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防盗么么哒*^o^* 周承曜拿起桌上刚端上的茶啜了一口, “上次本王见到你是什么时候?”
听到端王哥哥撇开他人, 只与自己说话, 沈佳之凤眼含情,欣喜道,“是半月前,在摘星楼。”
“可还记得本王说了什么?”周承曜微笑,看着沈佳之面色一点点白下去, 又有些痛苦的抿唇, 周承曜才继续道,“平南候府没教好你规矩,本王让你回去学规矩就是这样学的?其一,本王一介亲王,是皇室中人, 何时与你平南候府的姑娘结为兄妹了?其二, 不管你从哪里听说温三姑娘寿礼的事, 既然没有亲眼所见,那便是谣言。既然知道谣言,还四处传播,沈姑娘不懂众口铄金的道理?”
沈佳之脸色煞白, 凤眼里也噙满了泪。端王这些句话,无疑是在众人面前啪啪啪地打了她几个巴掌。她颤颤地张口, 刚要说什么,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之前在摘星楼的事温媛可一直记着呢, 对这个沈佳之, 她是极看不顺眼的。端王这一番话说得她心里舒畅爽快,恨不得立刻拍手叫好。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看见沈佳之恨恨地怒目瞪着她,温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沈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天真可爱的表情逗得一旁的温暖和温雅也翘起了嘴角。
周至看到温媛那得瑟的小模样,也扯着嘴角笑了笑。温四姑娘也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主啊!
温雅适时站出来,“我家妹妹怎会不将自己准备给老夫人的寿礼管好?若是沈姑娘不信,现在就可让三妹妹献给老夫人,让大家都看看,也让沈姑娘安心。老夫人和王爷觉得怎样?”
“自然是好的。”周承曜点头。
老夫人也点头,“暖暖最是古灵精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藏到了现在。”
温暖又黏到老夫人身边去了,还嗔怪地吐了吐舌头,“暖暖给外祖母准备的东西,一定是最好最好的。”周承曜进来时,众人都把目光放在周承曜身上而忽略了其他人,而温暖因为心中一直焦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周承曜,因此一早就注意到秋菊已经托着东西无声无息地站在屋子的角落里。也直到那时,她方才安了心。“暖暖想给外祖母一个惊喜,所以才留到了几个人中最后。谁想到却招来这样的流言蜚语。”
温昕经过片刻已稳住心神,笑道,“三妹妹可别再藏着了,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心中却道,难不成温暖还真能变出个什么东西来?还是含冬失手了,压根没碰到那副画?
温昕转念一想,那画被毁了可是她亲眼看到的。先前温暖说那画还没做完,她自然是不信的。她看到那画时,那画的内容已经十分充实,再者温暖前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温昕也差人去打听过,是在屋里作画,准备当作寿礼给英国公府的老夫人。
“好。”温暖甜甜地对着温昕笑着,眸中水光潋滟、清澈逼人,“秋菊,快将我给外祖母准备的寿礼呈上来。”她朝秋菊招招手,示意秋菊上前来。
温昕看着她纯洁无瑕的笑,只觉得这几天似乎是自己多想了。她这个三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她回了温暖一个同样的笑。
秋菊机敏,提高了声音道,“是,姑娘。”
温暖不知道周承曜给她准备的这份是什么,看着秋菊一步步上前来,也是满心地好奇,“秋菊你快些,莫要又让人说了闲话去。”
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沈佳之是在这地儿待不下去了,“老夫人,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去映月兰香了。”
卢氏也嗅出了几个孩子间的风潮暗涌,她年纪大经历过的也多,在她眼里,小辈间闹个别扭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事,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都是可以得过且过的,“你身子不舒服,就让嬷嬷带你找个地方歇着,一会儿开宴了再过去就好。”
温媛迫不及待地将几个盒子打开来,她看上的那几只簪子一个不漏,都在盒中。温媛惊喜极了,三姐姐对她真好!她虽缠了温暖给她买东西,却也不是吃白食的人。三姐姐对她十分好,她定要十一分还回去。
“娘亲之前让人给我做了一套纯金的点翠头面,我也知自己性格跳脱,不合适,再珍贵带在头上也是东施效颦。明日我让丫鬟送到三姐姐这来。”温媛说着,拿了金累丝兰花簪向妆台那边走。
温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等她坐下,又从她手里拿了簪子簪到她发间,“你跟我客气做什么?”
