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是80% 那时本神兽形容窘迫, 本神兽羽毛上染了鲜血, 那散仙都毫不在意, 他只将那兽夹从本神兽的腿上褪下, 为本神兽悉心包扎,还放了本神兽的生。
本神兽果断看上了这个温文尔雅的白衣散仙。本神兽三步一回头五步一不舍, 那散仙笑容款款目送本神兽远去, 那面容披云戴雾飘渺华美,真真是好看极了。
等到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散仙的名讳和住处, 本神兽一溜烟下了山。可惜在那桃花林外边,本神兽只看到本神兽初恋那个心尖尖上, 日思夜想的谪仙人儿,只痴痴的望着妖艳贱货的小脸蛋, 为她温柔的拂开腮边一朵灼灼其华的粉红桃花。
那个谪仙人儿的目光,本神兽见过。那眼神, 就跟本神兽想着散仙思春伤情照镜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本神兽痛不欲生,本神兽伤心欲绝,本神兽在北陵山里嚎啕大哭了三天三夜,用以祭奠本神兽尚未绽放便已经被妖艳贱货活活剜掉的第一朵初恋小桃花——花骨朵。
修仙三万年,本神兽好不容易渡劫,即将要成为小仙女。
看管我们北陵朱雀族和隔壁山头青尢山的九尾狐族, 奉命引渡我们成仙的是同一个司命。小神兽我在苦修了三万年之后总算是要成仙, 成为一代风华绝世小仙女。
升仙五百年, 雷劫渡了一场又一场。我的老子也是天庭一方赫赫有名的朱雀神将, 他还特意托了司命特意来给我放水。
最后一场雷,那可真是天雷地动万顷而下。本小仙女和隔壁山头一起渡劫的妖艳贱货一起迎接天雷的洗礼,两人身上血迹斑斑都是惨不忍睹。可那把我迷得晕晕乎乎的俊俏司命竟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反倒一脸紧张的抱起了旁边西子捧心的妖艳贱货慌张离去,留下本仙捂着胸口气的吐血。
那个时候,捂着胸口吐血的本小仙女就非常不情不愿的望着妖艳贱货那梨花带雨的笑容,心不甘情不愿的发现了一个真理,这年头颜值即正义。但本仙不泄气,本仙很努力!如果没有靠脸打败妖艳贱货的可能,那就用武力值暴力碾压!
五万年后,本小仙女就成了一代战神。十方天庭,至少有九重云霄响彻过本战神的名字。本战神所向披靡,本战神战无不胜,所有听过本战神成名之战的仙人们提起本战神的名讳都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
那时本战神鲜衣怒马,一杆冲天戟使的出神入化,上天遁地无所不能,本战神真真是威风极了。
可再威风能有什么用。
在此之前,妖艳贱货已经抢走了本战神从小到大看上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男人。
本战神伤春悲秋,本战神怒火滔天,整个天庭都在传本战神是个笑话,是个蛮力大过美貌的母老虎。天帝和诸多尊者都看不下去了。他们为本战神在全天庭面前定下了婚事,要将我嫁给四海八荒第一美男的东乌帝君。
东乌帝君居于扶桑树,与烈焰金乌同为天地孕育,是一方天庭的主神,与天帝平起平坐。只是近来几年不怎么出来活动,听说是在府里捡了只白毛小兽,贴心养着。
天帝一边说东乌帝君好兴趣,一面又赐了我无数海上仙山仙草灵药。那时我刚从战场上征战回来,浑身浴血,连铠甲都来不及卸下,便跪在大殿里听天帝给我主持婚事。
本战神见过东乌帝君,那真真是世上最美丽最飘逸的帝君。他与天地同寿,与烈焰金乌齐平,是让我唤声祖宗都不为过的远古神邸。
本战神心里美滋滋,美滋滋的看彩凤扯天边云霞为我裁做嫁衣,美滋滋的看东海锦鲤吐海底珍珠为我缀上凤冠,美滋滋的披上凤冠霞帔,美滋滋的听东乌帝君回信说,他贴身养着一只毛色白腻的小狐狸,也不知道何时走丢了,他挺喜欢那只小狐狸,希望天帝替他找一找。
还有,小狐狸怕生,若是我去了,怕是会惊着她。
本战神当然知道那是哪只狐狸。
本战神怔怔的捏碎凤冠,撕下霞帔,身着战衣,手持一方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冲天戟,冲进了青尢山。
那银光过去之处,灭的一方腥风血雨,剿的一方鸡犬不宁。不过片刻,天沉沉的压下来,仿佛有万千天兵天将守在高空,准备将本战神捉拿回去。
本战神杀进已经数万年没有来过的青尢山。
妖艳贱货端正的坐在铜镜前,从镜子里回头看我。她遇事素来从容,在我手持冲天戟冲进来的时候也一点也不慌张,她从镜子里回头看我,风情万种勾魂摄魄的眉,层层叠叠宛若流光湖泊的眼,她真不愧是个会让天下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美人。
她对本战神轻启檀口,从镜子里,温柔的看着本战神,带着少女般的羞怯,轻轻的说:“你来啦。”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从镜子里看着我,那铜镜不如水镜清晰,可即便铜镜里她五官略带模糊,那也是一张美的惊为天人的一张脸,带着细腻的娇羞,仿佛是少女在等待自己心爱已久的情郎。
——那个情郎,是谁?
