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秋前世虽然定了亲,但还未到婚期便出了事,险些遭贼人玷污,她本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对男女床笫之事不懂。出事之后,更是对此有了些许阴影。
原本出嫁之前都会有贴身的丫鬟婆子教新嫁娘那事,她也不知道宋氏有没有让人教林梦媛,总之她是一窍不通的。
就在她傻愣着不知该怎么办时,屋内的烛火瞬间点亮了,此刻才能看清屋内的样子。
由多宝阁和屏风隔开的居室,靠墙的正前方摆了长桌和牌位,除此之外只有窗边的火炕,中间并未有其他的家具和陈设,显得很是空荡。
还不等林梦秋猜出这是哪里,便见沈彻转动轮椅朝着屏风而去,在绕过屏风之前,他带着讥诮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不跟上?难不成等人抬你进来?”
林梦秋回过神来,不敢再发愣赶紧追了上去,绕过屏风便看见了里面的全貌。
此处应该是沈彻的卧房,也就是上回她被拦在外头的小院,故而这屋内的桌椅摆设特别的少,就算有桌也无椅,便是为了方便轮椅走动。
内间的卧房陈设更是简单,除了屏风外便是一张古朴的木床,四周无屏障,也是为了方便沈彻的起居。
沈彻没有说话,林梦秋就规规矩矩的站着,微垂着脑袋,不敢多窥探他的生活,她知道他不喜欢。
“过来,替我更衣。”
林梦秋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唇,心想反正她都已经嫁给他了,这本就该是新婚夜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好羞的。
便咬着牙挪着小碎步走了过去,这会已然夜深,她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知道屋外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你还抓着这东西做什么,真这么想死,还是觉得,让你伺候我,还不如死?”
林梦秋疑惑的啊了一声,慌乱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满是绯红的脸蛋,以及那双湿漉漉的杏眼。
对上沈彻的眼后,跟着他的视线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个空白的木牌还被她抓在手里。
原本她是打算看看就放回去,但沈彻突然出现,又接着来了这么刺激的事情,她一紧张,就忘了把这东西给放回去。
她的细棉里衣是略低的交领,正好露出半截修长白皙的脖颈,此刻也如同脸颊一般,透着淡淡的红粉色,衬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格外的显眼。
林梦秋一时不知道是该丢还是该如何,一着急脸就更红了,额角还冒着细汗。
急急忙忙的否认:“妾身不是……没有……”
声音虽然透着急切却又软又糯,加之她那双懵懂无辜的眼,她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有多诱人。
沈彻的眼睛微微发红变黯,憋着气盯着她的脸,许久后冷笑一声,这女人不仅能演会装还善于勾引人。
那便让他瞧瞧,她能装到几时。
“丢了,过来。”
林梦秋讷讷的点头,听话的把木牌放到了一旁,快步到了轮椅边,屈膝弯着身子,目不斜视的为沈彻宽衣解带。
宋氏虽然偏心,但并未在衣食上委屈她半分,她自然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只是出事后,她变得多疑敏感,有段时间除了大夫和红杏不让人靠近。
若是红杏不在身边,她便会自己穿衣料理琐事,此刻她无比的庆幸自己学会了这些,才没在沈彻面前出丑。
但两人此刻靠的如此近,让她有一种被他气息所包裹着的错觉,浓郁又冷冽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草药香。
呜呜呜,好幸福哦,她给夫君宽衣了,还离夫君这么近,她不是在做梦吧,好想掐一下自己看看会不会疼。
沈彻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没想到她却在解完系绳后停住了。
嗯?又在耍什么花样?
欲擒故纵?
好麻烦。
他厌恶陈蓉,也知道她从嫁进王府起便是冲着王妃的身份来的,她不仅窥觊王妃的位置,还痴心妄想让她的儿子做世子。
甚至他的这双腿,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牵扯,但她不是主使之人,他要的不单是陈蓉的性命,而是要揪出主谋,让所有人都尝尝炼狱的滋味。
林家是陈蓉亲自挑选的,想必进府之前也与陈蓉有所勾结,他自然也厌恶非常。
沈彻一贯行事便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自然也不在意此女是否无辜。
与其慢慢的等她露出狐狸尾巴,还不如将她放在身边,给她动手的机会。
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没这么多功夫去猜她想做什么,只想在玩腻之后赶紧杀了。
此刻看她又傻愣着不动,瞬间就拧了眉,伸手去抓她的手腕,用力的擒着往外拉扯,一把便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给拉开。
“脱个衣服都不会,岂不是到了床上,也要我一步步教你?”
