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久号我又去了青岛,到青岛时天已经黑了。我找了家旅馆住下。等到第二天上午,我拨通了乔杰学校办公室的电话,说是找乔杰。接电话的人叫我等一会。不一会,从电话里我听到了扑通扑通跑步的声音。
“喂,谁呀?”
“我,王军。“
“你在哪里?“
“慈(chi)山路旅馆。”
“慈(ci)山路”她给我纠正道。
“我过去吗?”
“那你下午过来吧。“
下午,我坐了公交车,很快地到了她的学校,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人,在乔杰的办公桌的东墙上挂着一件浅蓝色呢子大衣。取暖烟筒铁炉子煤火正旺。我搬了张椅子,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乔杰抱着课本走了进来,冲我一笑,把课本放到她的办公桌上,然后也搬了张椅子坐在火炉旁,然后低下头去用小铁铲子去弄木箱子里的碳。她的头那样低着,秀发触到了我的膝盖。
几个女生抱着作业本走进办公室,放到西边一张办公桌上。等到她们从乔杰身旁经过要出去的时候,乔杰抓住一个女生的手,拉到自己身边。
“元旦晚会请不请我呀?”乔杰笑着说。
“怕你抽不开身呀。“那学生回答着乔,眼睛却满是语言地从乔的背后静静地望着我,向我羞涩一笑,然后挣脱乔杰的手。
“不打搅了!“那学生一摆手。
“慢走呀!“乔杰打趣道。
只剩下我们俩了。象这样在火炉旁,坐在乔杰身边,我感到温馨、满足和宁静。
“放假了?”她笑着问我。
“放了,“我的目光飘忽着滑过她的眼睛“放了两天,又请了两天假。”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问她。
“一月二十六号。”显然她说错了。她说的是寒假。
“我是说元旦。”
“奥,明天。”说着她自嘲似的一笑“明天中午我们办公室会餐,晚上各班开晚会。”
说完她下意识地搓搓手,用手去捂炉子的筒子。结果被烫了一下,她猛地缩回手。她显然刚才走了神,竟然忘了筒子是很热的。
我情不自禁地哎吆一声,仿佛被烫的是我。
“没事吧?”
“没事!”说的倒干脆,可表情却不是没事的样子。
“用冷水洗洗去。“
“不用。“她甩甩手“不碍的。”
我在想在这种情况下我该做什么。曾对种种技巧充满不屑,只知道跟着感觉走。可一次一次的失败教训了我。现在我不得不信爱情需要技巧,虽然还依旧不懂得那技巧是什么。可我要小心,千万要小心,千万别犯错误。
我在想眼下我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火车站那地方有座商场不错,叫华什么大厦。”我上午刚逛了逛。
“华联。”乔杰说。
“挺豪华的,人很多。”我接着说。
“里面的东西贵得很。刚开业,大家都去了,我还没去过,找个时间去看看。”
我一时不说什么才合适。也许我真笨的少有。经历过这么多场了,磨难也不少,竟还不见一点长进。
一时无语。
也许是我们毕竟还不熟悉。
“这里的舞会怎么样?“
“风气太差了,去不得。没有大学里面那种暖融融的气氛,我想在学校因为都是学生吧,彼此都容易沟通,也不需要防范。在社会上有坏孩子。”
“电影呢?”说出口,才突然觉得也许不该这么接二连三地发问。我为什么不谈我那些信?为什么不谈爱情?为什么不说爱她呢?我觉得是一生的事情了,可以慢慢来,万一她拒绝了呢?就怕她拒绝。
我接着说:”我毕业后还没有看到什么好电影,整天武打呀枪战呀,不象在我们大学。“
“大学的确看了许多好电影。“
“比如《罗马假日》、《魂断蓝桥》、《愿梦重温》。”
“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电影,不过最近好像有一部“
“什么名字?“
“《冬天里的一把火》。还有一部是凌子风演的,名字想不起来了。”
我觉得自己看过,就说出了名字。
“不是。你说的那部片子的主演叫凌风”
“你们女孩子对这都很在行。”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