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张雨湉？你是她什么人？”
“原来……”对方的声音低了下去。
杨清感觉到了不对劲。
强烈的恐惧将她包裹住。
四周的风一阵阵的吹了过来，像是一个个不见形状的骷髅冲着她扑了过来。
杨清惨叫了一声后，返身往轿车的方向跑。
而女子看着她奔跑的背影，身形晃了晃。
跑到轿车前，杨清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并将车反锁住。
在里面尝试着推了几下发现没办法打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杨清懊恼地再次拨打赵翼的电话，这一次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什么，不在服务区内？
杨清狐疑地挂断电话，看向手机，只见手机左上方的信息栏目里，显示空信号。
居然是空信号，怎么搞的！
杨清关机，取下电板再次装上，然后开机，手机依旧没有信号，最后她抱着求人不如求己的念头，走出了轿车。
按下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借着微弱的灯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头顶上空，月色愈发地昏暗惨白，阵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直响，映在地上的叶影滚滚浮动，给这个诡异而森魅的林子里平添几分恐怖。
不知走了多久，杨清双膝又酸又痛，握住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幽暗阴冷地月光下，密密匝匝地大树摇曳着身躯，妩媚而诡惑。
寂静的夜。
幽魅的月光。
杨清地实现开始恍惚起来，她感到头昏脑胀，眼前的树幻化成千万棵，朦胧而迷离地景象里，所有的物事扭曲着、挣扎着。
纷乱的物事没有规律地组合、拆分。
最后。
她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摇一晃地向她走来。
女人的头发很长，凌乱的发丝紧紧地裹在脸上，让人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杨清捏紧手指，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似要喷破身体而出。
“姐姐。”女人诡异地朝着杨清开口，随后抬手拂开遮住脸的头发。
但杨清看到女人的脸时，惊叫道：“阿暖？”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前方又走过来一个人，是赵翼！
“是你们？”
赵翼匆匆地奔向杨清，搂住她的腰，关切地问：“怎么脸色这么差？”
杨清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脸蛋，仰头愣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随后她指着夏暖问道：“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赵翼忙道：“她来找你，因为你搬走，所以她就去我们公司找你，于是我们就一起来了。”赵翼看了一眼夏暖，“刚才小暖看到你，你的反应很奇怪，怎么又跑回去了？”
杨清舒气！
“突然，想回来拿点东西。”杨清说着抚摸夏暖的头发：“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姐夫已经跟我说了，恭喜你，姐姐。”夏暖由衷地说。
十几年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个交代，她也替杨清感到高兴。
但，在内心的最深处。
她又是那么的纠结。
该怎么做才好呢？
夏暖游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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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冬日里很少有这样的阳光，所以一大早，杨清倚在阳台的靠背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玩着游戏。
而夏暖就坐在她身侧，她双手环绕着膝盖，目光看着远处似乎在想着什么。
玩了一个小时后，杨清若有所思地盯着发愣的夏暖。
不知为何，她突生一股恐惧，似乎不久之后，她们便要离别。
突然——
夏暖冲了上来，端起杨清的笔记本电脑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疯狂地用脚践踏电脑。
“夏暖——你干什么？”回过神来的杨清赶紧上前制止夏暖。
“姐姐，姐姐……不要玩了，不要玩了，你是我要保护的亲人，你是我要保护的亲人……”夏暖抱住杨清哭得凄然，“我不想你受伤，就这样平静生活吧！”
“……”
“姐姐。”夏暖踉跄地站了起来，目视前方，茫然地问：“你说……幸福之所以得来不易，是因为悲伤无处不在吗？”
“……？”杨清没有听懂夏暖话中的意思。
“那些所谓的梦，我们爱着的人……为什么都不能好好的。”夏暖垂手，喃喃低语，“不管是谁，我都不希望是姐姐你……”
杨清猛然一惊！
夏暖侧身看着杨清，眼里噙满泪水。
这是第一次，杨清看到夏暖脸上有表情，只是，此时的她是那样的悲切。
“大家都是无辜的……不是么？”夏暖涩然一笑，“这样的悲剧……何时才是终点？”
夏暖颓然地屈膝坐下，一脸的茫然无措。
“你知道些什么？”杨清几近扑上去地质问夏暖。
夏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到杨清的手里，悠悠地问：“你爱姐夫吗？”
杨清怔了怔。
想扯开话题？杨清接着问道：“夏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暖蜷缩着身体，把头埋进双臂间，将自己的表情藏地一丝不剩，只听她重重地答道：“是！”
杨清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会这样？
“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杨清钳住夏暖的胳膊，激动地问道。
夏暖摇摇头，“无可奉告！”
“为什么？”
“因为……”夏暖缓缓抬头，直直地盯着杨清。
她眼里的泪光一点点地化散，炯炯光彩也烟消不见。
夏暖渐渐阖上眼睛，伸手抱住她：“这个世界，你是我最亲的人，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出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你和赵翼……出国，带点钱，走得越远越好。事情到一定的程度，我也没办法控制。”
“你在说什么啊？”
“姐姐，她回来了。”
“她是谁？”
“她杀了温茹茹。”夏暖捂着嘴巴：“我知道是她，没有人能有这样的能力，也只有她。”
“到底哪个她？”杨清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夏暖转过头：“我也不确定，但我会有打算。”
杨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