是我还是神兽时救下我的散仙,是我在万顷雷霆下渡劫时不苟言笑的司命,是我满心期待着会踩着麒麟踏着天雷来娶我的东乌帝君?
血溅上铜镜。
血染芳菲,那真的很美。妖艳贱货依旧稳稳的端坐在镜子前,偌大一面铜镜,映出我发红着魔的眼。
我堕魔了,为了所谓的情爱,终究还是万劫不复。
妖艳贱货的眉眼染上了斑斑血迹,可她依旧从容不迫。她从镜子里看着我成魔的眼睛,轻轻的温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终于来找我了。”
顿了顿,她的嘴角淌出一丝血,却还是略带甜蜜的轻声道:“你以前说要来找我,小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着呢。”
小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本战神血红的眼睛往她的身上挪去,面前染血的美人,凤冠,比东海珍珠还要璀璨,霞帔,比天边彩霞还要美艳。
她对着镜子冲我微笑,和着鲜血,甜蜜的说道:“你忘啦?你说过,有一天,你会来青尢山,娶我。”
那只是童言无忌。
那只是少不经事。
那只是
事到如今,有何意义呢?
她终于流失了力气,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只有点遗憾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记得,毕竟这只是玩笑话。我也知道这只是玩笑话,你已经很久没有同我好好说过话了。你从来不肯见我,如果这次不是激怒了你,你也是不会见我的。”
满室寂静里,她轻轻的咳出血来,只带了一份嗔怪,像是自嘲似得,轻轻的说道:“我有七千四百六十二年没有见过你了。”
外头天雷滚滚,狂风大作,黑云乌压压的涌了过来。本战神知道,天庭肯定已经看到属于本战神的星辰陨落,魔星缓缓升起。他们派来抓我回去的人,该又是谁领兵呢?
是七十二位太白星开道,十八头白虎神兽拖动战车,还是六翼凤凰挥动天焰烈翅,千军万马紧跟其后?
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
面前的美人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展开双臂,将那一身染血的衣裳展示给我看。
她看着我,在渐渐消逝的气力里,温柔而甜蜜,带着近乎疼痛的柔情,朝着我,一脸期待的说道:“好看吗?”
那淌血的美人,那媚态风姿的眉眼,满心满意的情意,她轻轻的,张开手朝我的冲天戟温柔的扑过来。
冲天戟没身而入,她抱住我,在我的耳边轻呵道:“只给你看的。”
船娘送了数次古青城的居民去往对面天羽城的渡口。两边的渡口皆是早已废弃多年,青苔遍布,一些个小伙子跳上渡口时脚未踩稳,身后便柔柔弱弱的伸出来一只宛若无骨的手,稳稳的搭在他的手上,助他站稳。
那个船娘眉眼风情,看的那小伙子心神荡漾。可不过是片刻之后,她便抽回手,朝那小伙子躬身行个弱礼,收下二两的白银水路钱,撑着船再退进密不通风的碧连天之中。
借她的船过去对岸的人,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有老态龙钟的长者,有富甲一方的商贾,有落魄潦倒的没落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会伸一伸手,在他们踩着那湿润水灵的青苔滑到之时,握住对方的手腕,就在那脉门之上。
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放开,唇角噙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收了银钱,退入碧连天之中。
这是一个从不上岸的船娘。她在船上生,在船上活,撑着一支竹篙,闲吊着一串青鲤,备着一户佳酿,对影自酌。
光是听一嵋道长这么说,本尊便能在脑海里想象出那么一个清绝出尘飘然世外的女子来,素白的手,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在这碧连天里,撑着一叶竹篙来,携着满身荷叶莲花清香去。
很美,甚至美的妖魅。
本尊开口道:“这世上奇闻异事倒也不少,你所说的碧连天便是一个例子。据我所知,五行木丰的人,落在些山精水魅手里,的确比常人多那么一分讨活路的机会,就如同天生属水的小孩,即使是第一次下水,也能游得比旁的孩子好。。不过若是怀疑,那早日里,你们九岭神山一派,总该是对这个船娘所有行动的吧? ”
