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阿啾阿啾阿……”
裹在被子里的赵诺一个劲的打喷嚏,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说来也怪原主的身体素质太差,泡在河里没多会就感了风寒。
“该!谁让你去那凉水里泡着!”
朱秀兰传承了她爹的本事,通得几分药性。见曲修澜扶着着湿漉漉的赵诺回来,就知道她是耐不住热,泡河水里着了凉,便在不惊动朱大婶两口子的情况下,迅速的配了点药,让曲修澜蹲在宅子外面去熬。
“秀兰姐,这……阿啾!”
赵诺本想喊冤,可没说两个字,就打了个喷嚏,朱秀兰赶忙递上一方手绢给她擦擦鼻涕。
说这手绢真心没有卫生纸来的方便,可劲流鼻涕的赵诺已经记不清她弄脏了几块帕子。
“啾!”
赵诺使劲的吹干净鼻涕,又把手缩回来被子里,只觉得浑身无力,还有一点想犯困。
“天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朱秀兰见状,赶忙伸手摸向赵诺的脑门,又摸了摸她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蛋,当下大惊,她这是发烧了!
赵诺听闻,“唔”了一声,也伸出手来摸摸自个儿的脸,果真烫得吓人,便道:“药…好了吗?”
正巧,外边的曲修澜刚把药渣避在布袋里,端着药汁走了进来。
“曲大哥,春草好像是发烧了!”
这会子朱秀兰也和曲修澜熟了,知道他不是什么孟浪的人,急忙招呼起人来。
“把药喝了。”
什么样的大风大雨曲修澜没见过,镇定的将那碗黑乎乎,还冒着白气的中药汁递到了赵诺嘴边。
“不要!我要看医生!打针!”
赵诺十分抗拒那碗中药,体温升的太快,她有些烧糊涂了,还以为自己还在现代,迷迷糊糊的就说了出来。
“打针?”
朱秀兰不解,疑惑的问道。
“得让她乖乖吃药,你先出去。”
曲修澜平淡的将这些话收进眼底,准备赶人,他的话仿佛像是有魔力一般,总能让人无条件臣服。
“诶!”
朱秀兰点头,退了出去,并将房门轻轻拉过。他总觉得这个长得平淡无奇的曲大哥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春草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简直像是两个人似的。
“小诺,喝药。”
曲修澜一手将碗递到了赵诺唇边,一手揽着烧糊涂了的赵诺,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她就烧成了这副模样,脸白白的,没什么血色,很让人心疼。
“唔,你谁呀你?张经理!咱们办公室怎么来了个怪人!”
望着眼前曲修澜那张放大了的俊脸,烧糊涂了的赵诺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推开,她以为这里是办公室,便想叫人。
“我是曲修澜,听话,把药喝了。”
曲修澜听到赵诺叫别人,眉头略皱,把药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将赵诺从被子里抱了出来,将她整个人放在怀中,让小儿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中,仍是耐着性子去哄她。
“曲修澜?”
赵诺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躺在了一个十分温暖的地方,这里不像猪圈的小床那般窄小,也不像云阳山的草皮上那般冰冷,这里,是哪呢?
曲修澜……
那个怼话王?
他的凤眼眯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啊,眼睛也好像是琥珀样的通澈。
怀中的小人烧得十分严重,嘴唇上已经起了层死皮,若是烧还未退下去,只怕会烧出什么毛病。
“是我,张嘴。”
曲修端起药碗喝了一口,感受着口中弥漫开来的苦涩滋味,没有多想,他俯下首,含住小人的唇,用灵活舌头翘开齿,将药汁缓缓渡了过进去。
“唔唔!”
怀中的小人被那股苦涩的滋味所刺激到,光着的脚都缠到了一块去,本能的想要把药吐出来,可却奈何被曲修澜口唇堵住,只得把药汁咽回去。
一次,两次……
好半天,曲修澜将那一碗药汁用如此亲密的方式喂了过去。
“啧,这药还真苦呢。”
曲修澜则用舌头轻舔掉赵诺嘴角那些许溢出来的汁液,抱起全身软绵绵的小人,将她安放在床上。随即用手摸了她逐渐降下温度的额头,又替她掖掖被角,心中这才安宁下去,将朱秀兰叫了进来。
“看看她怎么样了?”
曲修澜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
“嗯,烧已经开始退了,她体质太弱,所以烧来得快。曲大哥,你是怎么让春草喝药的?”
朱秀兰望着小桌上的药碗里只剩了点药渣,不免觉得有些好奇,便出声问道。
“强灌下去的,你没见过给吃错东西的人灌肠吗?”
曲修澜的嘴角隐隐约约的带着抹笑,弯弯的凤眼就像天边的那一弘弦月。
灌肠这事,只发生在吃错东西的猪身上,掰开嘴呼啦啦的一锅草药灌进去,指定不好受。朱秀兰不禁“啊”了一声,只觉得十分同情春草。奈何喝了药已经睡着了的赵诺却并不知道发生过的一切。
第二日清晨,柔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赵诺的脸上,即使她想睡个懒觉,也不由的睁开了眼睛。
“春草,你醒了?”
朱秀兰咬断了手边的线头,将正在绣着的鞋面放到了一边,那是双红色的鸳鸯戏水绣花鞋,与旁边那双的暗青色布鞋格外相配。
“唔,嘴里都快苦死啦!我那只狗子呢?”赵诺不情愿的将被子往脑袋上拉了拉,一双黝黑的眼睛透过的缝隙望着朱秀兰。
“哦,跟着曲大哥呢。我昨天晚上刚说你身子弱,曲大哥今天一大早就要去河边抓两尾鱼来熬鱼汤,替你补补,太阳刚升就出去了。”
即使是说着话,朱秀兰的动作仍是不停歇,穿针引线地动作麻利又熟练,可就是眼睛里有些意味深长。
“他抓鱼去了,那感情好,晚上咱们就可以吃鱼肉了!”
赵诺一想到鱼就馋得不行,现在的她呀,简直是无肉不欢啊!
“诶,春草,人家曲大哥多关心你呐!”
朱秀兰以为赵诺还没察觉到,便冲她眨了眨眼。
诶,赵诺表示朱秀兰真的想多了!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喜欢八卦呀!捕风捉影的,人家曲修澜可是正儿八经的富户,家里面最讲究个门当户对。
再说了,姓曲的好歹也20来岁了,即使没成亲,也该有个未婚妻啥的,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呸!有五两银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