林梦秋的眼睛瞬间瞪大,手里死死的抓着他的大氅,小脸涨的通红,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光是被他的气息所笼罩着,她就被迷得晕晕乎乎,这要是真做点啥,她还不立刻快乐的升天!
林梦秋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羞,过了会才磕磕绊绊的道:“妾身,妾身虽然不会但可以学,每个先生都说我学东西极快。”
语气虔诚态度认真,看不出一丝的虚假。
反倒是把沈彻给气笑了,这玩意能和读书写字比吗?还先生夸她学东西快,这是把他当先生了?
她若不是个极其会演的,那便是个真读书读傻了的木头人!
林梦秋见沈彻不说话,以为他是无声的催促她动作快点,便咬着牙的去解他中衣的盘扣,纤细柔滑的手指从他的皮肤划过,勾起层层战栗。
沈彻的双眼彻底的黯了。
在她要下一步动作之前摁住了她的手指,“看看外衣上的东西。”
林梦秋刚下定决心,不论沈彻教她什么,她都要忍着羞耻的学会,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只得松开手去看搭在臂弯的大氅。
青褐色的大氅摸上去湿湿的,难道是夜里又下雨了?还是寒气重沾了雾气?等她摊开后才发现,刚刚摸到的地方颜色比周边更深。
准确的说,应当是红褐色。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又摸了摸,湿湿黏黏的,是染了什么水渍吗……
林梦秋迷茫的把手指举了起来,这才看清楚。
是血!
不仅一处,而是大半的地方都被染上了鲜血。
“哦,我都忘了,你有病,怕是认不得这是什么东西,回来之前,我顺路去杀了几个人,今日累了,没空折腾你。”
沈彻不提醒她都忘了,她还在装病……
而且他为何能把杀几个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就像是摘了几个果子一样轻松!
但夫君说这话的样子好帅,好霸气,呜呜,好喜欢哦。
沈彻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双掌在轮椅扶手处运气一拍,便腾空落到了床榻上。
等他扯过床畔的里衣穿上躺下后,阴冷的声音才轻飘飘的传来:“以后你便住在这,至于睡哪自己想办法,什么时候学会伺候人,什么再上我床。”
说完弹指将屋内的烛火全都熄灭了,留下林梦秋呆滞的捧着那件沾满血的大氅,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等等,夫君方才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听错了。
以后住在这里?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只要能待在夫君身边,每日都见到他,别说是没床睡,便是睡地上她也愿意。
当然,她现在还不能太过高兴,眼下最严峻的问题便是,今晚她要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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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睡得极浅,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
可奇怪的是,昨夜睡得格外安宁,一夜无梦,醒来时天已大亮。
枕下的匕首位置未曾偏移分毫,屋内也与以往一般无二,静的让他险些忘了昨晚发生的事。
难道是迷香?
她是何时走的,他居然毫无察觉。
沈彻冷厉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听着外头的动静,今日该是又落雨了,很好,下雨了,又该杀人了。
沈彻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自行更衣坐上轮椅,寒着脸准备出门。
就在轮椅绕过屏风后,他的视线被炕上一小团身影给吸引了。
原本的小炕桌被移到脚下,她的脑袋枕在靠枕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圆圆小小的,若不是他眼尖可能都要略过了。
竟然没走。
沈彻的目光微凝,盖在她身上的是他那件染满血的大氅。
林梦秋呼吸轻柔绵长,露在外头的肌肤白皙似雪,干净又纯澈,毫无戒备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看见她被那浓郁的鲜血包裹着的瞬间,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想把她也拖下地狱,将她撕裂弄脏,染上他的血。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在他心里留下波澜。
沈彻收回目光,没有再看她一眼,转动着轮椅,漠然的从她身前路过。
一个女人,更是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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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正院房内,陈氏正坐在妆台前由丫头梳着发,准备一会去春熙堂伺候老太妃。
刚喝了参汤漱口,外头的她的贴身妈妈便快步进屋,到她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陈氏脸色微变,挥了挥手,等所有下人都退到了屋外,她才皱着眉问道:“你说她昨夜歇在世子的屋里?”
“千真万确,小院那头的丫鬟醒来见不着世子妃,都急疯了,一问才知道,昨夜世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人掳了去。”
这会陈氏脸上的神色也绷不住了,“先前倒是没瞧出来,咱们这位新世子妃是个不一般的人物,看来是时候会一会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学生·秋妹:夫君你说怎么学!我肯定特别认真,包学包会,男人是不能说累的!
脾气不太好的老师·彻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让你下不了chuang。
呜呜呜,你们是没有收藏秋妹吗,为何秋妹收藏像过冬似的不动了,不是吧不是吧,难道真的还有人没有收藏秋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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