九岭神山虽然是居于高山不问世事的修仙门派,但其门下的弟子大多是来自于古青城,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以古青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九岭神山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一嵋道长点头道:“在那船娘出现后,有云游的九岭神山长者恰巧经过天羽城。那位长者听闻了船娘的传说,为了辨别那船娘是否妖物,特意在天羽城的渡口等候,乘了这船娘的船。”
赤炎听得入迷,小爪子撑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我怀里一脸紧张的等着后文。
本尊已经许久没有与人谈论过这么多话,也许久没有寻到这样同本尊一起听八卦的卦友。看着赤炎那一副认真的模样,本尊不由得心生知音情,伸手挠了挠她毛茸茸的下巴。
赤炎被我一拨动,还以为我在询问她的意见,连忙在我手里写道:“我猜那道长一定安然无恙的到了古青城,而且还告诉九岭神山的同门,这个女子并非妖物。”
道长道:“那个长者道行高深,多年云游在外,此番回了古青城也是机缘巧合。他乘了那船娘的船,破了九岭神山对船娘为妖的疑心,自此古青城就没人再提起她是妖的流言。”
本尊点点头,说道:“既然是道行高深的长者,那我也暂且相信那个船娘是人罢。可到如今,你们怎么又突然怀疑起她来了呢?”
一嵋道长长叹一声,慢慢道:“我们前几日下山时,听闻这挖心案时,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古青城藏有邪祟妖物。之后后来,我们误捉了仙君您的爱宠,再听了仙君的一席话,便开始有些想,也许那挖心案并非妖物作祟,而是人为呢?”
本尊道:“哦?”
一嵋道长慢慢道:“说来惭愧,细想想,其实从船娘来了古青城开始,城里的挖心案就开始了。因为那船娘身份早已得过长者亲口证实,于是我们便没有往她那边想。那样一个弱女子,若是要将人的心活活挖出来我们都是不大相信的。”
赤炎抬头看着一嵋道长,撑着脑袋,朝我轻轻的低叫了一声。她在我手心里慢慢拨动收起爪子的毛茸茸小爪:“蛇蝎妇人心——并非是美人都狠心,并非狠心的都是美人。”
本尊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论起美人,这世上白珏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论起狠心,这千万年里,也没人比得过她。
一嵋道长蹙眉道:“论说一个女子也不该有那么大力气,昨日我们已经打听过了,在那几起挖心案发生的夜里,那船娘都恰好没在那渡口上,去天羽城回来的人也说,那几天等船的人,从早到晚都没有见过船娘。”
本尊点头:“你们这是有多少把握,那个船娘便是挖心的凶手?”
一嵋道长一呆,他皱了皱眉,只说道:“我们不过是怀疑猜测罢了,而且要论起来,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船娘,她若是要杀人,终究是要有一个动机的吧?”
本尊抱着狐狸,笑起来:“动机?看看她,问问她不就完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成灰的烛,就凭我一个仙君,还问不出一个小小凡人三言两语?”
若是妖物作祟,还需要费点功夫将她抓回来。可若是凡人作乱,不过是手到擒来。
这就是凡人想要修仙的原因。毕竟仙居于九霄之上,朝夕香火缭缭,在人间也是呼风唤雨,真真是比帝王还快活。
可惜想要成仙,却是比做帝王还难啊!
几个小弟子这下被本尊的霸气震撼了一把,一嵋道长深吸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前几日在城南想要处决您这狐狸的时候,那船娘就消失了。”
本尊挑眉:“消失?她离开古青城了?”
一嵋道长点头,朝本尊说道:“并非离开,而是她进了那碧连天,不知为何,再也没有出来。天羽城那边的人也说,好几天没有见过那船娘了。”
本尊轻呵一声:“既然还在那碧连天里,那就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自替你们去寻便罢了。”
一嵋道长连忙一扫愁容,喜笑颜开。敢情这个道长并非想要来求我做其他什么破案的事情,与我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我能替他们进那碧连天,把那个消失的船娘给找回来。
这也是他们唯一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毕竟碧连天的险恶,的确不该是凡人能踏足的领域。
一嵋道长松了口气,跟着后面的几个小道士也是跟着面上神情一松。他们起身告退,本尊却饶有兴趣的叫住了他们,朝一嵋道长问道:“你这个小弟子,叫什么来着?”
