐出了一直担忧的一口气。
“还疼不疼?”诺久书问。
“木了。”闻光寒道:“没什么感觉。”
诺久书看了他一眼,得了个微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不一会儿,邱大夫回来,和张强闲话,“那颜家大少爷也不知道是惹到了谁,被人蒙了麻袋,打断了两根肋骨,叫得那叫一个惨,比你这个可惨多了,你这个还有心思和他媳妇说笑。”
张强打哈哈,“新婚嘛,难免黏糊。”
诺久书默默地从闻光寒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眼睑微垂,打量着闻光寒。
刚才这人僵硬了一下?
闻光寒无辜地回视回去,但诺久书没错过那瞬间的心虚。
哼,有事?
邱大夫给闻光寒检查过后,道:“没断,就骨裂而已,上了夹板,带点药回去,好好养养就成。”
“谢谢大夫。”诺久书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上好夹板,开了药,诺久书花十五文钱租了辆牛车把闻光寒拉回了家。
回到家,两个人就迎接了闻张氏的眼泪,一方面闻张氏是担心儿子,一方面也是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而发愁。
两个人只能劝着,好不容易给人安抚好,老太太又抓了只鸡请熊富杀了给闻光寒补补。
折腾了一顿,就到了晚上,两个人的房里,诺久书好整以暇地看着闻光寒,“你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心虚?”
闻光寒拿过床头的书,翻了翻,“什么?”
闻光寒装傻,诺久书就看着他,不说话。
“你啊。”闻光寒被诺久书严肃的样子逗笑了,无奈道:“好吧,我说。”
“你说。”诺久书点头等着。
“怎么说呢。”闻光寒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感叹道:“你那事儿,我想了一夜,还是不乐意,因着咱们穷,就要让人那么欺负?”
闻光寒虽然哽着刺,但最初真没想做什么。
被人无视真的只能怪自己,他不甘心的也只是颜家大少夫人找诺久书茬而已,又不好真拿一个妇人如何。
但今儿午时,他想着给诺久书买点首饰,就去了花街附近的小街逛,刚看中了一对红豆耳坠,余光就看到了醉醺醺的颜大少爷从花街出来,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
当时闻光寒眸光微沉,心中一个念头腾起,也不和小贩扯皮了,付了钱,拿了那对红豆耳坠,就尾随颜家大少爷而去。
“后来那颜大少爷进了个死胡同,我捡了个破麻袋给他套上,揍了他一顿,就是不小心下手重了点。”说到这儿,闻光寒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