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怀没懂双双所指的就这样是哪样,担心着凉,抬手去脱她湿哒哒的睡衣。
动作很自然,就好像两人已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但是,初尝禁果之后担忧后怕的女孩对这种行为很敏感。
“渣男!”双双一把捏紧领口,踹了面前人一脚。
顾呈怀没防备,被踹得一个趔趄。
抬头,人已经赤脚跑出了浴室。
“听话,先把湿衣服……”顾呈怀追出去,却在看到卧室景象后哑然失声。
阿德里安被管家带来的人堵住了嘴,双手反剪按在地上。
他的祖母,优雅端庄的艾瑞尔太太正坐在餐桌一边,用女王般威严的眼神定定看着双双。
“艾拉克,你现在越来越不肯听我的话了。”艾瑞尔将目光转向顾呈怀,见他只穿着睡衣,气愤道:“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再见这个黄女孩?你竟然还……”
“对不起,祖母。”顾呈怀变得低眉顺眼。优雅腹黑和乖巧懦弱无缝切换。
双双惊讶地看着转瞬变成小绵羊的男人,再联想到他以前装儒雅温和的校草欺骗自己的行为,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演技好到让人怀疑他是精分才能将截然不同的角色扮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呢?
双双郁闷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已然交托一切的男人。
“贝特朗。”艾瑞尔深呼吸稳住情绪,微微侧首,面无表情地吩咐身后管家:“把这个黄女孩关在阁楼里,没我的准许,谁也不可以看望她。”
“祖母!”顾呈怀急忙开口制止:“是我错,请你惩罚我吧,不要伤害她。”
二月份的天气,温度零下,阁楼是堆放杂物和陈旧书籍的地方,没有任何制暖设备,窗户被封死了,又黑又冷。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了解被关在那里的感受。
“艾拉克,你违背我命令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艾瑞尔从椅子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高傲开口:“稍后德维尔潘公爵和公爵夫人会来庄园商议婚前财产细节,你必须要到场。”
“祖母!”顾呈怀上前拉住艾瑞尔的衣袖:“我会听从您的一切安排,求您不要把双双关在阁楼里。她还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
艾瑞尔甩开顾呈怀的手,锐利的眼刀刮向侍立在一旁的贝朗特:“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贝朗特犹豫了一瞬,挥挥手,全副武装的安保队立刻上前围住双双。
经过之前的教训,他们都知道这东方女孩会功夫,不能掉以轻心。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走!”双双开口喝退要押送自己的人,已然接受了顾呈怀必将迎娶他人抛弃自己的现实。挺直脊背往外走,维系着自己作为黄女孩的最后的尊严。
“等等!”顾呈怀快步上前,脱下自己的睡衣披在双双身上,低声嘱咐:“湿衣服脱了,别着凉。”
房间里的一众佣人和安保队员都傻了眼,一时忘了回避,就那样大睁着眼看着**上身的顾呈怀。
他们尊贵的佩蒂德少爷,居然把睡衣脱给别人,自己毫无顾忌地光着身子。
贝朗特睁大眼睛看着身材匀称完美的顾呈怀,愣怔片刻,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转头看艾瑞尔太太,果然她已面色青白,愤怒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连嘴角都在微微抽动。
这怕是快要气中风了。
要知道,在佩蒂德家族的教育中,贵族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上流做派。
衣衫不整是大忌,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赤身**,丝毫不顾及脸面。
“艾拉克!”艾瑞尔气得用手杖砰砰跺地:“你竟然为了一个卑贱的女孩丝毫不顾及体面!你和你那鬼迷心窍的父亲一样愚蠢!”
顾呈怀双拳倏然紧握,眼底燃起簇簇火焰。
艾瑞尔这句话犯了两个禁忌,一是说他爱的女孩卑贱,而是指责他父亲愚蠢。
就在他几乎要压不住胸腔怒火时,忽然兜头罩下一件衣服。
“还给你!”双双把睡衣脱下来,抬手盖住顾呈怀,恶声恶气地数落:“暴露狂,你就喜欢光着身子被人看,我才不要你的衣服。”
她才舍不得他的**被这么多人看到。
于是,上一秒还怒火中烧的顾呈怀下一刻就变得哭笑不得。
她简直是他的情绪催化剂,轻而易举地让他开心让他生气,轻而易举地抚平他的怒气。
顾呈怀披好衣服,俯身在双双耳边轻语:“别醋,以后结婚了,我只在家让你看。”
谁醋了?大庭广众脱衣服,他不要脸她要脸好吗?
双双抬头瞪着顾呈怀,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回怼,踩了顾呈怀一脚,又把衣服抢过来。
既然他不介意当众敞胸露怀,那她害羞什么。
艾瑞尔简直要被两人气死了,家丑不可外扬,为了阻止顾呈怀继续裸着,只好命令佣人带双双去换掉湿衣服。