名唤一云的小弟子一脚正跨在门槛上,一听这话,身体立刻僵硬了。
一嵋道长纳闷的看了看一云,再转头来看看我,朝我恭敬说道:“一云,一二的一,云城的云,仙君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
本尊嘴角扯出一个笑,只朝她道:“这个小弟子,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罢。反正明日去了那碧连天,我该是带上她一起的。”
一嵋道长点头,那个小弟子却浑身一僵。本尊看着她,半响才微笑道:“怎了,不愿意?”
赤炎在我怀里也眨巴着眼睛望着那个小弟子,那个小弟子僵了片刻,这才恭敬回道:“是,谨遵仙君吩咐。”
在十万年前,我还只是一只萌萌哒小神兽的时候,本神兽遇见一个俊美出尘的散仙。
那时本神兽形容窘迫,本神兽羽毛上染了鲜血,那散仙都毫不在意,他只将那兽夹从本神兽的腿上褪下,为本神兽悉心包扎,还放了本神兽的生。
本神兽果断看上了这个温文尔雅的白衣散仙。本神兽三步一回头五步一不舍,那散仙笑容款款目送本神兽远去,那面容披云戴雾飘渺华美,真真是好看极了。
等到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散仙的名讳和住处,本神兽一溜烟下了山。可惜在那桃花林外边,本神兽只看到本神兽初恋那个心尖尖上,日思夜想的谪仙人儿,只痴痴的望着妖艳贱货的小脸蛋,为她温柔的拂开腮边一朵灼灼其华的粉红桃花。
那个谪仙人儿的目光,本神兽见过。那眼神,就跟本神兽想着散仙思春伤情照镜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本神兽痛不欲生,本神兽伤心欲绝,本神兽在北陵山里嚎啕大哭了三天三夜,用以祭奠本神兽尚未绽放便已经被妖艳贱货活活剜掉的第一朵初恋小桃花——花骨朵。
修仙三万年,本神兽好不容易渡劫,即将要成为小仙女。
看管我们北陵朱雀族和隔壁山头青尢山的九尾狐族,奉命引渡我们成仙的是同一个司命。小神兽我在苦修了三万年之后总算是要成仙,成为一代风华绝世小仙女。
升仙五百年,雷劫渡了一场又一场。我的老子也是天庭一方赫赫有名的朱雀神将,他还特意托了司命特意来给我放水。
最后一场雷,那可真是天雷地动万顷而下。本小仙女和隔壁山头一起渡劫的妖艳贱货一起迎接天雷的洗礼,两人身上血迹斑斑都是惨不忍睹。可那把我迷得晕晕乎乎的俊俏司命竟然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反倒一脸紧张的抱起了旁边西子捧心的妖艳贱货慌张离去,留下本仙捂着胸口气的吐血。
那个时候,捂着胸口吐血的本小仙女就非常不情不愿的望着妖艳贱货那梨花带雨的笑容,心不甘情不愿的发现了一个真理,这年头颜值即正义。但本仙不泄气,本仙很努力!如果没有靠脸打败妖艳贱货的可能,那就用武力值暴力碾压!
