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这小子还学会了讨价还价,不得不说他这招以退为进确实耍的不错。
对尤啓难得好脸色一笑的尤正修,用食指戳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睛,漫不经心的回道:
“就算这件事暂且饶了你,尤家夜禁这一条又怎么算?”
人生第一次,他家二叔竟这般好说话,尤啓那里还顾得上其他,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我可是踩着点回来的,若不是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夜里太黑卡在了树叉上正好被这丫头逮到,我早就回去睡大觉去了。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丫头。”
利用虞归晚对他愧疚的心思,尤啓便可劲儿的把一切的错全都堆在了她的身上。对于这个理由莫名感到冤枉的虞归晚,有些心塞。
“你敢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越发得寸进尺的尤啓,不等虞归晚反驳什么就堵住了她的嘴。
“是不是你把我拦下的?”
虞归晚点头。
“是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一顿痛打?”
虞归晚还是点头。
“那是不是你,让我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爷爷不理睬的可怜宝儿?”
虞归晚依旧点头。
“这不就对了吗?所以都是你的错!”
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让没有反应过来的虞归晚懵掉了。她看起来虽然无害且好说话,但她也不傻好不好?合着全是她一个人的错,你就一点错多没有?
瞧着尤啓那张把红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巧嘴,虞归晚瞬间落了下风。但对方忽略了她所独有的特点,那就是耿直。
“嗯?”
随后反应过来的虞归晚,拼命的摇着头反驳道:
“前面那两条我都认,但后面这个我可不认。这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若是你不心虚,何必半夜去爬墙扒树。
我打你是我不对,但你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君子之举啊,放着大门不进偏偏走那儿,不打你打谁!”
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从来都没有见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的尤正修,终于在虞归晚的身上,看到了她这个年纪所应该有的特性,不再掩藏她的情绪,她可以有她的小脾气,她可以反驳、回怼,她可以不用做什么都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尤正修始终都知道,虞归晚是聪明的,她的思维逻辑不会轻易的受到他人的影响,这也是她不被尤啓忽悠的原因。怎么说呢?
尤正修心中多了份期待,他想把她放在老宅也许是对的!
“哈!原来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
对于自己的无理搅三分被揭穿的尤啓,气急反笑着。话里带着明显的冷嘲热讽。
第一次被说伶牙俐齿,也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小丫头骗子,脸上带着不喜的虞归晚,内心早就没了愧疚,嗔着脸回怼道:
“我不是小丫头,也不是骗子。”
话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前俯后仰的尤啓,瞪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瞧着对方一脸严肃的模样,刚刚压抑下的情绪瞬间又被勾了上来。
“哈哈哈哈,对对对…
你确实不是小骗子,你是个小傻子!”
看着犹如发了羊癫疯似的尤啓,虞归晚懵懂的望向旁边的两个人,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禾清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在看到自己看他后,尴尬的侧了侧身。
不似尤啓的大笑、禾清的似笑非笑,尤正修的笑里多了一层的韵味,爽朗俊逸的五官,嘴角边不似以往的笑,还有无框眼镜的加持,此刻的尤正修由于夜里盛开的昙花,虽然只是刹那间的开放,却足以惊艳了虞归晚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