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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捧杀
    小防盗么么哒*^o^*  “我一会儿便过去。你使人去告诉他们, 再等一刻钟,若是再不来,不管什么资历, 竹园里都不要这个人了。至于去哪儿,自然只能随意找个人家发卖出去。”

    温暖此举, 不单单是为了找出这丢失的两千两银子是谁拿的, 更是为自己立威。这些下人敢这样不恭敬, 无非就是觉的她年纪小,待人又温和, 料想她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温暖不是软柿子,前世又看透了人性凉薄, 怎会任由几个下人拿捏。

    “厨房里那几个丫头真是反了天了, 小姐可要好好敲打敲打。”梨落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素日里她负责温暖的膳食, 与小厨房接触的也多,自然晓得那几个丫鬟不思进取,在竹园中懒懒散散、嬉笑打闹。

    温暖知她忠心, “厨房的活儿是不重,总不能没活儿给人家造些活儿出来干。只是这几个丫头这样, 是得换去别的地方了。”传菜丫鬟的活,可谓是说重不重,但说轻了却不轻。主子的一日三餐都要经由她们的手, 手里攥着的可是主子的身家性命, 忠心耿耿便是至关重要的。这几个丫鬟连她要在正堂训话都敢迟到, 更莫说忠心了。

    温暖收拾好了,又在桌旁坐了一小会儿,缓缓地饮下一杯温水,这才带着梨落和一群二等、三等丫鬟婷婷袅袅地往正堂那边走。

    她在正堂门外站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窃窃私语不断,秋菊说了几次让他们别说话了,一群人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还真是好样的!

    温暖也不急,静静听了一会儿才提步进去,梨落在她身后喊了一嗓子“三姑娘到了”,众人这才噤了声,低垂着眉眼迎接温暖。

    “我听大家聊得畅快,都不敢进来打扰大家。”温暖说着,走到主位上坐下。

    “奴才/奴婢不敢。”众人异口同声道。

    “不敢?怎的不敢?秋菊是我的贴身丫鬟,见秋菊如同见我,你们怎么就敢在秋菊面前喧哗?”温暖没少跟在王氏身边看王氏管教下人,王氏那一套她也学了个十之七八,且她不像王氏那样心慈手软,又是养尊处优的嫡出小姐,训起人来自然气势十足、毫不含糊。

    众人看自家小姐平日里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却是满身威仪,一时间没有几个人敢接话了。

    此时,一个身材滚圆的老媪站了出来,正是竹园中的主事胡嬷嬷,“是老奴教导不周,老奴甘愿领罚。”

    温暖将胡嬷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胡嬷嬷嘴上是说着是自己教导不周,可看她腰板挺得直直的,哪儿有一星半点觉得自己真的对下人教导不周。分明是仗着自己是跟随王氏多年的老人,即使到了竹园中主事,也不把自己这个三姑娘放在眼中。

    温暖偏不吃她这套,“嬷嬷却是教导不周,当罚,只是不急在这片刻。”转而又道,“小厨房里那几个传菜丫鬟可来了?”

    这几个丫鬟是来了,可是来得心不甘情不愿,在她们眼中,除了主子的三餐和她们有关,其它的事儿哪怕天塌下来,她们也管不着。前一刻还这样想着的几个丫鬟,刚亲眼目睹了三小姐拂了胡嬷嬷的面子,此刻再不敢这样想了。

    温暖对胡嬷嬷说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正堂里聚在一起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全都愣怔得等着看温暖打算如何处置小厨房的丫鬟。

    三个人全都跪了下来,“奴婢们错了,求求小姐不要使人将奴婢们发卖出去,奴婢们就算在府上做牛做马也愿意。”

    温暖不理会他们,转头问身侧的秋菊,“她们是何时来的?”

    秋菊意会,“回姑娘,约莫到了一刻钟才来的。”

    三人听了额头冷汗直冒,早前秋菊让人给她们带话,若是一刻钟后不到正堂就等着被发卖,三人内心有些惶恐却也没当真,只慢慢地晃到了正堂,没想到小姐是要来真的。

    “一刻钟?”温暖玩味的咀嚼了一会儿这几个字。三人伏在地上,呼吸都觉得困难,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喘,只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看着冷脸坐在上头的三小姐。

    “应是不到一些。”秋菊答。

    温暖点头,“既然不到一刻钟,我自不会将你们发卖出去。可你们目中无人,连主子训话都迟到了也是真的。既然觉得小厨房里太闲,你们三人就到园子中扫洒去吧。”温暖的话掷地有声,顷刻在正堂里炸开了锅。

    小厨房中传菜的伙计不沾银钱,却能捞到不少好处,在小厨房中干活,至少吃食不愁。若其他家里人也在府里的,也可惠及家人。再者,小厨房只供竹园一个园子膳食,活计内容轻松无比。扫洒又是什么活?那可是年纪大了,空有一身蛮力的仆妇才做的,几个小姑娘皮娇肉嫩的,有几个能撑得下来?