五万年后,本小仙女就成了一代战神。十方天庭,至少有九重云霄响彻过本战神的名字。本战神所向披靡,本战神战无不胜,所有听过本战神成名之战的仙人们提起本战神的名讳都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
那时本战神鲜衣怒马,一杆冲天戟使的出神入化,上天遁地无所不能,本战神真真是威风极了。
可再威风能有什么用。
在此之前,妖艳贱货已经抢走了本战神从小到大看上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男人。
本战神伤春悲秋,本战神怒火滔天,整个天庭都在传本战神是个笑话,是个蛮力大过美貌的母老虎。天帝和诸多尊者都看不下去了。他们为本战神在全天庭面前定下了婚事,要将我嫁给四海八荒第一美男的东乌帝君。
东乌帝君居于扶桑树,与烈焰金乌同为天地孕育,是一方天庭的主神,与天帝平起平坐。只是近来几年不怎么出来活动,听说是在府里捡了只白毛小兽,贴心养着。
天帝一边说东乌帝君好兴趣,一面又赐了我无数海上仙山仙草灵药。那时我刚从战场上征战回来,浑身浴血,连铠甲都来不及卸下,便跪在大殿里听天帝给我主持婚事。
本战神见过东乌帝君,那真真是世上最美丽最飘逸的帝君。他与天地同寿,与烈焰金乌齐平,是让我唤声祖宗都不为过的远古神邸。
本战神心里美滋滋,美滋滋的看彩凤扯天边云霞为我裁做嫁衣,美滋滋的看东海锦鲤吐海底珍珠为我缀上凤冠,美滋滋的披上凤冠霞帔,美滋滋的听东乌帝君回信说,他贴身养着一只毛色白腻的小狐狸,也不知道何时走丢了,他挺喜欢那只小狐狸,希望天帝替他找一找。
还有,小狐狸怕生,若是我去了,怕是会惊着她。
本战神当然知道那是哪只狐狸。
本战神怔怔的捏碎凤冠,撕下霞帔,身着战衣,手持一方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冲天戟,冲进了青尢山。
那银光过去之处,灭的一方腥风血雨,剿的一方鸡犬不宁。不过片刻,天沉沉的压下来,仿佛有万千天兵天将守在高空,准备将本战神捉拿回去。
本战神杀进已经数万年没有来过的青尢山。
妖艳贱货端正的坐在铜镜前,从镜子里回头看我。她遇事素来从容,在我手持冲天戟冲进来的时候也一点也不慌张,她从镜子里回头看我,风情万种勾魂摄魄的眉,层层叠叠宛若流光湖泊的眼,她真不愧是个会让天下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美人。
她对本战神轻启檀口,从镜子里,温柔的看着本战神,带着少女般的羞怯,轻轻的说:“你来啦。”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从镜子里看着我,那铜镜不如水镜清晰,可即便铜镜里她五官略带模糊,那也是一张美的惊为天人的一张脸,带着细腻的娇羞,仿佛是少女在等待自己心爱已久的情郎。
——那个情郎,是谁?
是我还是神兽时救下我的散仙,是我在万顷雷霆下渡劫时不苟言笑的司命,是我满心期待着会踩着麒麟踏着天雷来娶我的东乌帝君?
血溅上铜镜。
血染芳菲,那真的很美。妖艳贱货依旧稳稳的端坐在镜子前,偌大一面铜镜,映出我发红着魔的眼。
我堕魔了,为了所谓的情爱,终究还是万劫不复。
妖艳贱货的眉眼染上了斑斑血迹,可她依旧从容不迫。她从镜子里看着我成魔的眼睛,轻轻的温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终于来找我了。”
顿了顿,她的嘴角淌出一丝血,却还是略带甜蜜的轻声道:“你以前说要来找我,小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着呢。”
小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本战神血红的眼睛往她的身上挪去,面前染血的美人,凤冠,比东海珍珠还要璀璨,霞帔,比天边彩霞还要美艳。
她对着镜子冲我微笑,和着鲜血,甜蜜的说道:“你忘啦?你说过,有一天,你会来青尢山,娶我。”
那只是童言无忌。
那只是少不经事。
那只是
事到如今,有何意义呢?
她终于流失了力气,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只有点遗憾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记得,毕竟这只是玩笑话。我也知道这只是玩笑话,你已经很久没有同我好好说过话了。你从来不肯见我,如果这次不是激怒了你,你也是不会见我的。”
满室寂静里,她轻轻的咳出血来,只带了一份嗔怪,像是自嘲似得,轻轻的说道:“我有七千四百六十二年没有见过你了。”
外头天雷滚滚,狂风大作,黑云乌压压的涌了过来。本战神知道,天庭肯定已经看到属于本战神的星辰陨落,魔星缓缓升起。他们派来抓我回去的人,该又是谁领兵呢?
是七十二位太白星开道,十八头白虎神兽拖动战车,还是六翼凤凰挥动天焰烈翅,千军万马紧跟其后?
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
面前的美人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展开双臂,将那一身染血的衣裳展示给我看。
她看着我,在渐渐消逝的气力里,温柔而甜蜜,带着近乎疼痛的柔情,朝着我,一脸期待的说道:“好看吗?”
那淌血的美人,那媚态风姿的眉眼,满心满意的情意,她轻轻的,张开手朝我的冲天戟温柔的扑过来。
冲天戟没身而入,她抱住我,在我的耳边轻呵道:“只给你看的。”
客房里干净整洁,本尊坐在床上,把玩着一串桑枝,半响才朝那个拘谨站在门边的弟子问道:“九岭神山是不收女弟子的。”
那个名唤一云的弟子显然明白我这番将她留下是没什么好事。她抿了唇,露出一点倔强的神态,打定主意装傻到底道:“一云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