长房只有温暖一个姑娘,目前又是最小的,全家人最娇纵的自然是她。可温暖一到温媛这个妹妹面前,便不自觉地收起身上的娇纵,有了大姐姐的模样。何况,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心智成熟许多,自然对妹妹更是包容宠爱。
温媛喜欢这几只簪子,就让温媛拿去吧。端王那边,温暖真是心烦极了,大不了将簪子折算成银钱连同其他东西一起还给他好了。这样似是有些不妥,但总比欠着他好。
翌日起身,温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镜前照了照。额头果然如同大夫所说,比昨日肿得更加厉害。镜中美人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好不委屈。上辈子算是因他而死,这辈子又要因他毁容?
梨落看见小姐对镜沉默不语,她跟了温暖七八年,自是了解温暖此刻想些什么,“小姐就放心吧,大夫昨日说了,小姐容貌定会完好无损的。就算、就算毁容了,小姐也是个美人呢。”
温暖也不恼她,梨落忠心,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一时半刻也改不了,“去把秋菊叫来。”
秋菊比梨落入府晚,温暖与她不如像梨落这般亲近。上辈子温暖作为世家嫡女进端王府做了妾,温府百年世家,被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当作闲谈笑话了许久。妾进门比不得王妃,爹娘再宠她,也不能让她的势头盖过王妃了去。她的嫁妆比温昕少了一半,也只带了梨落一个丫鬟过去。
梨落自然是好的,但说话办事没有年长一些的秋菊妥帖也是毋庸置疑的。上辈子她只图梨落是半个玩伴儿,更愿意带梨落在身边。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冷淡秋菊了。
秋菊来得快,先是恭敬的向温暖行了个礼,这才走得离温暖近了些。
温暖思量了一会儿,将梨落支开去为她准备晨间净面的水,这才缓缓对秋菊道,“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秋菊心里振颤,她幼时家里穷困潦倒,本就姿色平庸的她饿得面黄肌瘦,家中实在是揭不开锅了,爹娘便打算卖了她。可像她这样看着已是奄奄一息的,又有哪家愿意买。只有王氏可怜她将她买了回来,让人给她治病,又为爹娘在温家郊外的庄子里安排了差事。
病好了之后,王氏将她放到年纪相仿的三小姐院中做贴身丫鬟。她那时候就发誓,要好好侍奉为三小姐以回报王氏的恩德。
她虽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不假,可比起同为贴身丫鬟的梨落,她像是透明的人一般,总是进不了主子的眼。刚进府时她也会懊恼,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她想,只要她好好地做好每一件她该做的事,总有一天会好的。
温暖看秋菊几乎掩藏不住的震惊与激动,心道自己上辈子真是太偏心梨落了,“你先前做的,我都是看在眼中的。”
温暖这么一说,秋菊差点就要哭出来,好在她是极为克制的人,才硬生生憋住了眼泪,“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赴汤蹈火都要做到。”
温暖笑,“不要你赴汤也不要你蹈火,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干那个做什么。”温暖指了指桌上,“这些是端王送来的,府中的人不知道,娘亲也不知道。我是决计不能收的,我是想让你将这些东西送回去。你一会儿再去账房里支五百两银票,一并送到端王那儿去。就跟账房那边说,是我昨日买首饰的钱,你现下要送到摘星楼去。”
梨落用鎏金银盆端了水进来服侍温暖净面,温暖这才让秋菊出去办事。梨落拧着帕子,好奇地问自家小姐,“秋菊这是去干什么?”
温暖浅笑,“昨日我在摘星楼赊了账,让秋菊去还呢。”
梨落深信不疑,又继续拧帕子。温暖不由庆幸,幸亏她平日里总和温媛出去买东西,母亲命人给她打的头面也多,梨落也是个心大了,多少了点东西,也几个人知道。可这样又是不好的,她迟早是要嫁做人妇当家的,身边没有人帮衬着怎么行。不如就将这差事交给秋菊,从她院里的东西开始管起。
周至拿着纂刻有摘星楼标记的漆盒和五百两银票,脸上一阵红白交错。他只是端王的亲信,都觉得像是被打了脸。不知一会儿王爷看到自己送人家姑娘的东西被姑娘遣人给退回来了又是怎样一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