    三个丫鬟趴在地上齐声哭泣,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温暖听得心烦意乱,暗忖她这园子里的规矩竟然乱成这样了。

    胡嬷嬷心中千回百转,暗自后悔小看了这三小姐。又见温暖面上微有愠色,她最会揣度主子心意,连忙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还不来人把这三个懒丫头拖下去!”竹园里的人都是听她话的,立刻就就来人将三个哭天喊地的丫鬟拖了出去,“姑娘请开始训话吧。”

    温暖只看了胡嬷嬷一眼,并为多作停留,而是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各有各的差使,都不容易。我今日将大家召集在正堂里,自然不是为了点点琐事烦扰大家。大家可知大夫人每月拨到我竹园的月钱是多少?”

    月钱是明面上的钱,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清楚的。众人又经她刚才敲打,自然不敢怠慢,争抢着回答。

    “看来大家都清楚,竹园月钱不过五百两银子。然而就在前几日,我和贴身丫鬟一起查了库中财物,竟有两千两银子凭空消失。”温暖说话慢条斯理,生硬轻柔,表情也十分温和,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两千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屋中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他们全家一辈子也挣不来那么的银两。两千两银子无疑是一笔巨款,莫说是对他们,哪怕是在温府中,也是不得了的。府里何时进了贼,他们怎么丝毫不知情。

    “大家莫要惊慌,这两千两银子去了哪儿,我心中已大概有底。”温暖不动声色地将在场的人打量了一遍,尤其是胡嬷嬷和守库房的小厮,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异样,又继续说道,“大家兢兢业业,为竹园劳心劳力,若是家中有何变故,需要用钱,自可与我或梨落、秋菊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必定帮忙度过难关。可若是招呼也不打一声,私自拿了银钱,可别怪我不客气。念在初犯,我给三日的时间,拿了银子的人若是将银子放回去,我便不再追究。”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不是进了贼,而是有了内贼。那些清白又胆子略大的仆人,更是高呼“小姐不如现在就把那个人揪出来,何需给他面子”。

    日落西山,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温媛兴奋地窜了起来,温暖也当是自家几位哥哥回来了,也理理裙摆跟着站了起来。可当那马近了,温暖清楚地看到那马上玄色的身影,登时没了好心情。与他一同出去打猎的几个人都没回来,只他与他的亲信两人回来了,可真是半点儿都不知道避嫌。

    周承曜远远地就看见小姑娘挺直了身在那儿张望着呢,他倒不至于自作多情认为小姑娘是在等他。来日方长,攻心为上,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他跃下马来,对几个姑娘道,“今日行猎时恰好捉了几只兔子,听说你们姑娘家喜欢,本王就带回来了。”话毕,让身后的周至去把两只小兔子抱来给温媛和庄静婉。

    他这话说得十分客套,全然不似有它,即使沉稳、知礼如庄静婉,也不觉有什么不妥。温媛更是开心坏了,她心思单纯,看到周至手里的兔子就急忙上去抢,周至反被她吓得退后几步。

    待温媛拿走了兔子,周至又客客气气地将另一只兔子送到庄静婉那。庄静婉接过兔子抱在怀里。温暖以为接下来周至会给她兔子呢,可谁知周至把兔子给庄静婉后就退回到了周承曜身后,而他的手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兔子了。

    两只白花花毛茸茸的小兔子被庄静婉和温媛抱在怀里,这蹭蹭那蹭蹭,好生可爱。温暖抿了抿唇,不过是只兔子而已,二哥哥还要给她小狐狸呢。再者,她才不想要他的东西呢。左不过是他讨小女孩儿欢心的伎俩,她才不上当呢。

    想是这么想,可心里仍是有些酸酸涨涨的。

    周承曜暗自观察了一会儿小姑娘,在收敛情绪方面,她现在在他面前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对她太过熟悉,他几乎都看不出来她轻微下垂的唇角了。

    周承曜莞尔,若不是只送她东西不送其他几位姑娘太过打眼,他也不想让她不开心的。刚才他也确实是使了个小小的坏心眼,先将东西给别人,就为了看看她的反应。周承曜向来懂得见好就收,迈步到温暖面前,“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